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吴佳芮为何会如此执着于她没有出道而出道的那个人是我。
    “况且,”我说道:“就算我的位置本应该是你的,但如果你真的有这样子的资质,那么在出道后,你依旧会有很好的未来。”
    “比如说宋时雨,你看她现在人气并不低并且有了新的事业,甚至粉丝粘度更胜从前,那样不好吗?”
    吴佳芮笑了,笑得嘲讽:“宋时雨?我能和她一样吗?我本来就应该是要站在大舞台上的,怎么能和她一样蜗居于那样狭小的音乐剧舞台。”
    她这样的说法,让音乐剧观众听来怕是要气死。而作为一个舞台剧的创作者,我更是听不来这样子的话
    “舞台剧的舞台下狭小吗?每一次现场演绎的机会狭小吗?你看不起那些舞蹈舞台剧演员,但是让你去演,你又能做到吗?”
    对于我的问题吴佳芮并不直接回答,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向着我说:“ 现在你是胜利者了,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笑我这个loser,你说的一切都是冠冕堂皇的,而我又能怎么样呢?卓悦和我的简约流程已经提上了日程,以后就连最信任我的卓悦也不帮我了金闪闪。你真是走的一步又一步好棋。”
    虽然吴佳芮今天破了许多盆无名的脏水给我,但这一盆却最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我又能如何左右卓悦呢?卓悦传媒是郑悦的资产,而郑悦向来偏心吴佳芮,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如果郑悦决定放弃她,那一定是因为她这一步棋走得太臭了,臭到到郑悦都没有办法再保她。
    吴佳芮却不以为然,她依旧认为所有的错都在我,我应当为她的悲惨人生负责。
    可是,应当为这一切埋单的都是她本人罢了。
    我不准备继续和她讲车轱辘话,于是换了话题:“跨年那天早上你是在酒店蹲我对吧?”
    吴佳芮点点头很爽快得承认:“对啊,不蹲你,我蹲谁呢?”
    “那你应该知道我和赵雨停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吗?”
    吴佳芮却是笑了,笑得很是坦然:“金闪闪城府真的够深的,都这样了你依旧不愿意将朗月这两个字说出来,怎样,怕我录音吗?”
    我没有否认,我确实在防她。
    我怕我自己说出我的女朋友或者朗月两个字会被她录音,拿去网上发散毕。
    竟走投无路的祝珀海一股脑供出了吴佳芮,走出无路的吴佳芮会不会干脆揭露我和朗月,谁也说不准。
    “我虽然蠢,但是也没有那么蠢,”吴佳芮自嘲的说:“朗月背后是谁我们都再清楚不过。览深是多么大的资本,如果我搞糊了他们的当家花旦,览深会怎么对我,可想而知。”她看着我,阴笑道:“而且我从头到尾想要对付的人只有你,金闪闪。”
    我也说不清吴佳芮到底是拎得清还是拎不清了。
    你说她拎不清,她知道不能得罪览深,可你说她拎得清,她怎么看都不像是拎得清的人。
    “其实我来见你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觉得这场谈话到这里可以告一段落了,没有什么再继续下去的意义:“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对我恨意这么大,但是我想告诉你,你要是想一直存在在这个圈子里,你需要不停的学习,需要不停的奋斗,如果你一味怨恨别人偷走你的人生,那你的人生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从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
    王歌看向我的眼神里有一些震惊,毕竟对于祝珀海我的手段果断很狠厉,让所有人都觉得意外。就连我的经济公司都一而再再而三来劝我,让我不要将事情做绝。
    可是对待吴佳芮这个多年前就和我不对付的人,我却显得格外心软。
    不仅王歌觉得意外,就连我自己也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不解。
    为什么呢?我不清楚,我也懒得追究。特地飞来申城一趟,无非只是想告诉吴佳芮,对于她我既往不咎,并且希望她可以重新做人。
    “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吴佳芮并不不领情:“你觉得你这样说我就可以放过你吗?”
    “放过我?”
    有什么放过我和不放过我的呢:“你现在还能对我怎么样呢?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还有人会信吗?”
    “对呀,”吴佳芮的情绪比之前更为强烈:“我现在说的话大家都不会信了,所以你才会来装好人,实则是想来送我一程,对吧?”
    什么送一程的,说得我像个刽子手。
    “我只是觉得女艺人在这个圈子里面本就不容易,大家都是女孩子,互帮互助以后有点什么事儿,还能彼此帮忙搭把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