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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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好像都适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个道理。
姜吟也不得不承认, 只要顾时缊碰她，她自己也忍不住。
只要做过一次，后来的每一次都会变得自然而然。
姜吟的后背还是空荡荡的, 就算被顾时缊这样说, 她还是继续勾着他的腰。
两个人之间, 本身还有这一些距离。
她的腰却忽然被顾时缊握着, 往他那边一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更加近。
顾时缊的力道一收紧。
她整个人都跟他贴得严丝合缝。
也就隔了一件单薄的夏季衣物, 两个人身上的温度都已经开始交互。
这种隔着衣物, 但又切实传达的感受，竟然让她耳根子一烫, 敛眸看着顾时缊的时候, 有一种想要别开头的紧张无措。
……又不是没有跟他做过。
而且她明明知道, 顾时缊还算得上是温柔, 虽然有时候会失控片刻，但不至于让她受伤。
那天折腾半天，也途经了房间好几个角落。
但此时此刻，她还是慌了。
大概是因为, 亲吻还没有到迫不及待与对方发生点什么的程度和氛围。
就这么直接地感受到了, 会觉得某些欲.望过于赤裸裸。
没有过度的暧昧，也没有让人无法抽离的沉醉, 只有看向对方那清醒的眼神。
姜吟的身体明显跟着一僵, 但顾时缊却没有退让，死死摁着她的腰。
他有时候坏到让姜吟会怀疑,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就像现在，他分明知道她的局促，却也只是捏着她的下巴, 凑过来。
“不急，我们慢慢来。”
用这样紧贴着的姿势吻她，这个吻的气息和味道就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接吻，而是一种带着暗示的边缘行为。
他在告诉她。
已经有东西在等她喂饱，现在只是，给她一些再做做准备的时间而已。
把结果摆在面前，再让她进行过程的熟悉。
以往每一次接吻，姜吟不会觉得有那么乏力，但这会儿，顾时缊只是用舌头抵弄了她的唇齿。
她整个人都要变得飘忽软绵了，有些使不上力，手勾着他的脖子，又去抓他的肩膀。
刚才本来就是坐在书桌的边缘，现在几乎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全靠顾时缊的力量撑着她。
对他来说，抱着她好像很轻松。
只有姜吟自己担心自己会掉下去，风吹起她的裙摆，她整个人无力，只能趴在顾时缊的肩膀上。
而后她低头咬了咬他的肩膀：“不要，这里…”
顾时缊明知道她说的是地点，却还是坏心眼地用指尖挠了挠她。
“哪里？”
姜吟瞬间气呼呼的，更用力咬他：“你干嘛！！”
顾时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在书桌这儿，太不舒服了…会疼。”姜吟都觉得自己在撒娇，“我不喜欢。”
他终于出声，哄她：“不会，我不会让你不舒服。”
姜吟：……
这句话，好像没办法反驳。
顾时缊的花样，她搞不明白，只知道桌子上的文件和书籍全都被扫落。
他在旁边抽了一个柔软的靠垫，给她垫在下面。
姜吟本来嫌桌子硬，还有很多边角，被撞到的时候，一定会疼。
但有了这个靠垫以后，就不再疼了。
发生再猛烈的撞击。
她的后背也会有柔软支撑。
…
书房被他们俩弄得乱糟糟的。
姜吟印象中，顾时缊总是那个把房间收拾得很整洁的人，她以前偶尔会去偷看顾时缊。
他的房间在二楼，落地窗，可以一眼看得清，姜吟假借捡东西之名，去偷看过好几次。
其他的看不清，但她知道顾时缊的书桌和书柜总是摆放得非常整齐。
还回去跟妈妈闹腾过，说：“我也要把书房重新收拾一下！我想要时缊哥哥那样的房间！”
爸妈总会笑她。
“真是难得我们家小公主要重新收拾啦？是叫收纳师上门帮你分类还是自己分呢？”
小姜吟转动眼珠子，一副认真思考过的样子，最后假装无意地说。
“叫时缊哥哥来给我收拾好啦，我喜欢他的收纳法！”
只要江雪兰去拜托顾时缊，他就不会拒绝。
所以顾时缊真的帮她收拾了好几次书柜，只是每一次他来之前，姜吟都会偷偷把自己的日记本锁在抽屉里。
难得一见，顾时缊的书房被弄得这么乱。
她今天穿的裙子是丝绸的，结果刚才被顾时缊大力一扯，给撕烂了。
而且刚才混乱间，也不知道被踢到哪儿去了。
最后还是顾时缊把他今天穿的那件衬衫扔给她当裙子暂时穿着。
衬衫刚刚没过大腿，不长不短。
姜吟看着散落满地的文件，不知道顾时缊觉得会不会头疼，反正她自己都觉得疼。
文件打印出来还没有装订，本身的顺序全部都被打乱，这要整理起来也要花点功夫。
她弯腰，顺手捡几张刚刚被他们俩犯罪过的书桌上，余光扫了扫。
怎么感觉…
挺眼熟的？
姜吟认真一看，发现这些东西根本不是顾时缊工作要用上的文件。
而是，她的…？
合同说明，解约流程，赔付条款。
所以，刚才旁边放着的书也是…
姜吟拿起一页，回头看着顾时缊，直接问他：“这些文件，是你帮我整理的吗？”
顾时缊“嗯”了一声，先说：“放着吧，我来收拾，你去洗澡。”
刚才就在埋怨他，说太黏糊了。
但姜吟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向他，目光直接：“你弄这些干嘛？”
顾时缊的余光看到自己的衬衫在她的腿上扫。
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她的腿，力道不轻，快要给她捏出一道印记。
随后才缓缓开口。
“忘了吗？”
“下午才教你的。”
顾时缊下午不过是教了她一些开球的小手段，姜吟一时间不能把这件事跟发球联系在一起。
她皱了皱眉，没懂。
顾时缊笑了声，说：“以前不是经常教你举一反三？”
以前他常给她补习功课，最经常说她的就是要举一反三，因为他不可能把每一道题每一件事都跟她讲一遍。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顾时缊教她的，都是思维逻辑。
但姜吟这会儿的确一下子想不出来，顾时缊见她这为难的样子，也不告诉她。
他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腰，又催了一次：“现在不去洗，那就等着我一起？”
姜吟：……
跟你一起洗，那这个澡是洗不完了！
她马上放下手中的文件，一溜烟地跑路，准备带上门的时候，又听到顾时缊叫了她一声。
“姜吟。”
他们的关系，只有在最亲密的时候会叫对方别的名字，其余时候，好像都是直呼大名。
姜吟对这一点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她自己也这样。
她往房间里走的脚步停住，回头看他：“怎么了？”
顾时缊在她还想明白的情况下，提前说了句。
“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找我帮忙。”
姜吟敛了敛眸，先应了一声“好”，随后转身离开。
有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顾时缊比她更有大局观和前瞻性。
所以现在，姜吟就算还没想明白顾时缊为什么跟她说这些话，也还是会相信…
不过一些时日，她就会用得上那套理论。
或许，也真的需要一些他的帮助。
书房的门轻轻合上。
顾时缊整理好散落一地的文件，将匆忙放进抽屉中的笔记本又拿了出来。
姜吟总是要洗很长时间的澡。
这个时间。
足够让顾时缊自己将笔记本中的内容再回看一遍。
而且他不仅仅是看了。
还抽出一支笔，在新的一页上记录下了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