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的话也软绵绵的，完全没有气势。
“上次你问的那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
他要答应做阿青的男朋友。
不仅如此，他还要和阿青咳咳，生米煮成熟饭。
话本里怎么说的来着？
意乱情迷，理智尽失，一夜春宵，筋疲力尽。
所以再等一会儿，在这双重保障下，阿青必然会是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反抗的。
到那时候精力充沛的小妖怪再拿出婚契，一边吹着枕边风，一边捏着他的手……
务必准时在十二点将签名搞到手！
这样明天他们就能好好庆生了。
他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但是等阿青真的搂住他的腰，整个人都扑进人类的怀里，听到他问‘是什么’的时候，夏元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嘴巴也被什么东西粘住了。
忽然有点儿腿软。
他望着面前的人类。
明明他坐着，自己站着，是比对方高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对上那双藏着漩涡一样的眼睛的时候，夏元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他感觉到有手掌落到了后脖子上，安抚似的揉了揉他。
“元元。”秦怀青同夏元凑得极近，鼻头挨着鼻头，唇瓣碰着唇瓣，说，“回答我。”
他的声音克制而平静，像蕴含着一场暴风雨，又像藏着烈火，随时都会因为某个字而失控。
将一切都毁灭的干干净净。
夏元本能的感到惧怕，但他屏着呼吸，还是没有半分的退缩，他整个人都坐在了秦怀青的腿上，绿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小小的，说：“我愿意。”
“我愿意做你的男朋友。”
夏元愿意做秦怀青的男朋友。
房间里的呼吸声彻底消失了。
夏元单纯，乖巧，胆子也不大，但其实在某些时候他是很勇敢的。
一旦认准了做某件事，就绝对不会退缩。
就像冒险救秦天，也像喜欢秦怀青。
他的后脖颈被紧紧的按住，太用力了，几乎要让他动弹不得，也激发出了全身的热度。
他晕晕乎乎的抱住秦怀青的胳膊，悄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对方也没有闭上。
那双酝酿着雷霆风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恍惚之间，竟比夏元更像是兽类。
他们稍稍松开了一点。
秦怀青那稍大的衣领被蹭歪了，露出了半边锁骨和肩膀，他一只手撑在床上，半仰着身体的样子，少了几分古板严肃。
多了几分性感和凶狠。
有一双白皙的手落在上面，像火碰上了火。
空气的温度攀升了起来，热的像是黏稠的能堵住人的呼吸。
秦怀青捉住了那乱动的手，他的头脑发热，心脏也跳的有些剧烈，像是被什么东西溜了进去，不乖的在里面乱跳。
还大声的喊着以后这儿就是我的了。
“元元。”秦怀青低声喊了一声那个名字。
夏元湿漉漉的眼睛望过去，声音里也掺了水：“我在的。”
他在的。
这个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想抓住，永远想抓住的小妖怪在的。
……
不知不觉间，空气中的青草味道渐渐浓郁了一点儿，混着潮湿的夜风，一点点的充斥满了鼻腔。
在嘿咻进行到第三轮的时候，夏元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超出掌控了，他努力的从亲吻中挣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良好的夜视能力让他能看清墙上的钟表。
快，快两点了……
他都快累瘫，拿不起笔了，阿青居然还精神抖擞的。
“阿青，阿青。”他被欺负的想缩成团团，带着哭腔说，“我好累。”
秦怀青平常一副严肃克制的模样，像是什么时候都尽在掌控，游刃有余，此刻却哑着声音说：“再一会儿。”
他亲亲夏元流着泪的眼睛，复又堵住了他的嘴唇。
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再一会儿。
夏元都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再一会儿了。
*
凌晨三点的时候，夏元坐在床上，抱着被子还缓不过神来。
他刚刚被抱去洗了澡，现在呆呆的让秦怀青给他擦头。
秦怀青只在下半身围了浴巾，没有穿上衣，结实的腹肌都被露了出来，第三排右边那块还有他留下的抓痕。
再配上那张英俊却冷淡的脸，性感的小猫咪差点儿当场迷糊。
当然，也只是差点儿。
他把手放在秦怀青的腹肌上，被呼噜的摇头晃脑的，目光却一直一直的落在秦怀青的胸口上。
落在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猫爪印上。
那是个代表着同他结过血契的标志。
夏元认得的。
而人和妖一生只能结一次契约。
他的婚契再也派不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