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弛最小,手里拿了好几份压岁钱。
    跟着云琮他们去玩了。
    君长阙和陌言灼回到上清殿,陌言灼将一枚拴着铜板的红绳系到他另外一只手上。
    君长阙看着铜板笑了一下,他们还挺默契的。
    他也给陌言灼准备了一枚,低头给他系好。
    将自己的手伸到陌言灼的手边,那一对红绳将两人绑在一起。
    君长阙还记着一件事:“我的压岁钱呢?”
    陌言灼将人拉到床榻边,将枕头边的一个荷包拿出来:“说句好听的,就给你。”
    君长阙眉眼流转,目光藏匿着星辰:“阿溯,我爱你。”
    陌言灼心头一颤,将他按在床榻上,狠狠地吻了上去:“我也爱你,此生不悔。”
    大殿外面,更为璀璨的烟花绽放,君长阙恍恍惚惚想到:他们特意准备的烟花,要给别人看了。
    不过,他们往后有更多的机会一起看世间更美的烟火。
    *
    四年后。
    阳城传来一封书信:君启帝四年春,一月廿三,酉时(17点到19点)末,太上皇驾崩。
    君长阙看到这封信时,愣了片刻。
    以父皇的身子,御医用尽各种手段,让父皇多活了四年,已是极致。
    这四年他们不过见了一两面,他是不想去的,但是为人子,他再厌恶父皇,也得出面探望一二,在天下人面前表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最近一次听着父皇对他与陌言灼之间的质疑与干涉,他一气之下,直接在天下人面前宣布了册封陌言灼为君后的事情。
    对于百姓来说,四年来愈发强盛的王朝,让他们对帝王产生了更深的敬仰。
    朝臣更是没有办法应对权势极重的帝王。
    更可恶的是,帝王釜底抽薪,给他们推选出来的那些女子制造机会,让他们寻到了符合心意的另一半,得到了幸福。
    那些一直等待机会就想进宫的女子,本就等了四年,如今君长阙更可以用太上皇去世,需要守孝的借口,让她们再等三年,彻底耽误嫁人的年纪。
    又是两年后。
    君启帝留下一道圣旨,趁夜与君后离开了皇城。
    圣旨上写的是退位诏书,将安阳公主的孩子江弛改名为君弛,册封为太子,即刻登基。
    别说朝臣,君弛自己也是一脸懵,在温渊的协助下,登上了帝位,是为君夷帝。
    少年帝王,不过十五岁。
    辅政大臣为温首辅,也是帝师,其子温霁为少年帝王的伴读和随侍。
    远在京城的大路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走着,在一处溪流边停了下来。
    后面马车里率先跳出一个人来,他一身浅蓝色锦袍,看起来清风朗月。
    前面的马车掀开帘子,露出君长阙那张愈发艳绝的脸庞,他懒洋洋的看着外面。
    身着锦袍的男子将一个水壶装满,跑到他的马车前,将水壶递给了他:“喝水。”
    君长阙笑着问:“昭儿不渴吗?你先喝就是,不用顾及哥哥。”
    本该是他照顾弟弟的。
    君长昭近几年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春芽去世以后,他愈发喜欢粘着自己。
    君长昭还是举着手,偏头一笑。
    男子笑容暖暖的,这是和他关系最亲的弟弟。
    君长阙道:“昭儿,我们马上就要到北疆了,那里有许多对哥哥很好的人,他们也会对你好,到时候他们带你烤肉,骑马,摔跤,你会喜欢吗?”
    君长昭不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两位哥哥喜欢的,他都喜欢,所以他点头:“喜欢的。”
    “昭儿真乖。”
    得了夸奖,君长昭笑容更明显了:“去那边看看。”
    “嗯,去吧,我们马上就来。”
    那边是一片花海,君长昭无拘无束的躺在地上,孩子心性,少了许多的烦恼。
    君长阙与陌言灼跟在后面,君长阙问:“云琮真的有办法让他恢复正常吗?”
    陌言灼点头:“他既然敢应下来,就有把握,主要是,阿阙觉得他是这样好,还是恢复正常,知晓一切更好。”
    君长阙敛眉:“不管如何,他都有权利恢复正常,好与坏他都承担得起,我不能自私的让他一直停留在这个样子。”
    “那就行,到了北疆那边,再慢慢治疗,以保险为重,我们有的是时间。”
    “那倒是。”
    余生,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
    《全文完》
    结语:一点点满意与反省
    完结了,不知不觉居然写了四十万字,阿阙与阿灼之间的感情进度,我感觉写的很完善,顺理成章,也很满意,前世阿阙退位,因为世人误会,因为淑妃下毒和逼迫,也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他放手了。
    阿灼心思冷淡,他是天之骄子,他完美得不像凡人,但是因为作者不会谋略,只能从侧面写一些他的卓绝之处,却没将他的完美展示出来,所以有些突兀,不过,登凌绝顶的人,已经脱俗于红尘,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让他在意,他还活着,所以低头,去做月皇后期待他做的事,仅此而已,被一个从未仔细关注过的人云淡风轻又戏谑的以命相救,击碎了他阻隔在内心外面的尖冰,强势的闯进他的眼里,手足无措,惶恐,他本就不在意生命,所以下意识选择了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