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简直不敢相信，努力钻出来，“他难道没有把你……他怎么忍得住，难道他不太行？真是白长那么大个子了！”
黎韵叹气，“他可真的太行了……非得逼问我和谁订亲了，要我承诺只能跟他一个人好。我不回应，他又生气了。”
001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还没到最后一步，“陛下，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如果和雄性结合是会怀孕的，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做避孕措施，不然的话……”
001脸上浮现恐惧的表情，“我记得赵曜的发情期还没有完全过去，你们这个时候真的在一起的话你会很容易怀孕。你还记得撒拉弗有翼龙因为恋爱搞出来的血腥案例吗？”
“什么啊？”黎韵已经因001左一个“怀孕”右一个“怀孕”羞得额头都红了。
“我最近一直在了解天使龙的习性，这个族群在婚恋中非常极端，对伴侣和幼崽的占有欲极其强烈。一百年前，有一头雄性天使龙和一条雌性人鱼恋爱了……”
001一向会讲故事，它声线里的紧张一下打破了黎韵脑中的粉红泡泡。
“这是一对受了诅咒的伴侣！”001周身突然阴气森森，“人鱼族是母系社会，雌性人鱼会不停寻找强大的雄性结合，从而不断强化后代基因。这条人鱼甜言蜜语哄骗了天使龙，向他承诺会只爱他一龙，但她发现自己怀孕后立刻就抛弃了他。”
“天使龙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一片海域中找到了人鱼，人鱼已经有了新的情人，还把天使龙的幼崽交给新情人抚养。你猜怎么着？”
黎韵屏住呼吸：“天使龙杀了情敌。”
001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了，“不只如此。天使龙杀完这一个，又逼迫人鱼把所有和她有过关系的情人都找了出来，一个一个阉割掉再杀掉。然后……他把人鱼和幼崽撕碎后生吃了！”
黎韵体内的血都凉了，“好，好可怕！”
“笃笃”两声，赵曜推开了房门，“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黎韵和001对视一眼，猛地抱在了一起，“啊啊啊啊——！”
赵曜：……
早饭后，赵曜因为未报备离岗和私用机甲一事，要先去军区监察处接受讯问和调查，黎韵坚持送他过去。
监察处不允许外人进入，黎韵送他到大门口就只能停下了，他安慰赵曜：“你别担心，001都处理好了，没人会为难你的。”
赵曜点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李琴同意，我和001今天就能为她手术。”
“专心工作，不用担心我。”
“嗯。”黎韵刚转身走了两步，就被赵曜抓住了手臂，“嗯……？”
赵曜上前拥住他，亲吻他的发顶，“我突然觉得有点紧张，你亲亲我。”
黎韵明知他在撒谎，还是踮起脚给了他一个绵长柔和的吻。
“还紧张吗？”黎韵轻轻喘息着。
赵曜意犹未尽，“好多了。”
“那就快去吧。”黎韵催促他。
“嗯。晚上我去接你。”
“好。”
不触及两人间的根本问题，他们完全就是一对浓情蜜意的爱侣。
只是，黎韵知道，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黎韵这次见到李琴时，她的情绪比上次更不好。格兰妮悄声告诉他，“她知道李默牺牲的消息了。这么久不见弟弟，我们也瞒不住了。”
想起那个为救他而死的圆脸少年，黎韵默然许久，逝者已逝，他能回报李默的，便是尽全力救治他的姐姐。
黎韵道：“琴姐，李默死前一直挂念着你，他知道我是精神力超强的神医，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我，就是为了让我能活着回来医治好你。”
李琴双目赤红，眼中含泪，她霍然站起死死揪住了黎韵的衣领，“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好歹让我送他最后一程！”
李默死无全尸，他和其他队员的葬礼上只有衣冠冢。黎韵道：“你当时刚被感染，正处在和异兽基因的对抗期，我们怕刺激到你……对不起！”
李琴慢慢松开了黎韵，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李琴的身体抽搐得越来越厉害，她再也控制不住，抱住黎韵嚎啕大哭。
一旁的格兰妮一边流泪，一边悄悄松了口气。能哭出来就好，李琴再这样憋闷下去，她的精神就要垮了。
等李琴逐渐平静，黎韵向她缓缓说明了来意，“我和001已经能够为你做手术中止妊娠了，但手术前必须要征求你的意见，你真的决定不要它吗？”
这一直是困扰着联盟伦理界的大问题。生育权神圣不可侵犯，只有母体才有资格决定是否孕育后代。但被异兽感染而有孕的母体，不论是否出于真心，在孕期都会对胎儿产生强烈的感情。这大概也是异兽基因出于延续的需求诞生的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