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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清秀依旧的温楚紧偎在一位意气风发的男孩子臂弯里。极为登对的两人,像对神仙眷侣,以年轻人负担不起的豪奢手笔占用各大报的黄金版面,召告世人他俩相恋至即将文定的大好消息,敬邀亲朋好友共襄盛举……
    展司漠错愕的移至矮桌上呆呆坐着,简直不敢相信的瞪着文定地点。
    订婚典礼将在美国的西雅图举行?再看向文定日期……这星期六?今天已经星期四了
    展司漠失神又有些愤怒地看着笑脸盈盈的温楚,一时理不清五味杂陈的心中究竟哪一种滋味占最多,只清楚的知道刚刚有位柔媚的小女人满嘴爱语含泪吻别了他,不过转眼她竟已飞往另一个国度追求幸福。
    展司漠不自觉地抚着发热的耳畔。
    正文 第七章
    叁年後
    “老兄,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唐品谦浑身是汗的将“高雄国际商场”兴建年限、完成後的坪数、预期租金及合理利润预估出来後,公事化的报告了五分钟,才发现对面的男人根本没听进去半个字,全心全意的闭目养神。
    叁温暖内蒸气腾腾,真热!唐品谦有些耐不住。
    “算了算了,先出去再说。”不由分说强拉展司漠到外面的更衣室纳凉,唐品谦喘了口气,汗珠一滴滴从他斯文的脸上落下。
    “这座预计兴建八十层的摩天商场,总楼板面积达十万多坪,顶楼并设有停机坪,由温氏全权规画,最迟必须在明年动工,预计——”
    “有没有听说负责人是谁?”展司漠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手不自觉抚着发热的耳畔,神色已见紧绷。
    原来这家伙还是有在动脑,只是想的地方不一样而已。有意吊他胃口,唐品谦扯开毛巾动手着装,诡谲的脸上难掩作弄之意。
    展司漠抬眼阴沉地瞪他,唐品谦抿了下嘴假意不懂他怒从何来,两人争相以装傻为乐。
    “我说这件开发案由谁统筹?”面带愠色的开口,这回展司漠输了。他紧盯着唐品谦的眼神,大有他再假意不知便随时准备被扑杀的暗示。
    不敢再装蒜,但唐品谦改以拐弯的方式折磨他,“好像是即将上任的副总经理。”
    “品谦——”到底是被好友料中,展司漠沉不住气,冷冷压低声音示警。
    这家伙想知道是不是由她接手就明说嘛!他一向是大胆假设的,怎麽这下子谨慎过了头?
    “还需要我再向你保证一次,你才肯安心是不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损损他,唐品谦当然不肯放过。
    “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开口了。”展司漠阴郁地坦承。
    唐品谦不怕死的,笑得相当快活。“好啦!别瞪了,还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那位小姐。”
    展司漠闻言,立即舒展眉头,大大松了口气。
    “我可以向小雁求婚了吗?”唐品谦取笑地想起以前曾因气愤过头撂下的誓言。
    展司漠显然也没忘记,满眼带笑地耸肩调侃:“我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阻止你进礼堂吗?”
    “哇,态度差这麽多,别忘了人家可是有个护花使者的。”套好运动衫後,唐品谦故意呕他。
    一旦心中无挂碍,表情便自动恢复成深沉难测,展司漠扯下毛巾,轻松悠哉的穿起衣服来,心中开始盘算着。
    “老兄,在这超速的时代里,沉默不再是金了。”他很想知道司漠会怎麽解决这个问题。以往司漠可以不在意一切和有夫之妇来往,大家游戏一场,你情我愿谁都没怨言:可是现在这个对他的意义完全不同,他会怎麽处理这个问题?何况事隔叁年,人家还愿不愿意让他亲近,基本上就成了问题。
    唐品谦不由得为好友多舛的命运叹息了。
    “你以为那对我有什麽差别吗?”展司漠阴沉地看着右腿的大小疤痕,若有所思。
    唐品谦想也不想便同意了他。的确,司漠已经等那麽久了,怎麽可能为小小的困难而放弃。
    “品谦,下个月看看有没有吉日。”他突然说。
    唐品谦顿住梳发的动作,一头雾水。
    “你和小雁不用再耗了。”展司漠意兴阑珊的口气掩不住期待。
    唐品谦怔愣地看向他,从一双过分炯亮的双眼中恍然大悟。他丢开梳子,笑闹地以手肘勒住好友的脖子,彷佛回到年少的热血时代。“好小子,假观礼之名,行诱妻之实。”
    诱妻?展司漠原是低头沉笑着,後来实在被他闹得没辙,刀削似的俊脸才仰高,泄漏出略带见腆的开心笑容。唐品谦简直不敢相信,眼眶不由得发热。
    七年了,这是司漠自出车祸以来,真真正正能称作笑容的唯一一次,他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无缘看到了。
    “喂,你这麽做太不道德了,杀得人措手不及。”他刻意不平地嚷嚷,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就是要她措手不及,无从防起。”展司漠开心的眼中抹上一股浓烈的情感。
    ***
    “总之,就是这样了。”叁言两语敷衍完,算是寥表心意,顾不得猛然抬头吹胡子瞪眼睛的父亲,展司漠一派安适地迳自埋头吃他的饭。
    什麽叫就是这样了?!展中延啪地一声粗鲁的放下筷子。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敛你的任性。”他真的不怀疑,这个处处和自己唱反调的儿子,是地狱派来缩短他寿命的恶鬼降世。
    “老爷,司漠难得回来吃一顿饭,气氛何必弄得太僵。”可怜的白芸忙着当和事佬,夹在丈夫及儿子中间,里外不是人,难过得数度红了眼。“其实……小雁能嫁给品谦也是好事啊!至於门户之别则在其次……”
    怒目瞪得妻子为之失声,展中延大喝:“司漠的胆大妄为全都是你纵容出来的!”
    展司漠小心地将愤怒掩饰得宜,尽量以最轻柔和气的态度夹菜给母亲,细细呵护着惊弓之鸟。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儿子不理不睬的态势恼得展中延更加火大。
    “稍安勿躁呀!案亲,迁怒是一种低下的情绪。小雁和品谦的婚礼由我全权负责,得不到你的祝福,他们会从我这里补全。放心,我们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如果可以的话请拨冗参加,倘若实在太忙,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盛好汤端放在母亲面前催促她喝,展司漠就事论事的态度活像在谈生意般淡漠无情,容不得对方反驳。
    白芸被儿子的挑鲎惊白了娇容,频频朝儿子摇头,恳求他别再忤逆他父亲。怎麽会这样呢?还以为今晚的聚会可以联系两人破裂多年的亲子关系,怎知却是更加恶化。
    “你要交唐品谦这个朋友,我不反对,但如果你妄想将小雁嫁给他,那最好等下辈子。”展中延严厉地重申立场,并告诉自己不管过去他有多对不起他的弦子,这将会是他最後一次容忍司漠的目中无人。
    替自己盛好汤,不时若有所思抬眼研究恼火的人,端碗呻汤前,展司漠终於有些为难地敛眉沉吟:“让品谦等那麽久不太好吧!可能的话我希望下个月就让他们结成连理。”
    反了!展中延怒瞪白芸,手指颤抖地指着一脸淡漠的展司漠,“看到你生的好儿子了?!”
    “别忘了这个坏胚子你也有分。”展司漠好心提醒他。
    “老天!”展中延激动地咆哮,“你一而再、再而叁地忤逆我,你到底对我有什麽不满?!”
    案亲激动的情绪波及到展司漠,隐忍了一辈子的怨气,他不打算再留着当宝贝。
    “我唯一的不满就是姓展!”放下碗的力道稍重,汤汁因晃动过度而溅出,滴上展司漠僵硬的指头。
    白芸惊惶地按住神色持续阴沉的儿子,尽力想稀释一触即发的气氛,“老爷,品谦是个好孩子,小雁爱他,只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