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不把浴廉拉上,还怪我。」什么叫秀气啊?!他又不是阿劲那种娘娘腔!
    「拉上浴廉好像被关进牢里,空间变好小......你自己洗嘛,不要吵我,我想睡
    觉。」
    阿野若有所失的走回床边,乾瞪她半卧的美背,不情不愿地兜高了丝被,仔细掩住她,免得她著凉了。
    「好,那我陪你睡到八点,等一下你要陪我洗澡。」他不甘心地妥协道。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庆祝同居的第一天,而且要一步步建立起只属於他和她共有的生活模式。
    枕头下飘出闷闷的清脆笑声,笑出了阿野抑遏不住的邪念。
    这种事也可以交换啊?又不是小孩子换糖吃......笑声透入柔软的床垫,她感觉到背後的床面因某个庞然大物跨上来而下陷,接著一副温热胸腔从身後紧贴她光裸的背,一只粗糙的大掌抚上她的肩,那亲腻的触感电出她一身鸡皮疙瘩,也电光了她浓郁的睡意。
    「再不起床,等一下发生什么事,不要怪我!」他不安分的手探入被下,揉抚她百摸不厌的滑腻玉肤,及至她丰盈饱满的隆起。
    「顶多是被你吃了,还能发生什么事......」花欣全身酥软地咕哝道,慵懒的粉唇被颈畔炽热的鼻息呵笑。
    半趴在她身上的阿野,认真的一笑。「你自己说的哦!」
    一腿缠上她的腿,在她的娇呼与惊笑声中,他嬉闹著将她翻转过来,劲健的身躯半开玩笑半情欲勃发地压上她凹凸柔美的身躯。她在急喘声中,眸子笑笑地掀开瞅著他,心跳擂得又急又大声的他,依她所言,热烈且激狂地吃了她。
    一吃吃到近八点。
    「现在可以洗澡了吧?」身心餍足,长年劳动出来的傲人体力让阿野得意洋
    洋,抱著同样汗流浃背却喘个不停的她转身。
    「嗯......」力气还没睡足,就被阿野急切且充沛的情欲耗光,花欣喘吁吁的趴在阿野身上不能动弹。
    「不要再睡了啦!等一下要去买东西,晚上那堆贱胚子要来过夜,一定要多准备一些吃的才行,那堆家伙跟猪没什么差别,还庆祝乔迁咧。」他喜洋洋的啐道,轻松捞抱起她,精力充沛的跳下床。
    「你不可以乱来哦。」为什么他体力那么好?花欣暗自呻吟。
    「不乱来,我抱你进去干嘛。」他孩子气的咧嘴一笑,弓腿踢上门。
    「你......」浴室门关上,不到十分钟傅来一声气愤的抗议声。「阿野,你太粗鲁了......」
    「泡沫喷到眼睛吗?我动作已经尽量收敛了,你还想怎样?起来啦!起来就不会喷到了,怎么那么笨,我帮你冲一冲......」
    「我不要淋浴,啊------又笑又气又闪躲的轻斥声,如同共浴的每一次无奈地娇娇嚷起。「不要,我要泡澡,阿野,你------」
    哗啦哗啦的水柱,冲刷在两具火热纠缠的躯体上,水花飞溅,娇斥声也如同上共浴的每一次,化成了忘我的甜蜜娇吟。
    「我已经预祝你新年快乐了,你还不满意啊!有没有搞错,我为什么要------」话还没吼完,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快乐收线。
    著大红套头毛衣、洗白牛仔裤的花欣从冰箱前直起身,把迪化街采买回来的食物、点心和小吃分别收好後,她从厨房踱出来,看到对著无线电话乾瞪眼的阿野,盘腿坐在散满机车杂志的地板咒骂一声,用力挂上电话。
    「谁啊?」
    「你那堆怪物表亲,姓赵的那堆,听说今天、明天和後天已经有人预约,还不识相的改成大後天要来骚扰我们,反正过年一定要来触我们楣头就是了!」搞什么鬼,他已经暗示成那样了,还不懂!
    想和她在新窝单纯的度过第一个新年,妈的,比争夺GP赛的年度冠军还难。
    「哦。」好像男的都喜欢围绕在她这口子身边,女的都喜欢逗他。
    「你哦什么哦啊!明天那堆男的为什么要来跟我们围炉,他们没有家啊?听不懂中文吗?已经拼命找理由拒绝了,还来......」那堆被他扁不怕的小子最近很喜欢缠他,居然知道他和那挂下流烂胚子的聚会时间和地点------
    花欣假装看不懂他瞪过来的恐怖眼神,优哉的冲了壶水果茶,盘腿坐上舒服的白沙发,她倾身想拿桌上的牛肉条时见他仍瞪著自己,笑脸赶紧偏过去香他一下。
    「少来这套......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家那些死小子最近常常出没在我身边?」离开卧室性情就拘谨的他,脸红了下,把看到一半的杂志抓起,移靠到她腿边,狐疑的眸子仍牢牢地锁住可疑人物。
    「他们喜欢你啊,不打不相识嘛。」花欣把茶几上的合约书抓来,一页一页翻看。「这次同居的事有表姊和表弟们替我们大力担保,表弟们还跑去帮你搬家,他们很努力表现善意,他们其实本性善良,有点被惯坏而已。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嘛。」
    「谁要他们担保啊?别开玩笑了。」阿野脸色通红,想到他家那对宝贝父母一听到他儿子要搬到她家占人家便宜,他还在日本比赛时居然就先飞去美国向花家父母猛赔不是,真是丢脸......丢过太平洋。
    「为什么被你打过的人......」花欣故弄悬虚的从合约书边缘下睇他。
    她听阿劲说,那年与她亲爱的追撞的那个小男生出院後,想加入阿野的车队被拒,小男生耍少爷脾气乱丢车行的东西,当场被他和阿野轮流扁一顿,後来连陪同孙子去的那位有钱有势的阔爷爷也拍手叫好。那间闻名北台湾,品味不俗的撞球场原来就是老爷爷设计的。
    这种「周瑜与黄盖」的关系,大概只有血性方刚而且耐踹耐摔的男孩子体会最深刻。
    「我打过的人怎样,你快说好不好?」他没了耐性,抬脚粗鲁地催她。
    「都会喜欢上你啊。」她回踢他。
    「是吗?我没扁过你啊。」阿野凶恶一笑,扬起拳头,贴向她粉颊轻轻抡转,耍狠的表情和温柔的声音不成正比。
    「所以我没说喜欢你啊。」她的漫哼未完,人已经娇笑著被缠在腰际的手举下沙发,被搂进他不服气的襟怀里,搂得差点断气。她笑著,和他一起倒向地板。
    「天气凉了,你不要裸睡啦!我後天又要飞去日本,你会感冒的。」最重要的事,他说不出口。
    「冬天裸睡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你不觉得吗?」花欣偎在他颈项上享受客人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今年我们家会很热闹,所有人都挤过来了,幸好爸妈後天才回来。」
    我们家?阿野的心头泛热,眼眶灼热地直视头顶的吊扇,这是他去义大利比赛时买回来的。
    这个窝,他花费好大的精神亲手建构起来,属於他和她的,没想到那么快就要挥别了。他很犹豫、很矛盾,也知道只有白疑才会放弃这种大好机会。
    赛车多年的梦想总算一步步实现,现在只差签字了。但是字一签下,就是聚少离多的开始。
    早在投入赛场之初,他就有离乡背井的心理准备。台湾的赛车环境不成气候,他没时间留下来陪耗,再待下去,只会扼杀他累积多年才有的优势,他别无选择的只能掌握良机。
    这一去,也许就在日本生根了,毕竟梦想是长长久久的事,赛车事业也是,所以日本无可避免的会变成另一个家。
    可是这女人好不容易才追到,他去日本发展,日子久了,她一定会把他给忘
    了。他不是学长和蕃婆,也不要和他们一样分隔两地,这种感情他没有自信经营,因为他放不下她。
    环抱在花欣腰身的双手不自觉收紧了。
    「亲爱的,什么是一军?」花欣闲适的趴在他身上,感受到他烦躁的心情,笑脸盈盈地盯著日文合约书突然发问。
    「你连这都不懂啊?」忧郁的他低头给了她一记热吻,以示薄惩。「一军就是车队的首席战力,世界一流的好手都集中在一军,旗舰款厂车都是一军在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