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河传 > 番外 第四卷 女儿命多舛 第一百四十七章 营救
    第四卷女儿命多舛第一百四十七章营救

    禾洛终于还是见到了那个军师。

    小春怕她闷,便提议卷起了窗帘。是的,虽然是帐篷,可还是有窗户有窗帘的,平素为了保密,一般都是关着,真卷起了窗帘,透过细密的孔洞看出去,外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只是视线所及处,大多都是帐篷,来往的兵士居多,偶尔能见到些布衣打扮的谋士。

    禾洛这天又贴着窗户往外面望的时候,蓦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衣,步履优雅,面无表情,拐了个弯就不见了。

    “他——是谁?”禾洛狐疑地转过头来问小春,却见她一脸激动和崇拜,不用说了,这就是她之前所说的仙人似的军师了。

    禾洛垂下头,这个军师她见过的,是的,一定见过。可到底哪里见过,几时见过呢?忍不住使劲捶捶脑袋,禾洛有些懊丧,自己怕不是老了?总也记不住人。

    悻悻地回到榻前,头一偏便瞥见了铜镜中印出的人影,一脸不快,垂头丧气,看着都有些陌生了。将镜子拿起放在身前,禾洛对着做出各种鬼脸,越发觉得镜子里这个人陌生的不像自己。原来仅仅是表情不同,人的相貌多少也会发生点变化——正要搁下铜镜,禾洛突然想到,为什么会觉得那位军师眼熟了。

    若不是那一身出尘的白衣,若不是那一副平淡如斯的表情,禾洛又怎么会认不出他?记忆里那个嬉皮笑脸。不拘小节的公子瞬间跳出脑海,禾洛缓缓吐出他地名字“钟子念!”

    若真是他,他又怎么会身处北朝军营,而且成了北朝军的军师?禾洛突然觉得,这里头透着古怪。若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禾洛想着,不管他帮的是哪边,至少跟自己算是朋友。如果他愿意助她一臂之力,要逃出北朝军营也未必是件难事。

    “小春!”禾洛唤了一声。小春连忙转过脸来,“你,想跟军师说说话么?”

    “当然想了!”小春答的飞快,可转瞬又垂下了头,“可那样神仙似的人物,哪里会理我呢。”

    禾洛轻笑,“小春。你若是能够接近军师,只需对他说三个字,我保证他会主动跟你说话。”

    小春眨巴眨巴着眼睛,不太相信,“三个字?有那么灵吗?”

    禾洛笑着招招手,示意小春附耳过来,小春听完更狐疑了,满脸不置信。禾洛于是推了她一把,“去吧,若不灵你再来找我。”

    小春果然找机会跟军师说上了话,

    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拦住他,

    只是看准他出帐的时间,

    故意在他身旁经过。然后头也不抬地吐出三个字,

    军师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竟然伸手拉住了她,“你说什么?”

    小春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半仰起头,偷偷欣赏着军师地风姿,“泥人张!军师你认识他么?”

    钟悬仔细看了眼小春,确信眼前这个女子他并不认识,可是她如何会在他面前提到扬州的泥人张?

    “谁派你来地!”

    这句话却是掷地有声,冰冷刺骨。小春情不自禁哆嗦了下。话也说不全了,“没。没人派我——”

    “这三个字谁教你说的?”

    小春依然浑身发抖,不明白军师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可怕,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帐篷里走出了刘天启,看清钟悬拉住小春的模样,不由面上一愣,“军师可是看上小春了?”

    钟悬有些尴尬,手上一松,放掉了小春,小春连忙头也不回的跑回了禾洛的帐篷。

    “只是有些奇怪,这女人哪里来的。”

    “哦,本王附近找来地一个小丫头罢了,军师若是喜欢,本王便将她送于你。”

    钟悬冷冷瞥了一眼刘天启,“王爷可是有事瞒着我?”

    刘天启打着哈哈,“哈哈,这是哪的话,本王哪里有什么事瞒着军师呢。”

    钟悬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王爷素来少近女色,真要泻火找的也是美艳妖娆的名ji,刚才那小丫头显然不对您的胃口,怕是找来伺候什么人的吧。”他仰头看着天空,“我受命前来相助王爷,却不料王爷竟然还有事瞒着我——这倒也无妨,只希望王爷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先考虑清楚,万一影响了大局,到时也休怪我袖手旁观!”

    一番话噎的刘天启无话可说,心里直恼怎么小春这丫头如此不省心,竟然撞到了军师手里,要知道,他掳了禾洛这件事的确是瞒着军师地,一来怕他反对,二来么,也是有心想要自己成就一桩好事,让眼高于顶的军师瞧瞧,没了他自己也不是不能做事的。

    眼看着钟悬拂袖离开,刘天启冷哼一声,立马去了禾洛的帐篷。

    “小春!谁给你的胆子接近军师的?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坏了本王地大事!不要你弟妹的命了吗!”

    禾洛瞠目

    结舌地看着刘天启竟然在自己面前大骂一通()?(),

    可怜的小春早就缩到角落里()?(),

    动又不敢动了。

    “王爷()?(),

    你这是——”

    “闭嘴!还有你——”刘天启眯起眼睛横扫过来⒐()⒐?来⒐小_?说⒐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⒐()?(),

    “荣华郡主,本王劝你自各儿安分些,兴许还能撑到郭小将来换你回去,否则,本王一个不高兴,谁也捞不着好!”

    刘天启恶狠狠警告了一番便离开了,禾洛回想着他刚才生气的模样,简直,简直就好象是一条被踩着尾巴的狗,可笑至极。

    禾洛看看仍蜷缩在角落里的小春,轻叹一声,过去安抚她。“小春,王爷走了,没事了,出来吧。”

    小春好半天才放松了身体,弱弱地抬起头,看到禾洛又是一阵惊慌,“小姐!郡主!小春若有什么做的不对地。您尽管罚我,不要再骗我了!”

    禾洛一愣。秀气的眉毛便微微拧了起来,“什么骗你?”

    小春便委屈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那军师果然对“泥人张”有反应,禾洛地唇角便不自觉地往上一翘。那么刘天启之所以勃然大怒也是因为这个喽?呵,有好戏看了。

    入夜,禾洛用过晚饭,便趴在案几上描画着什么。小春默不作声立在一旁,不急不缓地磨着墨。

    因为白天刘天启来过,为防变故,他命人将门帘窗帘全部放下,并严禁禾洛再擅自掀开,禾洛冷着脸不发一言,只讥诮地看着刘天启,似乎是在笑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害怕一个军师。刘天启虽然恼怒却也不能明说什么,只是对守卫地士兵再三叮嘱,不得放别人进来。

    禾洛的好算盘到这里便算是弄巧成拙了。这下倒好,守卫更森严,要想出去,谈何容易。

    她要了纸笔。将当初自己在扬州捏地两个泥娃娃画了下来,钟子念只要见到这个,就会知道是她了。只是如何将画传出去呢?

    小春无故被狠狠骂了一通,禾洛再想叫她做什么,她都会惊恐地看着她,怀疑禾洛又是想骗她挨骂,而门窗四闭,也不能妄想钟子念会主动跑来帐篷寻她确认。眼前僵局不由让她一筹莫展。

    夜半,禾洛辗转反侧,睡意全无。终于在又翻了个身后。听到一些不正常地动静。似乎,有人进帐篷了。禾洛惊醒坐起。睁大双眼望着门帘处,隐约有一个黑影,正摸索着过来。

    “谁?”禾洛压低声音,厉声喝问,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来人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便准确地落地在她矮榻前面?()?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假思索地捂住了她的嘴()?(),

    “我没有恶意()?(),

    只是想寻一个故人,你答应不乱喊,我就放开手。现在,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就点点头。”

    禾洛忙不迭地点头,来人便慢慢松开了他的手,只是仍防着她突然的大喊,隔的极近。

    “我不会乱喊的,我也是被掳来这的。”禾洛轻声道,希望放松那人的警惕。

    那人犹豫了下,终于放下了手,“你是什么人?”

    禾洛张嘴刚要说出自己身份,一转念又生了警惕之心,谁知道这是不是无间道,她还是防着点儿,于是她不答反问,“那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潜进我地帐篷。”

    旁边小春翻了个身,似乎要醒来,那人连忙翻过去先点了她的睡穴,然后才回到禾洛面前,“白天这个侍女对军师说了三个字,让军师面色大变,我便是来调查此事的。”

    禾洛心中一凛,还是不能确定来人的身份,“你想问什么?”

    “扬州泥人张,四人动手忙。信手捏惠土,成就福娃双。”那人却念了这么一首打油诗,意思浅显,可非当事人不能领会其意,然禾洛却是完全听懂了。

    扬州泥人张,只是要点出泥人张的来历;而四人动手忙,则是指当日江卿、江芝、禾洛与钟子念共四人一起动手;信手捏惠土,指的是用惠山泥捏泥人;成就福娃双,当日每个人都捏了一对娃娃,福态可爱,称之为福娃实在很贴切。

    “钟子念?我是纪禾洛。”

    “果然是你!你怎么被抓来了?”

    禾洛便把自己被掳前后的事一一说了一遍,又问起钟子念为何会在此地,钟子念沉默良久,“实不相瞒,我乃天机宫弟子,此番来此,也是受命而来。”他没有明确说明自己留在北朝军营的目地,却告诉了禾洛,他名钟悬,如今任北朝军军师。

    “那你可能助我逃离?”禾洛急急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现在不行!”钟悬断然拒绝,“在人前你也万不可表现出与我相识的神情来。至于救你之事当从长计议。只是现在仍需委屈你逗留在此了。”

    禾洛自己倒无所谓多留几天,可眼下的情况实在容不得她多留啊。有心把刘天启想要用她威胁郭绍以达到某个目的的事说出来,又担心钟悬现在身份不明,万一倒戈,反而利用了此事,那她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郭绍大约已经知道我被掳地消息,真怕他会贸然跑来救我。”

    最终也只能这样模糊地说上一句,钟悬听到郭绍的名字微微一愣,随即安抚道,

    “如果他真来了,我一定保他周全。”

    说完就离开了。

    禾洛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看到他趁巡查的兵士离开,自己又猫腰潜了出去,而自己帐篷前面那两个侍卫,身子仍是靠着帐篷站着,耷拉着头,似乎也是被点了睡穴。

    禾洛便又回去榻上睡着,也许那两个侍卫会对自己莫名睡着而感到纳闷,不过只要她人仍好好的在帐篷里,就不会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