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扯着他的衣服,死死不放开,紧紧依在了他的怀里。他有些震惊,将她拥得更紧。
    而后,霜忆不再那么痛苦了,在那个怀里睡得十分香甜。
    而此时的门外,有双冷漠而深邃的眼睛。那个少年一身灰色的锦袍,有着微微卷曲的头发,冷峻而威严。
    “你还决定要她吗?”
    雪靖的声音幽幽响起,“她都被你灌了药而忘了你堂弟是谁,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要……”
    司马长凌回眸迎着雪靖的目光,细细的斜雨中,她黑衫而立,目光冷清而悲忧,烈焰王见过她的生母夜无雪一次,那时冷艳而绝美的夜姑娘让他现在不禁然觉得雪靖是与她是如此相象,尽管以前雪靖是乖巧而懂事的。
    “夜阿姨怎么样了?”
    踱了几步路后,王主突然问出。
    雪靖身子微微一颤,声音有些发抖:“她……她死了!”
    司马长凌的嘴角勾勒出弄笑的意味:“以为我比你高贵得多,没想到,你和我也是一路人。”
    雪靖目光放紧了起来,紧紧捏着拳头,曾经的她是软弱而无助的,她曾经很羡慕母亲可以如此冷傲而不受人侵犯,可是三年前,在霜忆走后发生的事让她彻底觉得母亲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连自己心爱的男人都抓不住。
    ……
    “姐姐为什么会出走?”
    夜无雪大声质问着,手中的剑骤然出鞘,毫不留情地刺向了赛华佗。
    可是——
    明日一手抓住了剑锋,锋利的剑就这样刺进了他的手心,鲜血汩汩流下,触目惊心。
    夜无雪沮丧地放下剑 ,低下头,她的黑纱在轻舞,她的声音幽冷幽冷,“她是个错误!”
    “是。”
    明日淡淡回答,他是如此的桀骜孤高啊,鲜血在流淌,他垂下手,仿佛疼痛不是生在他身上的一般。这个女人和如忆生着一样的脸,一样柔媚的五官,这难道对如忆来说是错了吗?
    他想起来,十几年前,欧阳飞鹰是如此厌恶李如忆,这个暴君一把抓住如忆的头发狠狠问:“你以为有一张和她相似的脸,就可以取代她?”如忆淡淡地笑:“你错了,我不止有一张和她相似的脸,还有一部分和她相似的血液。”
    如忆的生是种错,那么她的“死”算是解脱了吗?
    “我恨你……”夜无雪刷拉一下让剑回鞘,幽幽道:“恨你这么对我,更恨你这么对如忆!”
    明日怔怔看着她,下意识地抬起鲜血直流的手,欲擦去她的眼泪却被她一手劈回去。她道:“你以为伤如忆姐姐最深的是谁?妓院的女人?还是你爹?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只要在你身边!可是……”
    “……”明日沉默着,片刻道:“霜儿去江湖了,或许她能找到如忆吧?这期间……你……还是留在山庄照顾阿靖吧……”
    “不用了,她不是小孩子可以照顾自己,而你……也不用可怜我……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要不,你会死。”
    ……
    三年前的那天,雪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母亲和姨夫的谈话,母亲的话触目惊心,原来在娘亲的眼里,她不过是个麻烦,而她也感到,母亲竟然是那么可怜卑微。瞬间想起的这些,让她对司马长凌恨声道:“那个女人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是她一时放荡和哪个不知名的男人生下的杂种,她不关心我的死活我又何必关心她!”
    “靖儿……你太执着了。”
    幽幽的声音响起,门缓缓开了,黄衣少年扶着衣裳单薄的白衣少女走出,少女像是大病初愈,苍白的面颊,孱弱的身躯,仿佛少了黄衣少年的搀扶她会死去一般。而少年的眼中满是怜惜爱意。
    “放开她,她是我的。”
    司马长凌的声音夹杂在细细的春雨中,雨像是受了惊,骤然间哗哗下打了起来,树被刮得倾斜。
    “堂兄。”少年笑眯眯,把少女揽入了怀中道:“你又没买她,她是你的谁啊?她又没在你那挂牌咯……我不过是带她回家而已……”
    王主双眉皱起,目光一紧。
    “你要带她去哪!?”
    “司马长凌!”黄衣少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威严,厉声道:“权利不代表能拥有一切!爱更不是占有!你轼母做得还不过错吗!”
    “闭嘴!”王主怒吼着,双目中似乎能喷出火焰:“那个女人和我没有关系!以为我是堂堂正正的司马大少爷吗?我不过是她一时兴发捡来的野种罢了!”
    明雾宣唇角勾起嘲弄:“即使如此,你便可以如此吗?”
    “霜儿——!”
    急促的声音在风雨中传来,潋滟的衣衫早已湿透。
    “怎……怎么了?”
    霜忆奋力挣脱少年的怀抱,迎上前去,身体却不支摔倒在潋滟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