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特地挑了一个有露台的顶层套房。
    在浴室里玩闹了一会儿的两人此刻穿着浴袍坐在露台的桌边,眼前是客房服务刚刚送来的夜宵。海鲜配白兰地,可惜五条悟不喝酒。
    从傍晚闹到现在,时钟已经敲过了十一点。
    城市从繁华跌入平静中,偶尔能听到远处流浪人随心奏响小提琴的韵律。
    “明天想去哪里玩?”
    月见里指向远处几个耸立的圆锥体。“小时候妈妈带我来过一次,但是很匆忙没有过夜。她说等圣家堂竣工后,再和我来这里。”
    可惜时至今日它离竣工还很遥远,妈妈也不可能再陪她来这里。
    “那等它竣工后,我和奈奈再来一次。”五条悟理所当然,觉得这是自己的使命。
    月见里正在吃芝士串,星夜下,少女好玩地摆弄着嘴边粘稠拉丝的芝士,全然不知现在看什么都能联想到方才鱼水之欢的少年看红了脸。
    直到五条悟黑着脸放下手里的食物,一声不吭走到她身边,一把将人抱回了房间。
    “诶?!”
    月见里还叼着小番茄,一下惊呆了。
    一些日常:白萝卜的茅厕
    第44章
    结果两人倒的不是日本时差也不是欧洲时差,是两人独有的天昏地暗私密时间。
    遮光帘拉着,不看时钟也不能分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暗。
    月见里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好,没有药物安抚基本不能做到一夜无梦的酣睡。累极的她蜷缩在少年的怀里昏睡,眉头依然是紧锁的。
    五条悟的手指抚过她身上暧昧的痕迹,最后落到她温热的眉宇间。这个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将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模样展现出来的少女,完完全全是他的。
    一会儿捏捏耳朵,一会儿卷着头发玩,五条悟撩起月见里的发梢打了好几次蝴蝶结,但都失败了,顺滑的长发总是松散开恢复原样。
    不知道玩了多久,终于有了困意的五条悟抱着怀里人睡着了。
    两人再度醒来时,又是一轮新的日月交替。
    月见里一只手托腮撑着枕头,一只手勾住五条悟的裤腰,用万分感慨的语气问道:“悟,我们是为什么要来巴塞罗那呀?”
    五条悟总不能说因为东京被自己整的有些乱,所以带她出来避一避。
    “为了吃海鲜饭!”
    月见里一脸“亏你还记得”的模样,蓝眸轻抬。指尖挠过他的小腹,在腹肌上打着圈,八分撒娇两分责备地问:“饭呢?”
    这些天吃饱餍足的少年战术性装傻。
    月见里穿戴完毕准备走门出去,结果被身后的五条悟拉了回去。毕竟五条悟当时一定要挑顶层的套房,就是为了出入方便。
    月见里有些疑惑:“不走门难道走窗户吗?”
    说完便想起,这个少年确实对窗户有一定执念。就像电影里的spider-man。
    纯白的短袖T在仅有18度的晚间还是有些冷,月见里环抱住五条悟的手微微收紧。她玩过不少游乐场刺激的项目,但都是设定好的程序机器,不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就好像自己真的会飞一样。
    两人在城市相对隐匿的角落站稳脚步,堪堪停在正在表演行为艺术的人体铜像前。
    五条悟揽着月见里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离开原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铜像”被吓得表情裂开了。
    灯光亮起的艺术之城,没有过多装饰也有圣诞的热闹氛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初春末之夜,宽阔的街道边有一个老人吹着手里的口琴,眼带思念,仰望三十六万千米外的月亮。
    虽然有点冷,但月见里还是选择了露天的桌椅。
    不太饿的两人点了老板的推荐菜一起吃,经典的加泰罗尼亚菜在外观上没有西餐的精致与中餐的色泽,但扑鼻而来的食物香是无国界的享受。
    腻歪的小情侣隐于热闹的晚市中,从各吃各的到只吃对方勺子里的食物,再到肆无忌惮的接吻。包容性极强的都市文化不会对他们的行为指指点点,他们看着别人神采飞扬的生活,殊不知自己也沦为这平凡之夜的靓丽风景线。
    餐厅里有架旧钢琴,只要顾客愿意就能自由弹奏。届时老板会将餐厅播放的背景乐关闭。
    月见里从甜腻的亲吻中脱开身。修长的手指被大手玩弄于掌心。
    “奈奈会弹琴吗?”五条悟随口一问。
    “应该还记得一些。”
    月见里不是热闹的性子,在人群中淡漠但不怯场。那么说着,她从五条悟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走进餐厅里。
    老板关掉了原先悠扬的古典乐。
    欢快的琴声回荡在街边不起眼的小餐馆里,是肖斯塔科维奇的西班牙舞曲,活泼的节奏无拘无束自由的氛围,将夜的浪漫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