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红酒入喉，张老师再给程续斟酒时，周泽甩给柳琪一个眼神，激活了两人当年在菜市场日日操练出来的默契。
柳琪碰了碰张老师的胳膊，“少给他倒点儿，程续晚上还有事儿。”
不想程续和张老师异口同声地问：“啥事儿？”。
柳琪嘻嘻笑，“谁知道呢，周泽的眼神告诉我，你们晚上有很正经的事儿。”
“哦！”张老师转头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斟酒，“不要怕，正经人想把正经事儿办得漂亮，都需要不正经的酒。“
酒液漫过杯底，周泽抬手挡了挡瓶颈，似笑非笑应他一句：“程续不需要靠这个。”
“行了哈”，张老师放下酒瓶，抽抽嘴角，“你不能摁着我两玩命虐吧！”
……
柳琪隔着张文静给LAW夹块回锅肉，轻言细语说，“好好吃饭，你还小，不要听他们说话，能纯洁一时是一时。”
LAW很没有存在感的低声道：“柳姐，我不小，28了。”
“28？”柳琪发自内心的吃惊，张文静也扭头跟一句，“你都28啦？”
“嗯，生日都过了。”
不怪她两吃惊，LAW有一张干净秀气的脸，永远微垂的眼皮下是一双带着稚气的眼睛，看起来也就像20出头的样子。
“该成家的年龄了啊！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柳琪对LAW是有点好奇的，私人保镖这种人物，她只在小说和电视上见过，但肯定都不是LAW这一款。
眼神不犀利，身材也不威猛，尤其跟在周泽这么一个大长腿身后，他在普通人中算得上优势的好比例和精悍就完全不够看了。
“二少爷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柳琪乐了，”你二少爷都有他程续哥哥了，你还能一直跟着他啊？”
LAW薄薄地眼皮抬起来，“骆叔也跟着姥爷到现在了，我也要一直保护二少爷。”
张文静突然扑哧笑出声，
“笑啥呢？”柳琪看着她问。
“想到了住在这里没地儿停车的周泽，和住着六百平临江大宅有阿姨做饭和五部车轮流出行的LAW，感觉他们两都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张文静长长的睫毛扑闪，嘴角翘起来，像是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扭头望向LAW说：“我干脆搬去周泽家，把他家和你一起接管了。”
“啊！”LAW无措地看她一眼，转瞬垂下眼，甚至连肩都缩了起来。
柳琪注意到，这孩子从脸颊到耳根全都红了个透。
……
“你想搬就搬过去，还可以和Mark做个伴儿，也不用听你妈唠叨你。“周泽端着程续没喝完的鸡汤去微波炉回温，顺便回应了她。
“你可别惯着她了，赶紧找个对象搬一起才是正经的。”
柳琪有样学样，帮张老师温了鸡汤回来，从来都不温柔贤惠的人，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要向一个男人学习。
向来以老婆马首是瞻的张老师立马响应道：“对啊，文静，你怎么能一直单着呢？我给你在我们医院物色一个？”
“张老师，我们张文静同学目前为止，只看上过两个人”，柳琪把汤碗放他跟前，拖着声音说，“一个坐在你的左手边，一个坐在你左手的左手边。”
张老师朝周泽和程续二人看过去。
前者舒眉展眼一手扶杯一手斜搭在后者的椅背上，随便一副慵懒的样子，随便一身松宽的衣服，入眼便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后者，五官如刻，英俊得让他这个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真他妈一对般配的GAY。
“文静，你的审美起点太高了”，张老师叹口气，转瞬眉头攒起来，“你这是有超能力吧，居然可以连续逼弯两个帅逼。”
众人哄笑，张文静不以为意地耸肩，叹口气，幽幽道，“这人间，桃花朵朵，我偏爱的不爱我就算了，竟然还在我跟前集结成了对，你说气不气人。”
柳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张老师拿住专业八级的保媒拉纤水准帮他分析，“我看一般的英雄美人儿都不能降伏你，但我们不能放弃另一个重要的可能性。”
“哪一种？”张文静瞪大眼看着他。
“忠犬，我就是靠这种属性搞定你柳姐的。”
张文静的神色突然暗淡下来。
周泽知道她想到了谁，岔开话题道，“别扯了啊，做饭不洗碗，收拾完该干嘛干嘛吧！”
……
最终洗碗的还是程续。
极传统的人，遵循传统的‘来者都是客’的礼仪，冬天尽量不让周泽这个小少爷碰水又是他的思维定势，注定了这碗只能他洗。
当然，张老师还是做陪，他有点怕周泽，总觉得让程续一个人干活，周泽靠眼神都能输送他去外太空。
剩下的几号人在客厅扯闲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