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住得习惯吗?」
    「当然不习惯!你不要再打岔了,让我说完可不可以?!」他火大地迁怒。
    「看样子,我们真的要暂时借住水笙在东京的别墅了......」花欣喃喃自语。
    「女人我告诉你------」阿野火大的表情转为不敢置信的惊喜,一把粗鲁的将怀中人扳过来,见她扬起笑眸甜蜜地凝睇自己,他激动得声音发抖:「你......你再说一次。」
    「求你带我去日本吧,亲爱的。」
    阿野眼睛充血,抖颤得厉害的嘴唇张张合阖,吐不出半个音,最後索性又死死的一把狠搂她入怀。
    她早晚闷死在他的怀抱里......花欣娇笑著埋进他阳刚味浓厚的发间。
    「姊姊......我生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哦。臭阿野要是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马上飞去日本助你一臂之力,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合扁他......」花雕大著七个月的身孕,哭得惨不忍睹。
    「好,一言为定。」花欣懒懒地蹲在她面前。「小时後的全武行都是你独挑大梁,姊姊细皮嫩肉、娇娇贵贵的,老要委屈小雕为我出头呢。」
    「对啊,姊姊好没用,老是说不到三句话就嫌嘴巴酸。」花雕破涕为笑。
    真是可怕的谈笑用兵的女人。
    「好了,不要再哭了。」花欣心疼的抽著阿野递来的面纸,帮哭成泪娃娃的妹妹拭泪。
    「姊姊......其实阿野------」小雕脆弱的手一拉住花欣,阿野方刻进入戒备状态,虎视耽耽地环伺在侧,生怕她利用泪水挽留总算肯和他双宿双飞的女人。
    「......他人还不错。」
    「谢谢哦。」阿野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杨品逸踢给他的矮凳上,让姊妹俩尽情话别。
    两人从车行出来,已近晚上九点,离台前的最後一摊是莫家。
    如果说她的移居日本,妹妹是伤心欲绝,那么莫家简直是哀鸿遍野。
    「小欣确定要去吗?」莫妈码心疼而舍不得的频频拭泪,第N次不死心地试
    探。「不能阿野自己一个人去吗?」
    「算了,孩子们有自己的打算。」憨厚的莫爸爸拍拍老伴,犹不忘叮咛花欣。「小欣,住不惯尽管回来,阿野那孩子一年到头在外面晃汤,皮粗肉厚挨得了苦。倒是你,水土不服的话,打电话回来,莫爸爸和莫妈妈一定马上放下工作,飞去日本接你回来。」
    嘴角抽筋一整天的阿野,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在道个家的份量------比空气稀薄。
    「欣姐不要去啦!哥哥一年到头在外面赛车,你好像守活寡......」阿灵搂住强忍著泪水的花欣,向脸色铁青的哥哥翻白眼、吐舌头。
    「你再废话试试看......」
    「不要去不要去,森森爱姐姐。」两岁半的莫森含著奶嘴,在阿灵的授意下滥情的抱住花欣的大腿。「不要去不要去,哥哥去,姐姐不要去。」
    花欣笑著抹去糊花视线的泪水,倾前想抱起小莫森,火大的阿野快她一步抄抱起弟弟,把缠人的邪恶小家伙向空中一抛、再抛,直抛到乐不可支的小家伙头晕目眩,再也叽不出来,才赶紧拖著笑中带泪的花欣,双双逃出莫家。
    吁......花欣仰望夜空,皎月当空,蒙蒙的夜色,很美、很澄澈,这片天空涵养了她一段很长的时问。
    「要不要去山上夜游?」阿野一直注视著她。
    她看著天空,摇了摇头。很感伤,直到此刻才知道对这片土地,这片天空下的人事物怀有浓得化不了的情感。会不会一去就不再回来?
    会不会时日一久便忘了对这块土块曾有的情感?
    阿野把她带进怀里,温柔拥紧。「我们会回来的。」
    「一定?」
    「一定。」
    她仰起脸承受他允诺的一吻,烙印在眉心间,离愁的心情渐淡......
    「亲爱的,你会不会想结婚?」
    阿野抬头环顾空汤汤的家,说不出临行前的感觉。
    「少呆了,人在一起就好,我不是很在乎形式。」
    「要是我一辈子都不想结婚呢?」
    「最惨就这样了。反正多那张纸,你也不会变得比较贤慧。」他插起腰,口气满不在乎,打量四周的黑眸深幽得读不出思绪。
    花欣静望恋家的他许久,搁下键盘,靠过来环住他的腰,他的手习惯地搂住她的肩,两相依偎。
    「还舍不得啊?」他佯装不经心地问著,眼睛偷偷关注她。
    「有一点。」
    「忙完没?」
    「这是水笙的主意,说要帮忙做个纪念笺什么的。我们只负责文字,其它部分由她设计。我的部分也修好了,你要不要再看一次?」
    「你这个朋友超级怪胎一个,外表看起来中规中拒,却一脑子馊主意。」
    阿野不拒绝也没应允,心不甘情不愿被她推坐在电脑前,顺手将一脸笑意的她捞进怀里,拥在身前,下巴从後面懒洋洋却没有重量地搁在她肩头,等她把档案叫出来。
    花欣被他温热的鼻息搔出满心甜味,侧过脸,冷不防伸手捧住他俊逸的脸庞,柔情蜜意地覆住他微张的唇。阿野柔和了远行在即的深沉眸光,火热舔吻她,狂野的体热与她甜美的气息激烈交合。
    唇舌缠绵,俊脸晕出一层薄薄的红,已习惯情人间的亲密滋味,眼眸平合,习以为常的收紧圈住她腰身的手。
    「就这个。」热吻了许久後,花欣端正身子前啄吻他好看的唇一下,才点开档案。
    阿野的头再次懒懒地枕回她肩上,抑制不住脸红心跳,眸子情欲氤氲地顺著她的指示瞥向莹幕。
    「......」随著视线移动,他蒙蒙的眸越瞪越清亮,下巴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怎么这种表情,嫌我写不够好?」他这么平静,害花欣有些担心了。
    「这么恶心的东西,你怎么想得出来的?」他简直不敢相信。
    「恶心?水笙明明嫌感情太淡,不够浓烈......」花欣搓揉下巴,一脸沉吟地读著电脑上信手拈成的告别短笺。
    阿野闻言,惊惶地跳离缠腻的椅子,朝楼上落荒逃去。
    「你那个朋友的话能听,屎也当饭吃了。别想老子和你一样丢人现眼!」急吼声自楼梯间驳斥下来。
    捂著嘴唇,趴在电脑桌的娇躯笑得一颤一颤,花欣咯笑著摸索来键盘,做最後校正、修饰。
    时间在飞舞的手指间滑逝,不知过了多久,楼上哼起催促声。
    「喂,你要摸到什么时候,两点了。」
    「知道了。」敲键声不断。
    经过十几分钟久候不到枕边人上来,楼上的催促声开始不耐烦。
    「喂!」
    「哦。」这样应该可以交差了。
    「你哦什么哦,快上来睡觉,明天早上的飞机。」
    「等一下,我把这个列印!」
    「要我下去扛你吗?」不悦的人忽然从楼梯间半探出身子瞪她,下睇的炯亮虎眸有著陪她耗到底的恐怖执著。
    「来了。」迅速轻击滑鼠左键两下,她口中哼著歌,轻快地跑上楼。「没我睡不著啊?」
    拒绝作笞的俊脸潮红一片,遽缩了回去。
    拾级而上的人岂肯错失大好机会,眼神暧昧地立刻笑著追缠了过去,遗下一室纤巧细致的淡香。
    片刻之後------
    「你的味道很好闻,好闻好闻......脸又红了......」娇啧声讶然闹起。
    「要你管!」老羞成怒的咆哮声不甘受辱随之轰起。 「你......你......不要乱亲啦......喂!」
    威力骤失的咆哮声兵败如山倒,攻无不克的娇咛声嘤嘤低喘,不费一兵一卒地大获全胜。
    缠绵的夜色,甜蜜的天空,柔柔冉冉飘旋起旖旎、绚烂的激情风。
    书桌一隅,雷射印表机的印列灯号闪定,道林纸咬入。不一会,墨色匀称、印著楷书体的道林纸徐徐吐出------
    终曲
    喂!你们:
    (死不肯写,只好由他的棉被分享人代笔,以下括号皆为代笔人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