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也发现了,那个少女看不到我。
    少女似乎接受了他这个敷衍至极地说辞,又向他走了两步期待的说道:“努比亚进贡了一船的贡品,此时母亲正在大殿里宴请努比亚的使者呢。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这次那些努比亚人带来了什么有趣的玩意。”说着便伸出手来想要去挽住图特摩斯的手臂。
    图特摩斯的身量比少女高了不少,他见状双手抱臂避开了少女想要牵向他的手,冷笑着看了看少女:“那些贡品都是进贡给女王的,关我什么事?”
    图特摩斯地态度似乎伤害了她,少女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了起来,带着一丝尴尬:“你别这么说,等你成年了母亲自然会还政与你的。”
    我心中暗笑,18王朝,名叫图特摩斯的少年法老,以及把持了权柄的女王,可能的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
    我几乎可以肯定,我梦中的少年,就是图特摩斯三世!而面前这个与他态度亲昵地少女,则很可能是哈特谢普苏特亲生的女儿涅弗鲁利。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不禁有些好奇起来,自己梦中的古埃及宴会又会是何模样。
    不过若当真是图特摩斯三世的时期,哈特谢普苏特依然被称为女王,而图特摩斯又是一副少年的模样。
    想必这位伟大又神秘的埃及女性还不曾攀上了权利的顶峰,加冕成为上下埃及的法老王。
    时间大概在公元前1475-公元前1473年之间,我又偷偷打量了一眼图特摩斯的模样,在心里悄悄估算了一番。
    一时间,我心下有些可惜,要是能梦到哈特谢普苏特的加冕典礼该有多好。
    此时疑似涅弗鲁利公主的少女已经脸色难看地转身要走出庭院去,我不及多想,转身便要跟上她。在经过图特摩斯的身边时,我竟然听到他用有些失落的声音低声说道:“不许去!”
    他伸手似乎想要抓住我,可他的手却穿过了我的手臂仿佛是在触碰空气一般。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真的是拉神的使者?”
    我的脸绷不住了,有些想笑。这个看起来憨头憨脑的少年,怎么会是令后世推崇备至的图特摩斯三世呢?
    我为自己的脑子默哀,它不正常,即便是在梦中也不该出现一个这样的法老王。
    但我还是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故作高深地肯定道:“当然,我就是拉神的使者。”
    “拉神的使者缘何出现在此地,可是要为他的孩子指引前进的的方向!”他有些激动的上前了两步,想要伸手抵住我的肩膀。
    可伸到一半忽然想起来我并没有实体,有讪讪地将手收了回去。
    我冲着他摇了摇头:“不,拉神的使者现在要去看看古埃及的宴会是何模样了。”说罢我转身就跑,想要跟上已经渐行渐远的的队伍。
    以其在这陪着这个还处于中二期的难缠小鬼,倒不如去哈特谢普苏特的宴会上开开眼界。
    哪知好景不长,跑了不知有没有十米,忽然我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
    这股力量太大,以至于将我弹回了几寸的距离,我呆呆地坐在冰凉的岩石地面上,看着涅弗鲁利一行在我的眼前渐渐远去。好吧,看来周公也许只允许我今日走到此处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地面,此时的地板光洁如新,远不是我在现实中见过的那些沙漠中的遗迹饱经风霜的模样。
    地面还被完好的保护在重重屋檐下,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但毫不损害它的皇家气派。
    我忍不住又摸了摸,脑海里想象中这些石料自格贝尔·斯拉山附近的尼罗河东岸采石场中,被奴隶们自山体中开采出来,又经由堤道和船只运往底比斯时的模样。
    果然是只会在所有考古工作者们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忽然,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传进了耳中,显然是图特摩斯。我这趴在地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模样,被他通通看在了眼里。
    甚至于,我怀疑我刚刚被那无形的墙撞回来的狼狈模样大抵也被他尽收在了眼底。
    “拉神的使者怎么只有这点能耐?”图特摩斯站在那儿俯视着我,一脸幸灾乐祸地模样。
    我眉头一皱,为什么我梦中的图特摩斯三世会这么欠揍?是因为我前两日为了研究他,又翻看了一些关于哈特谢普苏特的文献资料吗?
    我瞪了他一眼:“我被派遣而来时,拉神正在杜阿特的冥河之上,和阿波斐斯搏斗呢。我走的时候赛特才刚赶到,他们战得正酣,我也不好在那碍手碍脚的。因此不等拉恢复他的力量,我就自己先跑了,那可不就格外虚弱上一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