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十分笃定,好似能确定对方答应他一样。
    ……
    三日后回国。
    回到家,瞿染问张秀秀有没有打算和李阿姨合并酒庄的打算。
    张秀秀内心并不想,这酒庄是她一生的心血,除了家人,酒庄能算得上是她的全部了,除了给自己儿子,谁也别想插手。
    再者她也清楚李莲为什么这么做,表面是谈合作,实际是割韭菜。
    但是当年开酒庄的时候,她不知道种植哪一品种的葡萄酿酒好,是李莲给了她很多葡萄苗。
    没有栽培经验,第一批葡萄苗全失败了,李莲又给了她一批葡萄苗,又在精神上鼓励她,这点滴水之恩,她记到现在。
    况且与李莲认识这么多年,要是因为酒庄的事情两人闹别扭,感觉很没人情味儿。
    “你小子就知道问我戳心窝子的问题,你晓得的,我肯定不想,但是。”张秀秀一聊到这个话题就很纠结,原本好好躺着敷面膜,一想到这个问题“蹭”地一下坐起来,险些面膜也跟着掉下来,用手按了按。
    “当年你李阿姨帮了我的忙,要是不合作的话,算不算是过河拆桥啊。”她犯难的叹了口气,这时正好瞿利刚回来,她提高嗓门委屈地说:“还不是怪你爸,一天到晚就晓得买地修房子,也不知道抽时间来帮我种葡萄,害得我忙的找不到东北,你也是,一到寒暑假就泡在舞蹈室,每一个能帮我,没办法,我只能找你李阿姨,你和你爸就是个摆设。”
    瞿利刚刚应酬回来,喝了点酒,人没醉,进门就听到老婆委屈巴巴的说最后两句,赶紧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上前去哄。
    “哎呀媳妇儿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啊,”瞿利刚抬起眼瞧着自认为惹到媳妇儿不高兴的‘罪魁祸首,’故作厉声道:“你个臭小子就晓得惹你妈不高兴,一天到晚就工作工作,也不看看自己啥年龄了,对象也不带一个回来。”
    瞿染一脸茫然:……我是充话费送的吧。
    “爸……我……”
    “别爸了,惹你妈不高兴你就别喊我爸。”说着对儿子眨了眨眼,“你妈就是我的全部,其他的都不重要。”
    瞿染:……无语至极。
    “嗯,我知道。”
    张秀秀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她自己老公一天到晚忙成什么样还不清楚。
    最后瞿利刚挨了一顿骂,这件事才结束。
    清晨
    因为是正月,梁文和厨师还是阿姨都回家陪家人,瞿利刚又忙着应酬,家里只剩下瞿染和张秀秀母子二人。
    他问:“妈,李阿姨就邹平成一个儿子?”
    张秀秀把嘴里的燕窝咽下去后说:“是啊,你李阿姨又不想生二胎,平成两岁的时候怀了一个没有要,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你李阿姨很惯着他,平成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就连他不喜欢原来的名字,你李阿姨二话没说就去派出所把名字给改了。”
    “改名字?”瞿染尽管很确定邹平成就是邹杰,但还是问:“邹平成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张秀秀一想到李莲惯孩子的样子就忍不住撇起嘴,“好像是平成上幼儿园还是小学,具体时间我给忘了,班里有一个男孩儿和他之前的名字一样,就吵着闹着回家喊他妈给他改名字,说那男同学长的丑,跟他同一个名字心里不舒服。”
    邹平成那张圆润到看不出年龄的脸,倏然出现在瞿染眼前,除了长得白净以外,长相普通到了极致。
    长相瞿染不关心,“那他以前叫什么?”
    大概二十年了,记忆不清晰说:“好像是两个字。”
    “邹杰?”
    “哦对,是叫这个名字,你这不是还记得嘛。”张秀秀倏然想到什么,笑了一声,说:“你两相差一两岁,还以为你们能玩到一起,事实并没有,从小你就不喜欢他,不喜欢他进你的房间,也不喜欢他碰你的东西,好像你五岁还是六岁那年,他趁你洗澡的时间,把你的摩托车乐高给弄坏了,从那以后,你再也没和他接接触了。”
    “最主要还是因为你李阿姨非但没让他给你道歉,反倒说乐高散了重新拼好就行,哥哥应该让着弟弟,你更生气,所以你连带他妈都不怎么搭理。”
    “你看他们母子冷冰冰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
    张秀秀说这些的时候,瞿染在想另外个问题。
    他问母亲对酒庄合并这件事怎么看,张秀秀说进退两难,怕影响和李莲多年的交情。
    但是听到儿子说邹平成对江一尘所做的事后,她一分钟都没闲下来,直接打电话给李莲,说酒庄没必要合并。
    邹平成也很讲信用,一听到酒庄合并这件事黄了,赶紧请瞿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