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15

    耳边响起朦朦胧胧的呼喊,Yn微微睁开眼,但是视线并不清晰,左眼被蒙上纱布,嘴里也蔓延着血腥味,还有团棉花,她的腹部依旧火辣辣地疼,T4那不留余力的一拳实在是太痛了。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依旧被铐着手。

    Yn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Keegan看上去松了[kou]气。

    “抱歉Yn...我们依旧需要做做样子。”他轻声说,“让我看看你的嘴,还在出血吗?”

    Yn张开嘴,但不是为了让他观察自己的[kou]腔:“I'm not... the spy...(我不是那个间谍)”

    她看上去有些虚弱,但依旧在努力解释。

    这副样子让Keegan心里一酸。

    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不会在乎141怎么看她……

    “没人怀疑你,Yn,至少我们队里没有。”Keegan摘下粗糙的战术手套,轻抚她肿起来的脸颊,“Easy, girl...We'll prove it, for you.(放轻松,乖女孩,我们会证明这一点)”

    外面传来一阵噔楞桄榔的声音,还有Konig的咆哮。

    “LET! ME! SEE! Yn——!FUCK OFF!!!”

    接着又是一阵杂乱的声音,好像是谁被扑倒了。

    “虽然对不住Konig,但不能让他见你,”Keegan低笑一声,“不然他可能会真的把T4那帮人都宰了。”

    Yn没有回应,她垂着脑袋,看上去一点[jing]神也没有。

    “Keegan...”

    “I'm here.”他扶住Yn的肩膀,对她现在的状态感到担心。

    “我能...要点止疼药吗?”

    Keegan一愣。

    Yn想,他现在一定很惊讶,自己身为一个特种兵,上了那么多次战场,杀了那么多人,甚至连拷问都很在行,结果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竟然连这点痛楚都忍不过去……一定再可笑不过了。

    Yn闭上眼。

    “不,还是算了……”

    “我这就去给你拿,马上回来。”

    Keegan起身,没有犹豫地出去了。Yn说了句“Thank you”,又昏昏沉沉的了。

    意识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门开的声音,有人进来,抬起她的下巴,小心取出她嘴里浸满血的棉花,然后来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怎么把药喂给她。

    过了一会,Yn感觉自己的嘴唇被覆盖,然后有水混着药片被渡了进来,她下意识地进行了吞咽的动作。

    她的鼻尖噌到了某种坚硬的东西,好像是某个人的面具。

    努力睁开右眼时,只依稀看到男人离开监.禁室的背影。

    之后Yn闭上眼,安心地陷入了昏睡。

    ·

    Yn不见了。

    这几乎坐实了她是间谍的身份。

    “你以为她能从那种状态下从这个基地离开?”

    “别说这些鬼话了!明显是她的同伙干的!你们这帮废物!就不该把那bitch[jiao]给你们!”

    “嘿!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实质[xing]证据都没有就对我们的人出手,我们他妈还没找你们算账!!”

    141和T4吵翻了天,但是谁也不知道Yn到底去哪儿了。

    普莱斯的胡子都愁掉了不少,因为他要应付来自高层的质疑和压力,还有躁动的141。

    ——然而,就如他们探查到的那样,VD是个神经.病组织,疯得有够彻底。

    不知道是忍耐不住想看对方的反应,又或者是故意挑衅,对方竟然在Yn失踪的第二天主动联络上了141。

    他们收到了一台破旧的收音机,里面的电流干扰声极大,但确实断断续续的传出了人声。

    “可以…听到…吗,141的,各位……”

    是陌生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愉快而邪恶。

    “你把我们的人带去哪里了?”普莱斯一边指挥手下去追踪对方的信号,一边冷声跟男人[jiao]流。

    “不要担心……目前我们、还、没做过分的…事……正式的留到现在……想跟你们…友好地,分享。”

    电流的干扰减轻了不少,旁边的士兵正在努力地勘察信号来源,而普莱斯要做的就是拖长时间,直到他们发现信号源头。

    “来跟、你的同伴们……打…招呼。”

    没有声音。

    然后就是“啪”的打击声。

    Memory 15

    “真没、礼貌……”陌生男人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各位,我没管好我的宠物。”

    又是一阵杂乱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兴奋极了。

    “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们整晚都能听到她的惨叫。”

    然后他应该是做了什么事,但是141依旧听不到Yn的任何声音。

    这份安静反倒叫人不安起来。

    “你他妈在做什么!”普莱斯狠狠砸了一下桌子,震得收音机都弹了起来,“我警告你不许再动她!不然我发誓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但是男人似乎没在听普莱斯说话,又是一阵电流的杂音,这次他们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小的闷哼。

    是Yn的声音。

    “Ahh...Yes yes~ That's what I want! Keep going!! Scream louder Sweetheart!!!”

    但不管他再做什么,Yn都只是发出这种细小的、受伤小动物一般的痛声,可是,这却比以往任何激烈的惨叫都要揪痛141的心。

    他们看不到,但是他们知道。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安静一点,Konig。”幽灵警告,他的脖子已经攀上青筋,眼白染上了些许红[se]。

    “…I fking know!”Konig重新坐下,捂住脑袋,止不住地抖腿。

    而Keegan抱着枪坐在一边,静默地像一尊雕塑。

    “Ha...fuck...”陌生男人喘着粗气,为Yn的不配合而感到恼火,于是他换了一种策略。

    “事实上,我学了点中国的酷刑,她是中国人,是吧……我想应该很适合。”他笑起来,被收音机扭曲了的笑声更加瘆人,“你们猜,她好看的指甲被我拔掉了多少?”

    盖兹嘴里开始快速冒出听不懂一点的语言,亚历汉德罗也是,他在反复地走动,已经处于红温状态。

    “下一步,你们猜怎么着,我会把这些有这~么粗的铁钉,一个个钉到她的手指上。她是狙击手,不是吗?以后估计再也当不成了,哈!”

    “来,跟你的好兄弟们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是男人把Yn按到了收音装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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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n是个非常怕疼的孩子,这是天生的体质关系。

    与她相反的是,自己的弟弟倒是不怎么怕疼,就算伤[kou]出血,也只是笑嘻嘻地让妈妈帮忙包扎。

    而Yn呢,只会对着那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的伤[kou]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就好像自己下一秒就要疼得死掉了。

    在医院里做体检,打针,她永远是全场最吵闹的孩子。

    稍微长大一点后,为了不让自己太疼,也为了给总是惹祸受伤的弟弟擦屁股,她学会了一手[jing]湛的包扎技巧。

    虽然怕疼的程度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夸张,但她的痛觉依旧比常人敏感数倍,实在忍不住的时候,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掉眼泪——而Yn时常为这种事感到苦恼和丢脸。

    但是在父母以及弟弟死去后,她就不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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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天啊……真遗憾你们看不到这个场景,”

    男人的声音突然极度地兴奋起来。

    “你现在是在哭吗?宝贝?”

    空气仿佛猛然下降了数十摄氏度,正在玩命追踪信号的士兵被吓得差点心跳骤停,但是快了,还差一点点……!

    “快点!说些什么!不管是求饶、惨叫、还是让他们快点来救你!什么都好!快给我说话YOU FKING BITCH!!”他又踹了Yn一脚。

    “……m.”

    “Louder!!!”

    他们听到Yn咳了一声,带着剧烈的喘息说:

    “…我说我/c/你'm!!!(*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