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等待最后的审判。
皇上亲自审理了这个特殊的案子，没有让包括手冢不二的任何人旁听。
结果是，三天后处以极刑。
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已经看轻了死亡。听到宣判，他决绝而淡然地笑了。
去审问那人后的几天，龙雅似乎总有些恍惚，目光也总是游离在很远的地方，琢磨不清。
赐予那个人死亡，真的好吗。
就像当初的忍足，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犹豫，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无所有，但他还有着这样一份感情。
将他的迷茫收入眼底，手冢和不二暗访了那个人。
“他在犹豫。他并不是真的要杀你——你也不是真的要杀他，对吗？”
手冢用的是肯定句。
那张也许清秀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那双也许曾经闪耀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表达着他的绝望与无畏。
触目惊心。
“除了你，我没有看到过他为别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人顿了顿。
许久，像是在微笑一般。
“这就够了。”
写满了无法读懂的，深深的无悔。
犯人被押送刑场。
第19章 真实的罪孽
墨绿长发的单薄身影。
他们太像了。
“你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皇帝，但你永远无法超越龙雅。”手冢停顿了一下，说道，“你注定是龙马。”
被唤作龙马的那人早已不是个孩子。俊秀的少年转过身来，微笑：“什么时候发觉的？”
“龙雅是无可替代的。几乎相同的外表并不能掩饰什么。龙雅离开之前已经留下了诀别的话语——他绝不会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
“那是因为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毁灭。”
“那是因为他甘愿被你毁灭！”
龙马沉默了。
龙雅的一切付出，他都知道，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天龙雅终于找到了他。
淡淡的，悲伤的微笑便没有从他的脸上消失过。他说他要补偿他。
他说，只要他能够做回过去的那个龙马，不论什么，他都愿意做。
他夺取了他的皇位，他的朋友，他的一切，还命令他背负一切罪孽，走向那条毁灭之路，赐予了他注定的结局。
他笑着答应了。
那一刻，他忘记了恨他的理由。
“你只要做好龙马就可以了，无须承担太多。哥哥……会让你幸福的。”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哥哥”自居，那样决绝。
他们分别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
那雨就如他的心情，不知向何处哭泣。
“我知道，越前龙雅……龙雅哥哥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龙马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他抬头看着手冢，“龙雅哥哥代替你接受了惩罚。所以，你还有永远无法明白的事情吧。”
“什么？”
“你，和不二，在他的心中究竟有多么重要。你更加不会明白……甚至连龙雅哥哥也不知道……”龙马别过头，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勇气。
“我爱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爱。”
一行清泪划过脸颊，代表了说不出口的下文。
所以我恨他。
看见丞相大人骑马奔来，以为是有什么重大指令，一干监斩官急忙跪地迎接。
不二下马，看见还被五花大绑着的某人，心里舒了口气。
总算还是赶上了。
什么都没说，不二径直走向那人，开始替他松绑。
“不二大人，此人可是朝廷重犯，您究竟是要……”知道不二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监斩官斟酌着措辞。
“朝廷重犯？还真是可笑。”不二冷冷地扫了眼四周，“这可是我们青国的……”
那人艰难地伸出手，捂住不二的嘴。
“够了，不二，已经够了。”
“但是……”
将他折磨成这个样子，绝对不可原谅。
“我已经不是这个国家的皇了，也不会再成为皇。越前龙雅已经死了。一切便按照当初约定的那样吧。”
谢谢你，不二。
请尊重我的决定。
看着龙雅坚定的眼神，不二像是作出了某个决定。
“你不要误会了。我来，只是为了，亲手了结你。”
痛苦的，深沉的，坚定的。
说出了残酷的话语。
第20章 捍卫者的战斗
“上次我控制了不二，你并未使出全力。手冢，你愿意和我堂堂正正地比试一次吗。”
手冢应允。
龙马还是个孩子时，便由手冢和龙雅亲自教他一招一式。如今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手冢与他对阵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龙马的风格与龙雅相似，进攻犀利，以攻为守，而手冢恰好是稳健派。两人一来一去，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