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他若无其事地笑,拉她一起坐在床边。
    她看不出他的喜怒,遂闷不吭声静观其变。
    「出去玩了一整天,还开心吗?」他轻抚她如瀑发丝。
    「谁说我是出去玩?」
    「妳不是自己去看医生,然后参加喜宴吗?」
    这家伙果然彻底掌握了她的行踪,炎熠暖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你哪来这套衣服?」
    「找人订做的呀!」他眸中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芒。
    「你有病啊!」
    「妳可不可以换一句台词?」他作势掏掏耳朵,一副早就听腻的模样,「旧地重游,妳难道没有一点怀念?」
    「你到底想怎样?」才脱口而出质问,夏侯谦便不客气大笑,炎熠暖自己也忍不住好笑,的确如他所言,这几话她好像真的常挂在嘴边,没办法,谁教她面对的男人太猖狂。
    「相信我,我可以纵容妳偶尔叛逆、不时要点任性、偶尔发点小脾气,真的,我很乐意纵容妳这么做,只是妳也得乖乖接受事后的处罚。」
    她怎么感觉他事后的惩罚,才是他愿意纵容她最大的目的?炎熠暖暗想,为了顺应他坏心眼的叛逆,有什么意义吗?她可得仔细想清楚,两相权衡下她到底划不划算?
    「你当真以为我那么好拐?」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他就是敢勇于尝试,才有今天和她旧地重游的机会不是吗?「我想和妳重温初见面那天电光石火的气氛。」
    「你哪里来的创意?」
    「妳错了,这是我莫大的残念,有机会弥补那天错过的美好,当然不能放过。」刚才见她被横躺着带进饭店,他原先是大发雷霆的,不过转念一想发现她昏倒有昏倒的方便,动手替她换上他早已准备的衣服时,强烈想抱她的冲动深深煎熬着他。
    他不是柳下惠,他们也是两情相悦,并且不是没发生过关系,他极力忍耐并非他多有君子风范,而是深刻了解,忍耐一时能换来更多愉悦。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能让这样位处尊爵的男人惦记在意,到底是幸还不幸?炎熠暖嘴角轻扬,心底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别忘了,妳是我的女仆,本来就该千依百顺,何况妳今天还不假外出。」什么时候当主子的连命令都被要求理由?不过他相当乐意将她的挑衅当成欲拒还迎的情趣,他有绝对自信的条件。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居高临下将一张美丽动人尽收眼底,「记得吗?我要妳眼睛赶快好起来的重点。」
    炎熠暖耳根一红,故意装傻选择性失忆。
    调皮的坏女孩……夏侯谦伸出舌头轻佻她小巧的耳珠,「我懂妳不吭一声离家出走的目的,我用一个秘密跟妳交换让妳消气,要吗?」
    她不讶异他明白她偷跑是想声明她的傲气,不过他用「离家出走」四个字对吗?基本上来说,她就是回她自己的家不是吗?
    「什么秘密?」
    「妳先告诉我,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妳其实就对我很有感觉了,对吗?」
    「什么嘛!不是你要告诉我秘密?怎么又问起我的心思?」
    没拐到!夏侯谦一点也不沮丧,「不然互相交换真心话和秘密,要吗?」
    「我要先看看你的诚意再说。」
    佳人态度强硬早在夏侯谦预料之中,他伸长手打开床头边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张保存完整的支票。
    炎熠暖脸上难得出现目瞪口呆的表情,她亲手开的支票她不会忘记,她很快回想起上头的金额和日期,「为什么这张支票会在这里?」
    「因为想把这张正义的支票留下来当纪念,我还是决定摸摸鼻子自己出修车的钱。」夏侯谦小心将支票收回抽屉,对他来说,这张支票可以说是他对她定情的重要纪念品。
    胸口那阵灼热无以复加,这是所谓强烈的感动吗?她一直以为,她来偷资料的那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在那之前他就见过她了,只是隔了一扇特殊加工的车窗,她刚好没有看见他的真面目罢了!缘份两个字真是妙不可言……
    「所以那天在马路上你就对我……」
    「妳又想问我什么一见钟情的事吧?嘿!公平点,换妳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他在她柔嫩的颈上又啃又咬,说真的,她肌肤口感真是尝一口就一辈子上瘾!
    或许是感动驱使,炎熠暖头一次认真回想,在饭店初次见识到他的狂妄时,她真正的心情,「一开始真的被你吓到了,除了我弟和一起长大的好友之外,我从来没遇见气势能与我旗鼓相当,甚至超越我的男人,当下对你的印象是很深刻……我承认那天之后我也忘不了你。」
    他就知道!亲耳听她告白,夏侯谦心头还是掩不住狂喜,他不是得到猎物后便失去兴味的男人,相反的,费心得到的他会更加珍惜。
    夏侯谦心情痛快,在她颈项烙下热吻,全身血脉禁不住雀跃,欲望沸腾到极致,等不及想热情庆祝。
    他的手掌很不规矩地探进她的紧身上衣,炎熠暖急急想阻止,「不是说还要交换秘密?」她很清楚火焰一但燃起的疯狂性,他们得要好长一段时间后才能再静下心说话。
    「对,我现在就要告诉妳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我要妳!我现在就想疯狂的要妳!」
    又上当了!最好这算什么天大的秘密!炎熠暖想要抗议,但是如她所料的,接下来他们需要好长一段玩耍的时间后,才有机会再好好说话了……
    番外
    「熙,我老婆有没有在你家?」手机那头,上官拓扬焦急地问。
    「应该没有吧?」炎熠熙边检视会议记录,边分心答:「怎么了吗?」
    「我老婆从昨天出门到现在都没回家,连手机都打不通,我很担心,所以……」
    「等等!我有插拨,待会儿再拨给你。」炎熠熙瞧一眼来电显示,是伊漠泽打来的,「泽,有事吗?」
    「嗯,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我老婆?」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伊漠泽,很难得听见焦虑的口气,「她是不是去找小嫣了?」
    「不知道耶!」奇怪!怎么大家都在找老婆?「刚刚扬也才打来问,翩翩有没有在我家,可是我没听小嫣说她们有聚会呀!」
    「这就奇怪了,我老婆从昨天下午出门后就没消没息了,她从来不曾这样过。」
    「会不会是回娘家了?」
    「我问过她姐姐了,她没回她爸妈家,也没在她姐那里,何况我们又没不愉快,她不可能一声不吭就离开家还彻夜未归。」
    真难得听见寡言的泽连珠炮似的碎碎念,炎熠熙不由得莞尔,但也能体谅他爱妻心切,「不然我问问看小嫣,再回你电话好了。」
    手机刚出现「通话结束」的字眼,炎熠熙便按下公司内线,直接拨到聿姮嫣办公室,从聿姮嫣助理口中听说她今天没来上班,炎熠熙眉头立刻纠结。
    平时他们都会一起来上班,不过这阵子公司有重要的合作案,昨天他留在公司加班,只在傍晚时打电话回家通知一声,他还在奇怪那只小麻雀怎么这么乖,知道他在忙就不吵他,难道她也……
    他试图拨手机给聿姮嫣,但都直接转进语音信箱,他当机立断马上连络另外两个同样不见老婆的男人。
    四十分钟后,「神令」顶楼办公室,三个男人神情凝重不发一语,安静的气氛彷佛连根针掉在地毯上都听得见,秘书尽责地递上茶水后匆匆退下,以免打扰到几个大人物商讨可能是天大的突发状况。
    「会不会是出事了?」上官拓扬一颗心快跳出胸口。
    「三个同时出事的可能性有点低吧?除非是遇上蓄意的状况。」伊漠泽猜测。
    「如果是有人故意抓走她们,我们应该现在也会收到消息,就算不是对方勒赎威胁,也会有风吹草动传来才对。」炎熠熙在心里琢磨着蓄意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