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江,别走呀,我们不能一起打伞么?”
    “没有必要,散了吧。”
    邬江嘴上拒绝,可没有推开隋缘。
    大雨迎面拍打脸上,疼痛难忍。隋缘连忙撑起伞,“那你在前面,我在后面给你打伞。”
    邬江默了一下,“为什么?”
    “我愿意。”
    男子的声音在噼啪雨声中有些模糊,可在邬江的耳边清晰可闻。
    邬江捏紧了衣袖,“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
    隋缘虽然疑惑,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不早说?”邬江身子颤动起来。
    “你也没问呀。”
    “我问了,我问了很多遍,可你说,你不喜欢我了。”邬江的视线摇摇晃晃,此时记忆超脱了时间和空间,在他面前呈现,“你说,没有意思了,你不喜欢我了。”
    “你现在都不记得我。”
    邬江嗓子又干又涩。
    他幻想许久的话,他等了许久的话。
    “你真的好奇怪呀。”隋缘喃喃,拂去邬江头上的雨水,“你好像认识我,但我好像不认识你。”
    “没关系,我们可以重头再来。”
    邬江勾唇,眼角落泪。
    “其实,有人告诉我,我在等一个人,只要三年就可以见到对方,只是他会不记得我。可是我忘了,我忘了我在等谁,我忘了那个人的名字。我只知道,我在等他。”
    隋缘摸到邬江脸上的湿热,莫名敞开了心扉。
    “可是已经三年了,我没有等到他,我想走了。”
    邬江倏地转身,按住隋缘的双臂。
    “你已经等到他了。”
    隋缘的目光疑惑。
    “他叫……”
    “邬江。”
    邬江的神情定住。
    隋缘自顾自笑着,摸上了邬江的侧脸,眸子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
    “你不是我第一个邻居,却是我第一个打招呼的邻居。我见到你,心底就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很重要。只是我不明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异常,告诉我,你在意我,你认识我。”
    “是不是?”
    “……是。”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呢?我等你好久了,这里每天都好痛,没有理由地疼。”
    说着说着,随缘哭了。
    他按在胸口上的手被邬江覆盖住,低低吻上去。
    “我也是。”
    两人都不知道,彼此在三年内,是如何熬过来的。
    也同样不清楚,彼此是如何得在意对方。
    可此时,他们只知道,等到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