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还是黑发青年在跟一只乌云踏雪的猫咪相互叫骂,乌云踏雪小小一只,蹲在银发青年肩头,很是嚣张的样子。
    两大一小,很是和谐,像是热热闹闹的一家三。安静的“母亲”,幼稚的“父亲”,骄纵的“孩子”。
    看,还都穿着黑色的亲子装呢。
    萩原研二为自己的发散思维感到一点好笑,他回过神,说:“收拾好了吗?”
    松田阵平终于从跟小黑幼稚的对骂中脱离出来,他才想起楼下好友在等待,不好意思道:
    “好了好了,久等了。”
    “不久,看电视,根本没意识到时间流动。”萩原研二笑道,“你们是打算直接回家还是去哪里?”
    “先去超市一趟吧,去买点东西。”松田阵平说,“省得待会儿还要再出来一趟。”
    “OK!”
    一直很安静的老太太突然开口,“你们这会儿就走吗?”
    琴酒:“嗯,今天还有其他事。”
    “快要中午饭了,不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吗?你们回去还得自己做,怪麻烦的。”
    琴酒:“不了,家里还有朋友在等着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柯南、安室透以及某个Fbi已经搬好小板凳在家里准备好做菜了。
    “这样啊,先等一下。”老太太说,她关掉桌面上的小台灯,放下针线,拄着拐杖慢吞吞地去到厨房。
    不一会儿,她提着一个竹篮出来。
    “给,早上多做了些青椒饼和小蛋糕,带回去跟朋友们一起分享吧。”
    琴酒也没有推辞,伸手接过,“好,他们会喜欢的,先替他们谢谢你了。”
    “不客气。”老太太说。
    她又看了看琴酒,以及他肩膀上的小黑猫,“小黑,你这个小家伙又要跟着一起走啊?”
    小黑点点头:“喵——”
    老太太笑着逗它:“你这个小家伙,黑泽他们收你吗,你就跟人家走。”
    小黑歪着头看了看银发青年,身体力行地在他脸上蹭了蹭,又软乎乎地“喵”了一声。
    表示:收的。
    琴酒笑了笑,“我可没说要带你走。”
    松田阵平也故意逗它:“对啊,我们可没说要带你走吧,你要是赖着我们的话,小心待会儿出去真的把你扔到垃圾桶里!”
    小黑凶狠地对他喵了一声,往下一跳,钻进琴酒口袋里,捂着耳朵缩起来,表示:不听不听,耳朵不好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它这样的无赖让在场的几人都忍俊不禁。
    怕真把它逗毛了,他们也不再逗小黑。
    老太太没有在说什么挽留的话,甚至有些嫌弃地跟他们拜拜手,往外赶人:“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快走快让我清净一会儿,在这里一天天的,吵得我眼睛疼。”
    她半点不舍也没有,甚至懒得出门送客,只是让他们走的时候带上门。
    “外面冷得很,你们年轻人是不怕冷,但这门忽闪忽闪的,冷风呼呼往里灌,别给我屋子里弄得冰凉。”
    “那我们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看什么看,别来了,忙你们的,别来折腾我这老太婆,吵得很。”她说,摆摆手,“走吧走吧。”
    “好吧,那再见了。”
    “再见。”
    她坐在灯下,低着头又开始绣自己的太阳花,没有抬头。
    木门安静地关上,隔绝了昏暗的灯光。
    外面阳光清透。
    几人上了车,留下几分尾气,逐渐走出这古旧的旧街。
    琴酒通过后视镜往后看,后视镜里的木头小楼被这冬日暖阳镀了一层金色,随着距离逐渐拉长,又好像在逐渐褪色,像是一片逐渐风干的落叶,失去最为本真的色彩。转眼间,变成了记忆相册中平常如水的一站风景。
    而在遥远的身后,旅馆大门上的歇业木牌轻轻晃动,陈旧的木门向里敞开。
    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站在门口,看着汽车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她抬起头,阳光透过眼镜镜片进入瞳孔,虚幻轻柔,温暖到让人想要流泪。
    她眯了下眼睛,转身摘下歇业的木牌,换上了一块“永久停业”的公告牌,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再见。”
    再见那泥沼深渊的过去,也再见途中领略的风景,很高兴看到能有人挣脱组织的黑暗,成为击溃组织的一把利剑。
    她这些年的坚持并不算白费,过去已经成为过去,执念放下,她也不用继续守在这里。
    大半辈子逗给了组织,剩下这点时间属于她自己,而她总要出去看看的。
    去看看这两个孩子口中说的——美好的世界。
    ......
    从米花超市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左右。几个月前被他们破坏得不堪入目的街道已经修缮完好,门口停着一辆白色马自达,大门打开,看样子柯南他们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