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不是你的人吗?”
    “怎么可能……”
    “那就奇怪了。”苏砚秀眉拧成了一团,像是被格外难解的问题困扰住了,“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从哪得出的结论?”
    “你听我跟你慢慢说啊……”她调整了下坐姿,小心翼翼地把腿上那只装有玉露团的盒子安放到一旁,郑重其事地分析道:“你和尔鹤离开之后不久,便有一群东宫护卫来找我,说是关于天香的事要劳烦我走一趟,我当时心想完了死定了,这肯定是太子的人啊!到了那儿之后也挺正常的,那个应……应…应如歌?”见李无恙点头,她继续道:“应如歌就问我认不认识娄阁,是不是跟天香的死有关,那我肯定是抵死不承认呀,然后他就拿娄阁威胁我,哎哟妈,那个私刑用起来可真是狠呐,我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如此强大的人都看吐了。再后来,娄阁倒是招了……不对,应该说是把所有罪都推到了我身上,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跟着就有护卫说你和寓哥哥来了,跟着你猜怎么着?”
    “你能不能好好叫他太子殿下?”
    “这是重点吗!”苏砚没好气瞪了他眼,嚷道:“重点是,娄阁不是自杀的,就他那样哪还有力气自杀,是应如歌杀的!”
    “……”这个发展确实让李无恙很意外。
    “是不是很奇怪?这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太子知道这事跟我有关啊。还有,他明明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也知道我跟娄阁的关系,可是刚才当着太子的面却说什么我是太子的故人,这不是让太子为难吗?若是太子执意认为我跟天香的死有关,那牵连的就不止是你还有他自己了,此事他只好就此作罢,也不能再继续为难我了。怎么看这个应如歌都像是在帮我们,可你又说他不是你的人,那就只有可能是看上我了。”
    “……”李无恙笑看着她。
    “你傻笑什么呀?”
    “没什么……”嘴上说着“这不是重点”,可她还是悄无声息地改了称呼,这让李无恙心口微甜,抑制不住地有些失态。他很快就回过神,将情绪粉饰好,平静地道:“或许他只是在向我示好。”
    “咝……”苏砚倒抽了口凉气,“你是说他看上你了?这个应如歌有断袖之癖?!”
    “……历来储君之争总会有一些想走捷径的人伺机而动,说好听了是良禽择木而栖,说难听了站对了人他日就算不能平步青云至少也不会卷入无妄之灾。”
    苏砚听明白了,“意思是,他这是在向你投诚呐?”
    “也许吧。”看起来是这么回事,但李无恙又总觉得应如歌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嘁……”苏砚皱了皱鼻子,嗤哼道:“我还当他对我有意思呢。”
    李无恙朝着她瞪了过去,“是你对他有意思吧!”
    “怎么啦?就应你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窈窕君子我们也好逑的呀。”
    “他哪窈窕了?那张脸站你旁边衬得你就跟老牛吃嫩草似的!”
    “对哦……”苏砚一脸恍然大悟,凑上前追问,“这个应如歌多大了?”
    “多大也不关你事!”
    “哦哟,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啊……”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起来,“他不是向你投诚了嘛,我可以帮你去试探看看这个人到底能不能用啊。”
    “不能用我也不打算用。”
    “为什么呀?”
    “这个人去年突然出现,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我三哥的门客,此后又与我六姐交情匪浅,听闻时常出入公主府,今年科举状元及第,被任命为监察御史,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他做了没多久,文武百官栽在他手上的已经不在少数,可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谁都知道他背后站着的是我三哥和六姐。空万里在找传国玉玺一事也是他最先察觉并禀明我三哥的,他已经不满足于揪出那些无足轻重的贪官污吏了,而是想干票大的。”
    李无恙说得很认真,她吃得也很认真,一口一个玉露团,囫囵吞枣般。
    直到他话音落下,苏砚捂着嘴,咬牙切齿地道:“我明白了,此人根本就是心术不正且手段卑劣,野心也是昭然若揭,若是让他得逞恐怕不仅仅是想要位极人臣那么简单,极有可能会养出第二个空万里,后患无穷,就应该趁早把他扼杀在摇篮里!你如果想要弄死他的话请务必算上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气到全身都在发抖。
    有些反常的行为让李无恙颇为费解,“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挺好的……”好个屁啊!应如歌那个死变态!又骗她!说什么这份玉露团里就只有一只掺了辣椒粉,放屁!分明每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