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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邀酒
    蓮旦站在窗邊,靜靜聽着。
    過了一陣,笛音停了,有人走到窗下,低聲問道:“要一起喝杯酒嗎?”
    蓮旦咬了咬嘴唇,說了聲“好”。
    窗外的聲音道:“外面涼,披件外袍。”
    蓮旦答應了一聲,去把架子上搭着的外袍拿了下來,穿在外面,出門去了。
    院子裏,一身白衣的年輕男人立于月下亭子裏,竹笛放于石桌上,旁邊是一壺酒,和一對兒杯子。
    男人正低頭垂目,将杯子倒上酒。
    他垂着眼皮時,眼型很美,但有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握着酒杯的手指修長白皙,微風拂過,把他的白衣衣角和束在腦後的長發,吹得輕輕飄動。
    在蓮旦走過來時,他放下了手裏的杯子,擡眼看了過來,在看清來人時,眉目一下就柔和了下來。
    蓮旦一直知道陳霜寧長得很好看,其實這麽久,也該是見慣了的。
    但他還是會時不時的,會在某一刻因為這張美好的臉,而看得呆住了。
    酒壺放到桌面上時,發出輕微的“喀”的一聲,蓮旦一下子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看得太久了,趕緊移開目光,看向腳下,進了亭子。
    石椅上,已經鋪了軟墊,陳霜寧和蓮旦兩人面對面坐在石桌兩側。
    蓮旦莫名地心跳加速,腦子裏着急地找着話說。
    “今……今天月色不錯。”蓮旦磕磕巴巴道。
    “嗯。”陳霜寧看了看亭外,“這幾日應該都會是晴天。”
    蓮旦說:“晴……晴天好。”他到底在說什麽,說完自己都直咬嘴唇。
    陳霜寧看着他,笑了笑,拿起了杯子,蓮旦也忙把自己那杯拿了起來,兩人輕輕碰了碰杯,各自仰頭幹了一杯。
    陳霜寧說:“這些日子事情多,好久沒和你好好說說話了。”
    這酒雖說度數不高,還有桂花的甜甜的香味,但到底是有酒精的,一口下了肚,肚子裏立刻熱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美,蓮旦一下子就覺得酒氣湧了上來,整個人都像冒着火一樣。
    他看着對面年輕的男人,心裏躁動得厲害,只覺得那人的那雙眼,好看得讓人不敢直視。
    蓮旦扭開臉去,說:“是啊。”
    這兩個字過後,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下來。
    蓮旦的心裏懊惱又難過,到這種時候,嘴笨得很,明明有許多話想講,但就是破不了那一層薄薄的冰似的,怎麽都開不了口。
    這時,對面年輕的男人緩緩站起身來,他拿起桌面上的笛子,走到了亭子邊緣處,往院子裏那棵開滿了白色小花的樹上看了一陣。
    之後,陳霜寧回過頭來,看向蓮旦,道:“最近得空,我學了一首曲子,要聽嗎?”
    蓮旦當然點頭。
    陳霜寧看着蓮旦,兩手擡起,将笛子放到唇畔,笛音悠悠響起。
    這曲子沒了之前聽過的那種凄涼,反而有種淡淡的喜悅,和難以言表的纏綿之感。
    曲子很短,不到半盞茶工夫,已經結束了。
    蓮旦對樂曲沒什麽了解,他只在之前來大宅的路上,在酒館見過專門以賣唱維生的父女,再有就是村子裏年節時,會有戲班子來唱戲。
    不過,他還是覺得,這曲子好聽極了,有種說不出的讓人心裏一動的意味。
    陳霜寧放下笛子,肩頭輕輕倚靠在亭子一根木柱上,問道:“喜歡嗎?”
    蓮旦點頭,說:“很好聽,喜歡。”
    陳霜寧彎起唇角笑了,自從他身上的毒解了之後,整個人漸漸有了變化。
    他臉上的笑容多了,眼神平日裏還是冷冷的,但見到親近的人時,會一下子柔和下來。
    他性子脾氣本來就是很好的,只在那毒長期的折磨下,無法受控地暴躁和易怒,不過就算在那時,他也從沒傷害過身邊親近的人。
    現下身上的毒解了,日日夜夜折磨他的苦痛解除了,他身上的重擔也卸下來了,整個人都輕松柔和了許多。
    陳霜寧眼睛看着蓮旦,輕聲道:“這曲子,叫《鳳求凰》。”
    轟的一下,蓮旦的臉紅得不行了,心跳得飛快,簡直快要跳出胸腔。
    陳霜寧看着他的眼神,在漸漸變幻,含了些讓人呼吸發窒、頭腦發暈的東西。
    被對方這麽看着,蓮旦卻根本沒有試圖挪開目光,直勾勾地迎着這樣的眼神。
    腳步聲響起,陳霜寧緩緩來到他面前,低頭将桌面上的兩個杯子斟滿酒。
    蓮旦随着他,将自己的杯子拿了起來,兩人又是碰了碰杯,仰頭一飲而盡。
    陳霜寧看着他沾了酒液的唇,說:“起風了,回屋吧。”
    蓮旦“嗯”了一聲,放下杯子,兩人一前一後出了亭子,經過花樹,又踏上門廊前的臺階,進了屋。
    陳霜寧把蓮旦送到卧房門口,腳步停在那裏,看着他進了屋。
    蓮旦進門後,轉身過來,兩人隔着門檻,一裏一外,互相看着。
    過了一陣,陳霜寧喉結動了動,說:“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蓮旦擡眼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你也早些休息。”
    門緩緩合上了,把門外的年輕男人隔在了外面。
    蓮旦臉還是熱的,他回到床邊,手下意識捂在胸口上,坐在床沿發愣。
    過了會兒,他起身來到桌邊,倒了杯茶出來,仰頭喝了,以平息肚腹中的酒氣。
    喝完了茶,蓮旦去臉盆架那邊,将布巾放進水裏潤濕了,擰幹後,擦了擦還在發燙的臉。
    都忙完以後,蓮旦站在屋中,好半天沒動地方,看着門板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麽站了一陣,他突然咬了咬唇,邁開腳步,直奔屋門而去。
    到了門口,刷一下拉開了這道門,擡起的腳還沒來得及邁出去,就發現,門外站着的那修長的人影。
    那年輕的男人竟然并沒離開。這麽久了,他竟一直站在那裏。
    蓮旦喘了一口氣,驚訝又有些慌亂地看着對方,“你……我……。”
    好一會兒,他也沒能說出個完整的話來。
    就在這時,門外的年輕男人動了。
    陳霜寧大步進了那道門檻,來到這哥兒的身前,低頭很近地看着他。
    “我正在猶豫,要說什麽,你才會肯讓我進門。”年輕男人喃喃似的嘆息着說。
    蓮旦眼睛裏有淚光了,不是傷心,而是心動又羞赧,到了極點。
    他嘴唇動了動,到嘴邊的話,卻還是說不出來。
    陳霜寧看着他,彎下腰去,低頭在他嘴唇上碰了碰,蓮旦的臉紅到要滴血了,眼睛不停地眨。
    年輕的男人眼睛盯着他的唇,說:“暫時不想說話的話,就不說。”
    說完,陳霜寧轉身将屋門關上了。
    等他關完門,剛剛回過身來時,懷裏已經被撞進來個人,那瘦小的哥兒,擡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踮着腳尖兒來尋他的嘴唇了。
    兩人身高差得有點多了,矮的那個踮起腳來,還是差着一些夠不到。
    身材高的那個,就配合地彎下了腰,低下頭去,讓對方貼上了自己的唇。
    記不清有多久沒這麽親近了,久到唇舌相糾纏時,蓮旦身體都在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他們親了好一陣,直到嘴唇都麻了,才稍稍分開。
    陳霜寧貼着他的唇,手在他背後反複摩挲,沙啞地問:“今晚,我能留下來嗎?”
    蓮旦趴在他懷裏,乖順地“嗯”了一聲,陳霜寧便彎腰下去,一手托住他,将人整個兒抱了起來,大步去了床邊。
    床簾被手臂一揮,便落了下來,遮住了裏面影影綽綽的身影。
    過了好一陣,身材瘦瘦小小的哥兒,兩手捂着臉,輕輕哼着。
    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低低地問,“疼嗎?”
    蓮旦搖頭,但對方還在極力克制等待他的回應,他只好攬住對方脖頸,将臉埋在對方頸窩裏,說了實話,“不疼,就是……有點難受。”
    年輕男人側頭親了親他額角,說:“那我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