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以任务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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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than开着车从立体停车场高层作出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他记起了自己的第一次任务,二十年前的东京,他还是个被前辈带着出任务的毛头小伙子,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任务的关键点上他被安排站在新宿区的三井大厦顶层边缘待命,夜晚的温度降了下去,冷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无线耳机里传来有些失真的呼吸声,他在将近三百米的高度俯视着纵横交错的道路,熙来攘往的人群,刺眼的霓虹照耀着车水马龙,一切都太过于真实。
    Ethan承认自己有些心慌,倒不是因为站在那么高的地方,而是因为害怕出差错,害怕任务在关键点上因为自己的疏忽功亏一篑,过去那些千百次的训练还是没有阻挡住他站在这里微微发怵,这是他的第一次任务,他要求自己做到尽善尽美。
    他高度集中精力,静静等候队长的指令。
    他蓄势待发。
    他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在他的全身上下,模模糊糊侵入他的大脑,融入他的血液。
    像是...
    另一个人的意识。
    另一个人的意识微妙的陪伴在他的身体里,让他感到安心。
    Ethan屏住了呼吸。
    当他感到好奇并打算进一步感知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队长的指令------
    “jump”
    他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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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岁的Ethan正在坠落,他是通缉犯,是炸毁克林姆林宫的最佳嫌疑人,是已解散IMF的最后一次任务的队长,此刻他在这个任务里的每一个举动都将影响着他和队友的清白,他不再是站在楼顶发怵的年轻特工,二十年的出生入死锻造了他在IMF里的神话,他是EthanHunt,他的眼神永远坚定,他的动作从不迟疑,他的决断未曾犹豫,他的手永远指向前方。
    一瞬间的撞击发出巨大的冲击力压迫着他的每一寸骨头,白色的安全气囊弹到Ethan脸上的时候让他想起了Brandt手腕上的白色绷带。
    “你有什么计划?”
    Brandt皱着眉头,湛蓝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焦躁,不赞同的看向自己。
    如果他们都能活到任务顺利完成,摆脱政府的指控,Ethan想,他要告诉WilliamBrandt一些事情。
    全部的事情。
    “Mission accomplish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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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andt屏住呼吸,旧金山渔人码头夜晚的微风温凉轻柔,他看着Ethan挽起左臂的袖子,将那条长长的绷带一圈一圈解下。
    “Brandt,我要给你看些东西。”Ethan的声音低沉而又有些嘶哑,他左前臂的皮肤因为常年的掩盖显得有些苍白。
    他微微转动手腕,第一次将他的墨迹公之于众。
    Ethan是Brandt的灵魂伴侣。
    在绷带下面。
    在一切的背后。
    一直都是。
    无数的色彩在Brandt心底炸裂,浓烈而又热情,眩晕的令人窒息。他恍惚间感受到如此之多的岁月他都是一个人在狂风暴雨中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他的自我在一瞬间因为Ethan而崩塌倒裂溃不成军,又在下一瞬间因为Ethan牢不可破所向披靡。新生的Brandt似乎坐了很久,码头上游人的低语逐渐离他远去,他看到亿万年的星辰升起,璀璨的星空照亮他的眼睛,又在沧海桑田的瞬间湮没,继而破晓时分的太阳初露它希冀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Ethan的一生,他生命里无数的过客,他生命里的每一次任务、欢笑、劳累、疑惑与痛苦,迅速而又猛烈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看到了日司昼月掌夜,空为天水为洋,他看到了生命的崛起,繁木绿草覆盖过他的每一寸肌肤,飞禽走兽顺着他的血管奔走,他的眼里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终于在第七日他虔诚的等来了他的灵魂伴侣。
    他知道了一切问题的答案。
    他打算下次带Ethan来尝尝这里的面包蛤蜊浓汤。
    他墨迹的最后一个字母是E(verywhere)。
    他们会永远陪伴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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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than缓慢又炽热的进入Brandt的身体,在Brandt的手绞紧床单的时候在他的胸前烙上一个又一个的深吻,Ethan向前挺动了一下,换回身下人的一声呻吟,他们的胴体坚韧美好,不着一缕的纠缠在一起,毫无掩盖的墨迹隐约发热,又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
    Ethan射出来的时候想到了2012.2.16,他墨迹的日期,在莫斯科相遇的日期之下,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日子。
    在Ethan意识到自己露出微笑之前,他想他总算搞清楚了一件事。
    他的墨迹在左(left)因为他的灵魂伴侣毫无疑问是他的传奇(leg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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