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
    封息见过裴祁渊对外人的狠辣,稍有不满便一刀抹了脖子。可在谢玄面前他从未真正的展露出他的那一面,要知道六皇子的事,他是险些提剑直接灭门去的。
    可这些谢玄看不到,裴祁渊也不想让谢玄知道。
    所以封息不能说。
    “总之,王爷不会对师父不利。”
    “哼,我看他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做成标本,然后天天带在身边才好。”
    “……”
    封息长吐了口气,怀里的剑往掌心送了送。
    “你,你要干什么?”
    “王爷有命,若师父还不开窍,便打到开窍为止。”
    ?!!
    谢玄努力往后缩了缩,镣铐震的叮当作响。
    好他个裴祁渊,自己不愿动手就让手下来。怎么, 心虚的怕被谁人骂不成?
    “你,你让裴祁渊出来,我,我不怕你!”
    “王爷在阵前陪着陛下,此刻没空。”
    “……”心虚,妥妥的心虚!
    “师父,得罪了。”
    “别!封息!封侍卫,封公子,我们有话好说,不要动用武力好不好。”
    封息举着剑鞘,眼里没有任何情绪,“那,师父还逃么?”
    “逃…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逃了?”
    封息抿着唇,见谢玄丝毫不知悔改,冷冷地开口,“湖边你和贵妃说的话,王爷都听到了。”
    “什么话?”
    谢玄拧着眉,脑子里全是贵妃借种的事,全然忘了末尾时那句随口之谈。
    ‘比起享受荣华富贵,我倒更希望能离开这里’。
    谢玄的面色一变,“可,可那只是我的随口一说啊。”
    贵妃是新晋的贵妃,据说她的父亲也不过一个文部的职员,孩子又还尚且在肚子里。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炮灰角色,谢玄只当她是吐槽对象,全然没有真的以为她有能力帮自己逃离裴祁渊。
    “可我当真了。”
    裴祁渊的声音同他的人一并出现在了撩开的轿帘外,封息作了一揖,识趣地将轿子里的位子让给了他。
    谢玄看裴祁渊面无表情地坐进,悄悄地往一旁挪了挪屁股。
    “坐过来点。”
    谢玄不听。
    “过来。”
    “过来!”
    谢玄把自己塞进裴祁渊的怀里,脚却因为脚链的缘故支棱着摆在外头。
    裴祁渊凑近了几分,拿掌心去握谢玄的脚踝,“疼么?”
    谢玄吃痛,抿唇不作声。
    “师父你说你怎就这般不乖?非要吃点苦才知道错。”
    “我没错。”
    “师父敢说那些话不是出自师父真心?”
    谢玄被堵的哑口无言,裴祁渊脸色沉了几分。那一刻,他更希望谢玄还能像方才那般有底气地说出这只是笑谈。
    “等到了王府,师父就好好在你的房间里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我便放师父出来。”
    “裴祁渊!你不能这样!”
    行阵很快就回了京城,裴祁渊并没有同仪仗队一起回宫,而是坐着谢玄的那辆轿子转回去了王府。
    根本不给谢玄逃跑的机会,轿子一停,裴祁渊就扛着身负锁拷的谢玄一路从后门去了他的卧房。
    锁了门,裴祁渊才慢条斯理地去解谢玄的脚铐。
    “伤口还疼么?”
    “疼疼疼!疼死了!”
    这个裴祁渊,真心理变态倒一定程度了,不喊疼就磨着伤口反复观看。
    好好的皮肤,生生被他又磨薄了几分。这一路上,好生让谢玄忍得,欲哭无泪的。
    “那我给师父上药。”
    “你干嘛?!”
    谢玄扯着自己的裤子,不解地看着为了上脚踝的药而把他上衣脱掉的禽兽。
    “方才一路颠簸,我想着师父身上会不会有其他地方磕着碰着,也好一起上药。”
    “没有!”
    “找到了。”
    是方才谢玄闹腾,不慎磕着轿沿所致。
    谢玄连痛都没喊,裴祁渊却捕捉的细致入微。
    这一下,着实让谢玄没了反抗的理由。
    见谢玄乖乖地敷了药,裴祁渊这才露了笑,“这就对了,乖一点不比皮肉之苦好受?非要歪曲自己的内心,师父不说我都替师父难受。”
    谢玄能有什么内心,还不是想要离这个人远远地,越远越好?
    可他能说么?
    明显不能嘛!
    “来,师父快说一句。”
    “说什么?”
    “喜欢我。”
    “……”
    谢玄不说,打死也不愿扭曲自己的内心。
    裴祁渊倚在门上,拿背抵在挂着的锁上,眯了眯眼。
    “就这么不情愿?”
    谢玄把头一扭,拿被子捂着自己的下半身,宁死不从。
    叮铃。
    钥匙敲击在铜器上发着悦耳的声音。
    裴祁渊笑眯眯地看着谢玄,“师父想出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