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没在说话,他现在属于弱势的一方,既然已经进了这片领域,就算真正的有什么危险,他再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裴述被人带着走了很长一段路,他越来越觉得不安,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季总。”
    男人松开禁锢住裴述的手,朝沙发上低头喝茶的男人微微颔首。
    “人已经给你带到了。”
    季欲年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往裴述这个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朝对面的保镖递了个神色,示意他们把裴述眼睛上的丝带解开。
    丝带被解开,裴述眼睛被生理泪水浸湿了不少,他缓慢地睁开眼,视线里映入一个陌生男人的脸。
    季欲年弯了弯唇,冲裴述一笑。
    “裴先生,请坐。”
    裴述没在见过这张脸,但是他记得季媛的模样,两人从五官上来说有些相似的地方。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打扰你,今天请你过来,也不单纯是电话里说得那么简单。”
    裴述皱着眉问他,“你想做什么?”
    “裴先生先不要着急,坐了那么久的车一定渴了吧?”
    季欲年冲身边保镖的方向歪了歪头,“去给裴先生倒杯茶。”
    “不用了,”裴述没想和他拐弯抹角,“你直接说,用不着那么麻烦。”
    “别着急啊,”季欲年冷冷一笑,“我们的时间还多着,慢慢聊。”
    裴述耐心一点点殆尽,“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就想知道几年前那场车祸的原因吗?我可以告诉你。”
    季欲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玩味变得阴沉。
    “不过,你得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季欲年故事拖慢节奏,冷声说:
    “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你应该提前了解过有关裴衡简的信息,知道他有一个叫季媛的未婚妻,对吧?”
    裴述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季欲年垂眸一笑,“看来你大概已经猜到了啊。”
    “季媛是我姐。”
    季欲年逐字逐句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知道五年前,我姐出事那天,我在急诊室外面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和我姐都是被季家领养来的,我们都是他们的工具,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一个正常人来看过。”
    裴述愣了愣,他完全没想到季媛不是季家的亲生女儿。
    季媛在本市的名声不小,而且在外面和季家长辈的关系调理的似乎都很好。
    现在看来,所见的一切可能都是伪装。
    “我姐对我很好,从福利院开始我俩就相依为命,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就给我,就算是有人来领养,她也会第一个给我争取。”
    “所以在我知道她是因为裴衡简才触发的心疾后,我就发誓一定会让裴衡简血债血偿。所以我就买通了司机,让他在刹车上做了手脚。”
    “怎么样,”季欲年笑着看裴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个回答,裴先生可否满意?”
    “你真是疯子……”
    裴述看着他,眸子逐渐充血。
    “既然和裴衡简有关,为什么要拉上我妈?”
    裴述怒气质问,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母亲会这么平白无故地死去。
    “为什么要拉上你妈?”
    “裴述,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季欲年沉下脸来,说出最刻薄的一句话。
    “你就是裴衡简的私生子,而叶乔,就是插足我姐感情的第三者!”
    “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
    裴述胸腔仿佛有什么在剧烈作祟,里面像是有一团燃火灼烧,让他呼吸困难。
    “我妈在两家订婚前就已经和裴衡简在一起了,她不是第三者,我也不是什么私生子。”
    “是吗?”季欲年冷冷地说。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害死了人,不就得去偿命吗?”
    裴述听着季欲年步步紧逼的话,头疼越来越严重,他看着有些模糊的地面直犯恶心。
    季欲年在这时将一份合同扔在桌面上,垂眸看向裴述。
    “把这份合同签了,你父亲当初的股份我会一分不少的还你,只要你以后不再作妖,我们可以当今天没见过面。”
    裴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季欲年,没往合同那里看一眼。
    “你做梦!”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白死,你在外面逍遥了这么多年,怎么有脸说出的这些话。”
    “不想签?”季欲年脸色一变,“那可由不得你。”
    “你们两个,”季欲年扬了扬下巴,“给我摁住他。”
    身边的两位保镖听见吩咐后立刻上前行动禁锢住裴述的手。
    裴述之前在大学学习过一些散打,懂得一些防身术,不过现在他的两只手臂都被人禁锢,根本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