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决战癫公之巅 > 分卷阅读58
    都写在脸上,我就如一尊庙宇中冷漠的神像,许多爱情小说中最讨人厌的固执己见迂腐不化的长辈,没有半分通融之色。

    开弓没有回头箭,弟弟已经跌下了谷底——是我没来得及拉住,抑或变相推了一把,又或两者皆有,至今已说不清了。我是个自私的哥哥,我只有把他也推下去。我可以给他我能给的最好的东西,权力,地位,荣誉,支持他的抱负,只是他真正想要的,我给不了他。

    我的表态令他易发的惶恐,他似还抱着一丝侥幸——他约莫以为表示得不够直白,不能使我会意,于是像条大狗蹿过来似的呼地扑到我膝上。“可是——”

    语气已近于哀求。

    我捏住他的喉咙,把他未出口的话顺下去。“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你不能让我失望。”

    他眼底沁出大颗的泪,我钳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把泪含回去。

    “不许哭,多不吉利。来。”我张开怀抱,将他揽进怀里。“婚前情绪波动很正常,别忘了,你是个军人,是个战士。”

    他的信息素,据周符描述,是股奶香味。此时我怀中就弥漫着这样的味道,并且愈来愈浓,恍惚间让我生出一瞬的错觉,我仿佛在进行哺育。

    他头依着我半边胸口,强压不下的眼泪一颗颗涌出,将我胸口的衣服打湿了大片。天气热,沾了泪的衣料湿暖地贴在肉上,一时竟分不清是他的眼泪,还是我自身流出来的物质,带着人体内的余温,将两人粘连在一起。

    ……

    他脸颊贪恋地蹭着我的胸,真的像一只在吃奶的乳羊。

    混乱而又荒诞的画面,多一秒都是在把我往那山崖下拉,我收紧胳膊,将安慰的拥抱加强为束缚。

    “从今往后,不许在任何场合让我闻到你的味道。”我嘴贴上他的耳朵,以吻的姿势警告他。“去吧。”

    又抽噎了一阵,他徐徐扬起脸对着我,目光很是陌生,他从未流露过这种神色,带着狠。

    婚礼在乡下的庄园举办,这整片庄园和周围的村落都是周家的地产。

    原本我和周符要坐一辆车,可临时出了点状况,只能改动安排,最后是周符坐一辆,关望星坐一辆,我和父亲坐一辆。

    关望星和我们同住,他的家人暂住在教堂附近的别墅里,昨晚我们去看望了一回,关家人也都喜气盈盈的,对这桩婚事极其满意。

    周符一身白衣,宛如天使。他脸上团着淡淡的红晕,眼中满是憧憬。相比之下,关望星整个人木讷得像块死木。

    一个是婚礼,一个葬礼。

    我和父亲对视了一眼,都有点笑不出来。

    院门前,周家人分别亲吻了今天的新人。

    亲吻关望星时,父亲在他耳边喃喃了两句,轮到我,我亲在他另一边,对着那只耳朵说:“高兴点。”

    周符的车在最前面,我们让周符先上去。

    从院门出去,是一条狭长的林荫甬道,不能停车,车队便停靠在步行道尽头的喷水池边。

    他上了车去,不过短短几秒又跳下车来,朝我们小跑。

    “怎么了?”父亲问。

    “胸针忘了别了!”他喊了声。

    父亲也喊了过去:“你先去,已经晚了!”

    这声刚喊完,只听见喷水池边轰隆一声巨响。

    他的车被炸成了碎片。

    周符第一个投向的,还是他哥哥的怀抱。

    我把他的头按在胸前,我的心也扑扑地跳。“没事的,没事的。”

    第48章

    周符的婚礼搁置了下来,车辆爆炸原因在调查中。

    电视台邀约的采访由于我的意外流产而推延,调养好身体,婚礼的烂摊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让秘书给电视台打去电话,表示可以录制。

    后台,我通过镜子打量自己。从在楼梯口倒下的那刻起到现在,我一直无暇自我,事情太多了。

    体重显然是掉了不少,下巴瘦得发尖,精神还算不错,等一会儿打上光,保证是神采奕奕的。就是怎么看感觉都不对,不是我想要的效果。双手反托桌台,我将身子凑近镜面,深深凝向里头。

    我看起来像刚杀完第100任丈夫,之前顶多只杀到50个。

    这是我短暂隐退后首次重返大众视野,我想呈现一个顽强而不乏伤感的形象——目光坚定,话语有力,同时又不自觉地蹙眉,凄凉地微笑。然而镜子里的面孔却一点也不配合。我在这张脸上看到了一种我甚为熟悉的神采,尤其是眼睛。每当一切准备就绪,要向目标发起冲刺时,我的眼睛就像狼一样。

    坐镇的主持人以难缠著称,鲜少有嘉宾禁得住他的严敲猛打,刨根问底。跟这类人打交道,适当的真诚比什么都好使。

    而像我这样善良坦率的人,真诚可不和呼吸一样简单。

    傅膺白手上的把柄解决了,崔焰还有,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口口声声说着恩断义绝,却又一次次恶鬼般地缠上来。他什么时候再度出现、又会添出什么麻烦,我不能预判,我唯有利用好先入为主的规律,先发制人。

    眼下民众最关心的话题无过于总统的婚姻现状,我的几段感情纠葛,所以几句场面话过后,主持人便直奔主题。

    这是场还算痛快的交流,对方想问的和我想说的冥冥中达成了一致——他未曾料想到我的真正来意,起初还编织了许多刁钻的话术引我上钩,其实根本用不着,我答得很大方。

    “针对周老先生的谴责控诉,你的丈夫前不久回应说,你对婚姻并不如外界看到的那么忠诚,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断断续续经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和他人的纠缠,直到我有了家庭,那个人还不肯放过我,屡次跟踪、骚扰、胁迫,意图破坏我的婚姻,毁灭我的事业。”

    从一定意义上,我没说谎。“如果这种被动的遭遇算是对婚姻的不忠的话,那他说得没错。”

    主持人愣了下:“竟有这样的事!”

    我微微颔首。

    “你从未情愿过?”

    我:“这是什么话?如果有人这么对你,你会甘之如饴吗?”

    “当然不会,是我问得不恰当。这个人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吗?”

    “当然,非常煎熬和痛苦。”

    “傅膺白都知情?”

    “是的。”

    “他是什么看法?有给过身为丈夫的支持吗?”

    “他都认为这是不忠了,你说呢?他没有站在我身边。”

    一个停顿。

    “是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对你做这些?”

    “这不是重点,天底下哪个人敢说自己谁都不怕,这个世界又不是个封建王国,能找出一个最大的皇帝。”

    “那重点是什么呢?或者说,他带给你最大的苦难是什么?”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