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鸣弯了下唇角,突然间兴致阑珊,打了声招呼拿起外套往酒吧外面走。
    时叙就是扫兴本身,就算人不在,光是想起就让人扫兴。
    厉鸣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他站在路灯下点了根烟,指间的猩红忽明忽灭。
    抽完一根烟,将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后,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上车后,看向车窗外,心想时叙真不是个好人,不见面也能影响他的心情。
    这一周,时叙没有找他,玩是玩爽了,却有些不习惯。
    他严重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以前巴不得时叙不要来烦他,现在居然隐隐希望时叙能来找他。
    等了几日后,时叙依旧没出现在他眼前。
    厉鸣靠在办公椅上,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小声嘀咕,“还说喜欢我,你喜欢我怎么不来找我,你那喜欢未免也太廉价了点。”
    他干脆不想了,继续工作,省得在那胡思乱想的。
    晚上回家吃饭,厉鸣进门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爸妈,我回来了。”
    换上拖鞋后,往沙发里一躺在那玩手机。
    厉父蹙眉看他,“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像个成年人,天天吊儿郎当的,公司你是管理的不错,这我没话说,可是像你这个年纪的男人没有结婚也在相亲了。”
    “嗯,然后呢。”厉鸣语气轻飘飘的,丝毫不在意。
    “你……”厉父气的没话说。
    厉鸣收起手机,“你不是说我拿下那个项目,就不管我吗,老头子,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少操点心,没事跟我妈一起旅旅游。”
    “我是说不逼你商业联姻,没说不管你成家。”
    厉鸣:“……”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厉父还在唠叨,厉母也劝不住。
    厉父:“时叙就比你年纪大一岁,人家最近都在相亲,你别到时候同龄朋友的孩子都满地跑时,你还是个光棍。”
    厉鸣动作一顿,神色微变,“他最近在相亲?”
    “我骗你干什么,这两天我见了他爸,他爸亲口跟我说的。”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瞬间就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站起来,看向厉父,“爸,我今年二十四,我玩到三十岁不结婚也没什么。”
    说完,他不管身后气到拍桌站起的人,走向沙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肩上,往别墅外走。
    他坐在车里暗骂了句,“操,敢耍老子。”
    厉鸣不是什么善茬,先是被时叙女伴坑,紧接着又被时叙耍,这口恶气他忍不了。
    拨通时叙电话问他在哪。
    时叙那边说在公司,厉鸣直接挂断电话。
    办公室门是被一脚踹开的,动静很大,时叙坐在办公桌后面抬眼看他。
    厉鸣眼底闪过一丝阴厉,疾步走过去,揪住时叙衣领,一拳砸在他脸上。
    时叙脸偏向一边,口中血腥味弥漫。
    厉鸣下了狠手,没有手下留情,松开时叙衣领,烦躁的扯了下自己领带,“这是你欠老子的。”
    被时叙女伴耍的团团转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大火气。
    去相亲能说明他喜欢女人,他喜欢女人还来招惹他,戏耍玩弄他,这种人就该打。
    被打的时叙眼底没有丝毫波澜,语气平静,问:“你为什么打我?”
    厉鸣气笑了,咬了咬牙,“因为你戏弄老子,你该打,没把你打进医院算老子仁慈。”
    “请你说重点,我最近没见你,也没出现在你面前,怎么戏弄你了?”时叙面色不改,和平时一样,就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
    厉鸣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很会装,“你先招惹我,然后说喜欢我要追我,结果呢,几天没见跑去相亲,耍玩我了,觉得没意思了,拍拍屁股就走,你真当我是马戏团的猴子啊。”
    他眼底尽是怒气,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时叙总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火,他解释道:“相亲家里长辈安排,逼不得已,不去不行,所以就去简单应付一下。”
    “你是相亲还是去应付都不关我的事,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厉鸣被怒火冲昏头脑,现在压根听不进去,不管时叙怎么解释,他都认为是狡辩。
    转身准备离开。
    时叙握住他手腕,“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我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吗?”
    厉鸣怔了下,蹙眉甩开他的手,“你闭嘴,我打你单纯是因为你耍我。”
    心底某种异样的情绪是他不愿意承认的。
    “我没耍你,这几天有些忙,你又不想见我,我就想给你一点空间后再去找你。”
    比起厉鸣,时叙更冷静理智,从不隐瞒或是躲避心底的感情,眼神真诚不掺杂一丝浑浊。
    看着时叙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厉鸣开始怀疑是不是真误会了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不想见你,希望你继续保持,以后也别让我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