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人是我家小孩的爸爸。”她倚着他,笑得好灿烂地望着镜中的倒影,然后手指着阙尚火那边的镜面,“他的脸上有一道疤,一道很性格的疤,脸长得是不怎么样啦!
    可是……“她好温柔、好温柔地瞄了镜中人一眼,”可是在我眼中,他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人、最帅的人,啊……“她突然惨叫一声蹲在地上,吓得仍陶醉在她眼神中的阙尚火魂不附体。”你怎么了?我去叫救护车。“”等一下!“她拉住他的裤角,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我没事,只是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狠狠地踢了一下而已,别紧张。”小宝贝真讨厌,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要表白,结果被他临门凑这一脚,什么气氛都没了。
    “真的吗?”他还是不放心。
    “我看你最担心的永远是你的小孩。”她眼睛吊得高高的,嘴巴气得鼓鼓的,背过身去不理他。
    又来了!阙尚火瞪着它的背面,心里还是那句老话女人实在不可理喻铃……
    清晨的铃声特别不受欢迎,因为它会扰人清梦,尤其是在大清早六点钟以前,则又格外的令人痛恨了。
    纪莎蓝原以为不理它,对方就会识趣地自动断线,谁知这人似乎执着得忘了怎么挂电话了。她不想接,真的不想接,可是电话就在她身边,由不得她不理。
    “火,你听!”拿起话筒,她直接将它贴在阙尚火的耳边,也不管他清醒与否。
    反正她不想听,她的“同居人”就得负责,他有义务帮地分忧解劳,不然她和他同居做什么?轻柔地拍拍他性格的脸颊,她好娇柔她偎紧他,彷佛庆幸烫手的山芋终于丢掉了,又可以回头睡她的美容觉了,“喂!”阙尚火接过电话,却听不到对方回答。“喂……”还是没声音。他挂上电话,却睡不着觉了。
    “谁呀?”她有计画地一寸寸贴近他,不安分地孀动着。
    “打错了。”他温柔地吻着她敞露在外的耳垂及优美的颈项。阙尚火告诉自己,亲一下就好了,亲一下既不会伤害到她,又能稍稍慰藉自己。
    犹带睡意的他,为她下意识的动作感到悲喜交加,终于忍不住心动地搂紧她,恨不得和她恩爱厮磨一番。唉!这几天和她同床,不但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美人在抱还得很努力地克制欲望,他佩服自己能禁欲这么久,也在心中暗暗叫苦。
    被他骚扰得顿时清醒的纪莎蓝暗暗在心裹笑着,她还在懊恼自己的身材变形,已不具吸引力了,不然搬进他房间少说有三天了,他居然连摸都没摸过她,其是教人气馁。更离谱的是,他们俩同居少说也有两个半月了,他竟然只亲过她三次,三次咄!说出去一定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哪个笨蛋一大早打错电话?”她才说完,正想专心享受他的亲吻,谁知那讨人厌的铃声却又响起了。
    “喂!”她口气极差地拿起电话。
    “你必须付出代价,你必须付出代价……”电话那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那规则似经过变音的机械声,冷冷地穿透她的心。
    “你神经病啦!”纪莎蓝突然全身发冷,生气地挂掉电话,然后不安地爬上阙尚火的胸膛趴着,她不知道心中为什么会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阙尚火见她闷闷不乐,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遇到一个疯子而已。”算了,不想了,不过是通无聊的电话,以前也曾经接过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喂,你是不是当和尚了?”她展露笑颜,暧昧地瞰着他。
    心情变化这么快,真搞不懂她。“你又想干什么了?”
    “我想……”她诡异的眼珠子飘来飘去,笑得好贼,“我想吃你!”她突然扑上他的脸,伸出舌头舔舐着,将口水沾满他整张脸,而后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纪莎蓝!”他被她猝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来不及躲避,等他回过神时,脸上已经湿成一片了。“天杀的,你怎么这么脏?”他抽了一堆面纸死命地擦脸,频频咒骂。
    她笑呵呵地将下巴抵在他胸膛看他,“口水可以消毒,你没听说过吗?”脏?别人请她舔,她都还得考虑哩!真不知好歹。
    “哦,是吗?”他突然丢开面纸,握紧她双臂,拉起她。
    “你要干什么?”看出他的企图后,她快乐地尖叫。
    “替你消毒啊。”说完,他依样画葫芦。
    “啊……脏鬼、脏鬼……啊啊……”纪莎蓝拚命躲着他,一面尖叫,直到电话又响。
    “电话,电话啦,脏鬼。”她笑着推开他,喘息不已。“喂……别开了……”她逃难似地接起电话,左闪右躲就是逃不过它的惩罚。
    “你必须付出代价,你必须付出代价……”电话里头重复的字眼依旧不变。
    纪莎蓝火气上升,脸色阴沉地推开阙尚火,暗示他噤声,她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变态,竟敢摧毁他们好不容易才滋长的“亲爱”。
    “你神经病、无聊、疯子,再打电话来,我就报警了。”她放出话。“别以为我是善良、柔弱的老百姓就只会坐着挨打,你再打电话来试试看。”电话那头突然一阵死寂,纪莎蓝得意的正想挂断电话,不料那恐怖、变调的声音又缓慢地说了一句话后就自动断线了,只留下瞪大眼睛、充满惊惧的她。
    “怎么了?”阙尚火发现她不对劲后,抢过电话,却只听到“嘟嘟”声。“是不是那个变态说了什么?”它的脸色很难看。
    纪莎蓝不断地发抖,忽然害怕地搂着他,头紧紧埋在他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到底怎么了?”他心乱如麻,从没见她这样害怕过。
    “没有。”纪莎蓝觉得自己快被恐惧给吞噬了。
    “别骗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捧起它的脸,生气地瞪着她。
    她不能告诉阙尚火,绝对不能,他已经够紧张了,她不想再增添他的心理负担。
    “没事。只是刚才那个神经病说了些不堪人耳的话,害我吓一跳。”她便挤出笑容,不太自然地笑着。
    “我不相信。”他怒火沸腾地驳斥她。
    “真的啦,我只是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才会说不出话的。”
    “莎蓝,别想骗我。”她不是那么胆小的女人,只是几句下流的话绝对吓不倒她,那个人一定还说了些什么。
    “我好困,别吵我了。”迅速地窝进棉被里,她固执地闭上眼晴,拒绝再回答任何问“纪莎蓝,你别想以睡眠来逃避一切。”阙尚火挖起她,“快说!”
    “都说没有了,你真的很烦咄!”纪莎蓝火大地跳下床,“既然你不让我好好睡觉,那我回以前的房间睡好了。”
    一定有事。他阴郁地瞧着她的背影,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冲进客房后,纪莎蓝再也支持不住的蹲在门边闭目养神。可是一闭上眼晴,脑海就会不断听见那句丑恶得今人作嗯、且今人反胃的威胁,那句毫无感情的话,只怕她这辈子想忘也忘不了了。
    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何,纪莎蓝。
    到底谁要她付出代价?她恐慌地在心里吶喊。
    “为什么不告诉他?”倪央晨和于启异口同声,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担忧。
    “我怕他担心嘛!”纪莎蓝无比委屈地扁着嘴,“火这阵子已经够紧张兮兮了,再让他知道这件事的话,他一定会坐立难安的。”说不定还会把她囚禁起来呢口倪央晨叹口气,“你怕他负荷过重,就不怕我们压力过大吗?”
    “我知道你们不会计较这些。”她笑容可鞠地说着,忙着打躬作揖,“别这样啦!你们苦不帮我分担一下烦恼,我会变成忧郁妈妈咄!”
    “你到底和谁有过节?”于启脸色凝重。
    “拜托,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和人有过节?”她企图带动活泼的气氛,比比自己,“看,我这么可爱,一定是哪个登徒子暗恋我不成,故意耍这么一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