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怜惜和爱抚,蒲宁就像拿着一把刀把他活活劈成两半。
    蒲宁突然加快速度,墨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把眼睛睁开!”
    姜西愣了几秒,蒲宁不耐烦地扯住他的头发催促。
    不算浓密的睫毛抖了抖,一双墨色的眸子犹如两潭平静的湖水,静静地望着他,不见一丝涟漪。
    心头蓦地一空,蒲宁突然有一种即将失去某种东西的恐惧。就像在沙漠里迷路的旅人,不停地寻找方向,却在看见一片绿洲后发现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
    这一刻,蒲宁的心乱了,他索性不去看那双漂亮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蒲宁提上裤子,一脚把人踢开。
    姜西趴在地上动弹不了,此时一道冷漠的像是淬了冰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背叛我就是这样的下场,姜西,你现在满意了吗?”
    姜西神色暗了暗,没有说话。他挣扎着躺平看过去……蒲宁逆光而立,看不清脸,可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天神降临,睥睨着他这一摊污泥。
    “既然喂不熟,那么以后你就不用吃饭了,或许我心情好的时候会来亲自喂你。”
    蹲下身,蒲宁用力钳住姜西的下巴,盯着他涨红的脸,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恶心!”
    接着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收回手,转身离去。
    下巴还残留着蒲宁手指的触感,姜西落寞地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破布娃娃。
    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痛苦……
    然而,虫族向来睚眦必报,惩罚才刚刚开始……
    ……
    蒲宁走后,姜西新换了一间新的牢房,这里整洁干燥,空气中没有异味,更重要的是,新牢房里有一扇大大的窗户,每天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能把半张床晒得暖洋洋。
    尽管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但姜西很满足,他整日坐在床边望着窗外,便是最大的快乐。
    蒲宁不知在忙什么,总是不见人影,有时候他会在深夜突然出现。
    粗暴的行为在沉默中开始和结束,两个人之间不再有任何交流。
    某天夜里,姜西伸出手想要抹平蒲宁皱成一团的眉头,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他脸上的红肿很长时间才消退,大概从那以后,姜西就不再做任何逾越的举动,就像一个合格的充气娃娃。
    被囚禁的生活枯燥乏味,但姜西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无聊。
    午后,他蜷缩在窗边,望着花园里正在给花浇水的仆人发呆,他有些想念从前养的那些索兰花。
    嘭!一声巨响在身后炸开,蒲宁满面寒霜地走进来,眼睛里充斥着暴怒和狠戾。
    姜西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摔在地上。头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哼,不等他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拖拽着走出几米远。
    蒲宁像一头暴虐的野兽,死死掐住姜西的脖子,不断夺走他的呼吸。
    姜西痛苦地瞪大眼睛,两只手挣扎着在半空中挥舞……瞳孔渐渐涣散,思维停止了运转。
    他张着嘴,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无法连成一句完整的话。
    “你对姓陆的下了什么迷魂药,他竟然主动找我打听你的消息。”
    蒲宁咬着牙,冷峻的下巴因为愤怒而小幅度地颤抖着。
    “下贱的东西,你是怎么伺候陆宴那个老男人的?”
    蒲宁将手从姜西的脖子上移开,撕开薄薄的睡衣,大力在他的身体上揉捏,恨不得撕下一块皮肉来。
    “说啊!”
    姜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贪恋地呼吸涌入肺部的空气,五脏六腑被车轮碾压一般的难受,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被蒲宁提起来扔在床上。
    “没想到,你还有几分本事能让那个老东西念念不忘。”
    蒲宁半眯着眸子,手指覆上姜西脖子上的红紫色痕迹。
    突然,他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薅住姜西的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
    “你是怎么伺候陆宴的?”
    姜西摇头……
    “他都碰过你什么地方?”
    “这里?”蒲宁狠狠掐着掐姜西的脖子,“还是这里?”
    巨大的悲哀笼罩着姜西,他不明白,这个男人眼底为什么会充满厌恶,明明……就是他让自己去找别人的啊!
    “真恶心!”
    蒲宁嫌弃地把他甩到地上,冷声道:“这么脏,可怎么办呢?”
    姜西木然地眨了眨眼睛,看着蒲宁从卫生间里拿出来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
    “不要……”
    仿佛听不到姜西的哀求,蒲宁一只手把他按在地板上,另一只手将水管打开……
    冰冷的水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姜西惊恐地想要逃离,却换来更粗暴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