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旭阳被闵氏坏了好事,恨不得将人掐死。
    但有些事,没有告诉她,也不敢告诉她,他的打算是等他儿子成为了夜家家主,他就会处理掉闵氏,续娶良七秀为正妻。
    这是他跟父母商量好的计谋,良七秀今日回来,难得有个好机会笼络她,没想到被破坏了。
    正恼怒着,忽然心窝口一阵绞痛,紧接着吐出一口血,顿时感觉不妙,指着闵氏:“你个毒妇,你居然给我下毒?”
    闵氏恨他打了自己,不肯辩解,反而得意扬扬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敢做出禽兽不如之事,我就敢灭了你。”
    屋里一群奴仆都傻了,没想到大太太这么心狠,居然给大爷下毒。
    这可是要死人的。
    没过十息,闵氏也跟着吐血。
    众仆人:“......”
    大太太这是给自己也下了毒?打算跟大爷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娘啊!难怪说最毒妇人心,一点没说错,真真实实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等元家老爷夫人过来,元旭阳和闵氏已经完全死透了,所有的丫鬟奴仆都能作证,是大太太闵氏给大公子下毒。
    人死了,元家老夫妻十分伤心,瞬间像是老了十多岁。
    良七秀回到夜家洗漱更衣,心底的恨意减少了些,元旭阳这次肯定死定了。闵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前没少对她恶语相向。
    听说她要去夜家做妾,更是当面冷嘲热讽,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恨不得逼她去死。
    那时候她一心只为报仇,极力忍受一切,如今闵氏死在她手里,也算是为自己的恶言恶语付出代价。
    回来没多久,夜家老太太派人来喊她过去。
    她知道为什么,老太太肯定想知道她有没有见到明五爷。
    知道夜家是祖父的莫逆之交,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老太太不派人来喊,她也会过去告知一声。
    明家不仅仅是良家的仇人,也是夜家的,联手才能尽快报仇。
    见了夜家老太太,大夫人二夫人和蓝氏,良七秀双膝跪地,给大家磕头请安。
    老太太让身边的嬷嬷将她扶起来:“七秀!你怀着身孕,不必要多礼。”
    二夫人看着她:“家里没人怪你,也别自责,琪儿年岁太小,去军营不合适。我想着是不是再留三年,等他再长高一些,送去历练。”
    眼泪扑簌簌不停落下,良七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夜家老太太起身拉着她的手安慰:“孩子,别难过,都会过去的。”
    大夫人也劝:“你是有身子的人,不要太伤心。明五爷怎么说?愿意帮你吗?”
    蓝氏脸上难得地露出微笑:“有国师引荐,肯定没问题。萧儿被国师安排在良家,照顾得很好,还带回来一个小姑娘。”
    良七秀知道,她这是在告诉自己,夜屠萧没事,已经被接回来了。
    “是!明五爷答应了,让我安心等着,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还给了我一支藏了毒的金簪,我用它让元家大爷夫妻俩相互残杀。”良七秀拔下头上的金簪给夜家老太太看。
    老太太接过金簪,拿在手里看着,“明家造孽啊!把一个庶子逼成了这样,也不知道明家对他做了什么。
    明五爷的妻女都失踪了,难道这里头有什么猫腻?但凡要窝里反,一定是逼得人没了活路。七秀!这金簪仔细收好,放在身边保命用。
    原本你该锦衣玉食,娇养长大,没想到良家被人算计,冤枉致死,你也被祸害得面目全非。
    以后你就在家里好好的,哪儿都不许去,等明家的事了结了,你再做打算。”
    说到这事,良七秀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老太太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七秀舔着脸,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老太太要将人扶起来,良七秀不肯,固执地跪着。
    “待我生产后,对外就说我已经难产而亡,七秀无颜再待在夜家。琪儿送去军营前,也会寻个由头让他大隐。
    他不是夜家人,是良家人,不管良家的案子能不能申冤昭雪,良家都不能后继无人。七秀对不起夜家,更对不起腹中的孩儿。”
    大夫人看着哭成泪人儿的良七秀,深知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她去了,大家才不会记得夜家二房的小妾。
    良七秀才能光明正大以自己的身份活着,琪儿将来有了出息,才能为良家延续血脉香火。
    一个饱受欺骗,肩负家族血海深仇的女子,想要活着,真的很难。
    二夫人叹气,将良七秀扶起来:“别哭了,身子本来就弱,又怀着孩子。你肩上的担子很重,要好好保重自己。”
    老太太沉默片刻,点头答应了:“行,都按你说的办。”
    “多谢!”良七秀哽咽着,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一定好好照顾孩子,让他健健康康地出生。”
    “你更多的是要保重自己。”
    老太太心疼地拍拍良七秀的背,这孩子没比自己的孙儿大多少,却承受了许多人难以想象的苦。
    “是,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我还要让良家重新在王都屹立呢。”提起这事,良七秀觉得自己浑身充满干劲,“我要将良家人的坟墓都修缮完整,银子都从元家人手里抢回来了。”
    听言,屋里的女人全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
    夜家二爷跑出去寻找那位教他行事,给他出主意的朋友,寻遍了整个王都都没寻到。
    问了许多人,走过许多条街道,依然没问出任何消息。记得朋友在南城边上有个院子,他紧赶慢赶过去,院门挂着锁。
    问了院子隔壁的人才知道,这院子根本不是他朋友的,是他赁来的。
    去了两人常去的酒楼,茶楼,艺坊打听,人家看他,就像是在看傻子。
    “夜二爷!你不说那人是你朋友吗?我们也不认识他,你的朋友,咱们怎么有幸认识?”
    “对呀!每次那位叫常三爷的来,都说是你的朋友,咱们只管招待好,其他的真没留意。”
    “不会吧?二爷难道也不知道他是谁?住在哪儿?”
    夜家二爷:“......”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信吗?
    看来他是真的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