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飞
猫头鹰也是鸟类。
既然是鸟类，就无法避免的也是直肠子动物。
所以布鲁斯拼命转头来拒绝达米安的喂食。
“父亲”，达米安沉下脸，“您得吃饭。”
布鲁斯后退一步，不，我可以不吃。
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要吃饭，也肯定是偷摸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吃。总之，是绝对不会当着他们面吃的。
达米安抿嘴，无奈放弃，“好吧。”
“那父亲，您该去学习飞行了。”
他的目光殷切。
布鲁斯再后退一步，转头看向傍边正在学的莉莉丝。
她现在的飞行技术比一开始要好很多了。
至少不会一起飞，一头就栽下来。
能稳定地飞上几翅膀，然后再扑棱着掉下来。
托德站这边，迪克站那边。
迪克双手握拳给她打气，“加油，加油，比上次做得好多了！”
“对，就是这样，挥翅膀，借助气流的力量！”
托德没出声，但伸出了他的双手。
这个动作有点像是位指导幼儿学走路的老父亲。如果莉莉丝能成功飞上这一段距离，他所露出的骄傲笑脸就更像了。
不过，他们就没人觉得奇怪吗？
一直都是人的人，看着鸟类视频，指导着一个刚变成鸟的人学飞行？
布鲁斯把目光移回来，看着达米安和阿福神情里的期盼，坚定地摇了摇头。
布鲁斯：用不着学。三天后就能变回来。
达米安难得的不赞同他，“父亲，技多不压身。”
布鲁斯：这是鸟类的技能，不是人类的技能。
“也许这对我们的滑翔技巧会有所帮助。”
达米安在努力说服他。
布鲁斯开始转移话题：你的作业写完了吗？训练做了吗？
达米安在这个时候，并不吃他这一套，他依旧紧紧地盯着他，“父亲，您不会是想私底下偷偷练习吧？”
被看破的布鲁斯强撑着和他对视，我有计划。
“恕我直言，这并不是一个能私底下学习的技能。”
阿福看向又一次砸迪克脸上的莉莉丝，“它需要有人在边上辅助。”
布鲁斯无奈松[kou]：好吧。
他跳进阿福的手心里，达米安站在两米远的对面，同样伸出手，神情分外庄重，“我会接住你的，父亲。”
布鲁斯叹气，倒也不必这么严肃。
他想着刚才的视频和莉莉丝的动作。
双脚岔开，半屈膝，展开双翅，用力一跃。
感受空气中气体的流动。
布鲁斯不仅成功飞起来了，还在空中绕了两圈，然后才滑翔进达米安的手心里。
而且滑翔得非常[jing]准。
甚至不用再扇两下翅膀。一落地，翅膀就能收起来。
“哇！”
达米安嘴巴微张，把手里的小猫头鹰捧到和眼睛相同的高度对视。
然后他又感叹了一声，接着才说，“父亲好帅啊。”
还好有层羽毛覆盖，不然布鲁斯通红的脸就要遮不住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克制不住地跺了下脚，身子板更加挺直，露出了一点脚踝。
理智上知道布鲁斯能做到这个地步很正常，但情感上……
迪克转头对着手心里的鸺鹠说，“不要羡慕他，我相信你很快也能做到这个程度！”
猫头鹰的眼睛是转动不了的。
莉莉丝为了表现出猫头鹰版本的翻白眼，只好连着头一起对他仰了一下。
迪克对此的解读是，“很好！我就知道你也很有动力！”
放屁，我才没有！
我单纯只是想体验下不同的飞行感觉！
这么想着，莉莉丝直接瘫了下来，拒不配合。
她的翅膀好累了，有种再飞一会儿就会直接[chou]筋的感觉。
见状，迪克把她架起来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她的胳肢窝的。
话说猫头鹰有胳肢窝吗？
他是怎么把她架起来的？
更令莉莉丝怀疑人生的还在后面，因为迪克对她说，“难道你就甘心被他甩飞在后面？”
“难道你就不想在飞行上面赢过他？”
“难道，唔唔”
莉莉丝一翅膀糊上迪克的嘴，别卷，要躺。
迪克疯狂眨眼睛。
莉莉丝无动于衷，继续捂着他嘴。
托德走过来，把莉莉丝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她不想练就算了。反正她又不是真的鸟。”
就是就是。
莉莉丝疯狂点头，三天体验期，很快就会结束的。
迪克不甘心地长诶一声，“那你这三天总不能一直靠走吧？”
对此，莉莉丝用翅膀拍了拍托德的头，意思是她有“坐骑”，甚至可以不用走。
然后她又意思意思地飞了一圈，旨在说明她会飞，只是飞不远。
“好吧，说的也是。”
迪克耸肩，“总之，有任何需要帮忙的，直接来找我。”
莉莉丝扇了下翅膀以作回应。
“叮铃铃！叮铃铃！来电话啦！”
迪克：“嗯？谁的电话？“
“莉莉丝的”，托德从兜里拿出她的手机，接通，“喂？”
另一边的露露反应了一秒，“杰森·托德？”
“是我，你是？”
学会飞
“露露”，他清咳一声，“莉莉丝呢？”
“在我头顶上。”
托德想了想，言简意赅，“她刚才被二代机器人啄到，现在变成了只猫头鹰。”
露露：“……”
算了，懒得问她哪搞来的那玩意儿。
不是实验部的人偷偷塞给她的，就是她那庞大的好友群里某好友塞给她的。
都一样。
“她能听到吗？”
“能”，托德感觉自己像个人工传声筒，“她点头了。”
“行，那我就直接问了。”
露露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我问你，你那根魔杖到底是哪来的？”
“铃铃铃”
露露：“……”
莉莉丝：“……”
她看向托德。
“别看我”，托德微扯了下嘴角，“你不会以为我就能听到鸟语了吧？”
“铃铃铃”
“让布鲁斯来翻译？”
托德[tian]了下后槽牙，“你以为换个猫头鹰，我们就能听懂鸟语了？”
另一边的露露：槽多无[kou]。
“我觉得你应该可以”，他转了下手里的笔，“你先试试，不行再说。”
托德挑了下眉，“我是没问题。”
于是露露重新问了遍问题。
“铃铃铃”
“她说是别人送她的。”
“谁？”
“等等”，露露捏捏自己的眉心，“先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世界之树？”
“她说是她自己世界的。”
“不可能。”
露露毫不犹疑地就反驳了，“一棵死掉的世界之树或许有可能，但”
“就是死掉的，”
莉莉丝的这段话有点长，托德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它原本是死掉的，但有一天，她做梦梦到了这棵树？”
“然后她就去摸它，摸上去的一瞬间，它亮了？”
莉莉丝拼命点头。
通过刚才的一段肢体表演，她甚至学会了用翅膀来竖大拇指。
托德长舒了[kou]气，“她点头了。我应该是翻译对了。”
然后他也怀疑起了自己，“我居然会鸟语？”
“我真的是纯人类？”
迪克搭着托德的肩膀，“有没有一种可能[xing]，是她的肢体语言很丰富？”
“你都能读懂布鲁斯的表情了，你还能读不懂她的肢体语言？”
一时间不知道迪克是把布鲁斯放在了哪个位置上……
而另一边，虽然说是杰森翻译对了，但是露露没听懂。
他痛苦地捂住额头，想要把莉莉丝嘴里的话和他脑海里的知识对接上。
然而，根本串联不到一起去。
这完全是在挑战他三十多年来的认知。
世界之树怎么可能被梦到？
就算是被梦到，又怎么会梦进一个普通人的世界里。
是，莉莉丝的想象力天赋是极为罕见，但是是罕见，不是全宇宙仅有个位数或者数十位数。
要真给她排个名，前千能不能进都是个未知数。
更何况世界之树和想象力能有什么关系？
就他们所知道的世界树，无一例外，全都是和时间、空间双重有关。
和想象？
天方夜谭。
第一个最难做到的，就是她在脑海里想象出了一棵和世界之树一模一样的树。
不说是一模一样，至少也要十分相似。
不然世界之树根本不可能对此有回应。
而世界树想要回应，就得两者之间有个桥梁。
露露搞不明白的第二个问题也是这个。
莉莉丝身上什么力量也没有，怎么架起她和世界之树的桥梁？
纯靠梦？
就算是靠梦，死掉的世界之树哪里来的力量啊！
露露想这些想得脑袋上的毛都要被他拔光了。
虽然他想得多，但头脑风暴只进行了一瞬，他接着问莉莉丝，“下一个吧。”
托德莫名从中听出来了一股沧桑感。
“那谁帮你把它做成魔杖的？”
“它自己？”
托德把莉莉丝的手舞足蹈进行转换，“她的意思好像是，梦醒了，她的怀里就有个魔杖了。”
露露：“……”
累了，不然世界就毁灭吧。反正自毁的世界那么多，不差他这一个。
正好他也不是很想多管闲事。
他和那人又不[shu]。
鬼知道他怎么找上门来的。
“行吧，我知道了。”
露露靠在椅背上，“变成猫头鹰也好，能避避风头。”
“不过你自己也要记得盯紧那个世界，它的世界坐标还没有完全隐藏起来，应该还要一天。”
“困兽犹斗，陷入绝境的人是最危险的。”
“不巧，刚好有这么一批人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