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随宁被迫住进来后,随宁就总是不开心。
    他很久没看到随宁笑了。
    然而随宁只是冷漠地看向他,然后走了。
    景弋持之以恒,后几天态度更温和了些,像之前那样,将随宁抱在腿上,逗他哄他,想看到随宁笑。
    然而无论他讲再多笑话,随宁都是不声不响的,仿佛灵魂去了另一个世界的模样。
    此时随宁已经住进来了十天之久。
    他是真的确定,恐怕景弋不想让他出去了。
    随宁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全部,无言了许久,然后轻声说:“景弋,我不想喜欢你了。”
    抱着随宁的手猛然握紧,景弋勉强笑了笑,却急不可耐问:“不想喜欢我,什么意思?”
    “就是不想喜欢了。”随宁说。
    因为你霸道,自我。
    不把别人的想法放心上,总是凭自己喜欢做事。
    景弋是把他当小动物那样看待的。就算真有点喜欢,恐怕也是对小动物那样的喜欢,觉得开心就逗两下,不开心了就把他随意锁在这里。
    他说过很多次了,不想待在这里。
    为什么景弋就是不听呢,为什么他就是不听呢?
    随宁不知道。
    他想,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景弋,或许也找不到答案。
    那个夜晚,随宁拒绝了景弋的怀抱,自己去了别间睡。
    第二天白天起来,房子里空荡荡的。
    随宁没当回事,然而不料景弋晚上回来时,满身酒气。
    景弋看起来像是醉了,然而他的眼神却很平静,在看向随宁时,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随宁一顿,察觉不妙要往上走。
    “别动。”景弋说。
    随宁没看清景弋的动作,只觉得像是一阵风拂过,自己就被人揽住了腰。景弋依恋地抱着他,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脖颈间有个毛茸茸的头在乱蹭,“不要不喜欢我。”
    随宁平静:“你都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景弋答不上来,可他似乎更委屈了,一个劲往随宁怀里蹭。
    他就这样亲了很久,倏然一抬手,轻巧地拦住了随宁欲劈向他的手刀,瞧着随宁讶异的神色,抿唇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景弋:“算了,我不要你的喜欢了。”
    他话说得迷糊轻声,可脚步却一点不悬浮,沉稳有力地抱着随宁往卧室走。
    随宁挣扎,脸浮上层恼怒薄红,“景弋,你放开我!”
    景弋突然轻声:“还有协议,你记得么……”
    “你可以不给我笑,但不能不给我上了。”
    景弋这话说得粗俗直白,随宁衣衫凌乱地待在床上,眼眶红红的,还冷冰冰盯他。
    景弋笑了,咬唇许久,拉下来裤链……
    随宁眼睛睁大,失控喊道:“景弋!”
    景弋握住他头往胯下按,说话粗鲁:“你要是敢咬我……”
    他弯唇一笑,孩子气般残忍,像是恶魔低语:“别太硬骨头,你要是敢咬我,之后一周都别想休息了。”
    翌日,景弋头痛欲裂醒来。
    随宁可怜兮兮地窝在他怀里,身子发抖,脸蛋红红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景弋愣了很久,酒醉后的记忆才苏醒。
    他在床上平复了很久。
    醉酒是真的,但昨天对随宁做的那些混蛋事他绝对难辞其咎,酒精只是个刺激因子,要说主谋,还是景弋的不甘作祟。
    他不想随宁对自己那么冷漠。
    可是昨天手段强硬似乎也生效了,景弋试着在随宁醒后去哄他,但随宁才被他折磨过,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是的,他们之间还有协议。
    景弋凭这个作威胁,再次如愿见到了随宁冷漠的另一面——动情,羞恼,还有被他折磨时的哭泣。
    他如愿看到了,然而他和随宁之间真正的距离又似乎无形地越变越远。
    景弋无术可支,但是既然心理上得不到满足,他只能用更为浓重的情欲来补偿。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戏杀青那天,随宁对景弋说:“我要出去?”
    “为什么?”景弋都忘了拍戏这件事。
    随宁垂眸:“杀青戏,就拍一两个小时而已,没多久就能回来了。”
    景弋拧眉,一看表情就知道是不想让随宁去。
    这段时间里,他才知道了让随宁待在身边有多么美妙,他沉浸随宁的身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越发着迷。
    随宁:“还有协议,你忘了吗?”
    景弋一怔。
    随宁神色嘲讽,像是在说,你用协议威胁我,我做到了该做到的,那你自然也该做到。
    而那份协议上写的是——甲方愿意为乙方提供资源方面的所有支持。
    景弋默了许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