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告诉我这是梦,除非梦醒。
    他之与我是个无限广博的世界。是海洋的,是鲜花的,是音符的,是我所有的真实。我越发得陷了进去,宛如沼泽,越是用力挣脱,越是一点点的下陷,直至淹没。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娇情。被眼前一切的美好蒙蔽了眼睛,看不清楚究竟那是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心有所系的人更是如此。
    也许你此刻会在心里许下愿望,愿此刻永远。
    而永远的概念,你又懂多少?永远比山高,比海长,然而我们的永远只是相对这一刻的瞬间即逝。是疼痛无比时的一片止痛片,是手术时的麻醉剂。
    药效一旦消失,疼痛随即而至。
    一如古埃及人们长生不老的痴心妄想,留下的只是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的日益风化。
    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就连石头也抵不过千年,海枯石烂也不过是一瞬间。
    你的永远有多远?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但仍旧只是确数,远远没有字典中释义那么缠绵,令人心醉,不是么?
    所以说,我仍是个普通人,因为即便我知道那些所谓的道理,而且清楚明了这一切事情的逻辑性和规律性,可我仍固执的相信,奇迹并不远。躺在他胸口就曾是我的梦。
    然而,梦与现实重叠的此刻,我忘记了欢呼雀跃,只是享受眼下来之不易的恬静与安宁。是旁若无人的境界。
    幸福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提炼出来,然后再这样,在我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被毁灭的。灰飞湮灭的那天,世界失火,有男人神色慌张,有妇女抱头尖叫痛哭,在这个商人的手推车乱飞,哭声尖叫声不断的街道上,有小孩,手拿着棉花糖.一点点的将它撕下来,送进嘴里。然后满足得舔了舔嘴唇,笑,倾国倾城。
    我忽然间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绝对。没有那么多疾恶如仇的孩子,没有那么多流离失所的灵魂……一如没有暅古不变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陪这个呆子坐了8小时火车……回家,春运,ORZ最后脚下面都躺着人。可是我曾那样幸福过。
    第4章 Part C
    地铁轰隆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站在黄线的前面。回想上一秒钟发生的事。那个画面如同发旧的照片,念念不忘的陈列在我眼前:我走在最后,他在我前面。然而地铁的门命运般的关闭之时,我俨然见到一张生动有趣
    的脸,用手敲着玻璃,指着外面,嘴里讲着什么。
    呆瓜,我听不见啊。
    我命运般的与你分开。
    纵然我不服宿命之结,然而我却无法否认此刻的失落。人是容易受伤的。看起来不疼,甚至看不出的伤往往疼起来会更刻骨。因为它伤在最靠近我们的地方。流血异常。伤时没有外伤。痊愈后却会有一条丑陋似虫的疤。隐隐作痛。
    呵,还好是地铁。我感叹。在一个方椅上坐了下来。暗自又高兴起来。因为你是要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找我。而不是要去下一站找你。这点很重要。
    少女情怀总是诗。而等待中的少女却是逻辑辩证的专家。又是浪漫故事的写手。编织着一个美丽的梦境,等待着心目中的他。然而它们往往忽略了梦醒时的疼痛。
    地铁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在左边乘之到很远的地方去。返程却没有那么麻烦。只要到右面乘。一班过去了。即便人潮拥挤,我仍旧相信一眼便可将你认出。这我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我比你更熟识你的外貌神情,甚至一举一动。
    然而,没有。
    或许是我听错了?不,正确的说是理解错了?你是要我去那里找你的?我拼了命也想告诉自己并不是这样。可我没有了证据。可以证明自己在瞎想么?
    那样困难。
    第二辆地铁。心扑扑的跳。我怕。不是怕没有他。是怕见到他,眼睛不知应该看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被关在门外的都是我……事实证明 = = 被关不是一两次。~
    第5章 Part D
    学校组织去太湖游玩。不是西湖有些不想去,可终究为了些逃离的小企图,随同这些陌生的“同学”一起去了离我们学校不远的太湖,无非是跨越了两个省市.
    太湖真的是萎蘼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光鲜。
    似乎什么东西都会褪色,显然包括记忆。
    谨慎的选了两根不算过分的红丝带,用笔清清楚楚写下你和我的名字,将这份小小的心情挂在太湖边的一棵树上,风来影去,月圆月缺,愿我最简单的愿望会顺着我看好的那棵树的枝叶,不断生长,向上长着,传到神仙的耳朵里,不敢挂得太高,怕我心里的声音吵了神仙的安宁,那样,傻瓜,如何要这愿望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