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彦:?
    嗯?
    嗯嗯??
    什么意思?
    少年双手拊掌,突然恍然:“道君,忘了告诉您,我们仙主就是这把剑,常隐剑就是常隐,常隐就是常隐剑。”
    褚彦:“???”
    胡言乱语?
    褚彦坚持:“他是我的长情。”
    少年从善如流:“是,好,没问题,从今以后咱们仙主的本体就叫长情了,听见没有!”
    在他的身后,所有蓬莱仙宗的弟子齐齐喊道:“听见了——”
    不等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褚彦想明白这是什么展开,少年又抱歉地道:“道君,算卦的说了只要结亲冲了喜,我们仙主便能醒过来,整个宗门还等着他苏醒,你看孩子们现在这个样子,一点生机和活力都没有。既然您那么喜欢他,那咱们仙主就交给您了,至于嫁或者娶,您随意就行。”
    少年也是实在没辙了。
    他们想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唤醒常隐。
    都失败了。
    走投无路,只能求助玄学。
    -
    褚彦抱着长情剑回宗了。
    他坐在自己的房间,到现在都完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是这样的一个发展,长情回来了,但是附带了一个人,一个浑身上下都给他一种熟悉感的陌生人。
    褚彦坐在床边,目光默默地打量墨发青年,视线扫向他的腰际时突然顿住,是那块长生石,正面篆刻着许多繁复古朴的花纹,背面看不见,是刻字的地方。
    长情,常隐。
    常隐,长情。
    褚彦心中念着这两个名字,手不由自主的去翻长生石,这块石头真的很像,很像他送给风青阳的那一块。
    褚彦指腹触碰到长生石的背面,表情突然变得古怪。
    他将长生石翻转过来——
    不是长情,也不是常隐。
    而是……长卿。
    长卿。
    越长卿。
    褚彦猛地抬头,看向沉睡之人,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何如此熟悉。
    他就像是一个杂糅了自己熟悉的人的综合体,墨色的发,绝丽的脸,雪白的睫毛,以及……琥珀色的单纯瞳孔,他正在打量自己。
    等等。
    瞳孔?
    打量自己?
    褚彦猛地后仰,原本躺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了,正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常隐双手轻轻撑着床沿,身上金丝边白衣松散地搭在他的身上,露出一小截光洁的肩膀,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褚彦。”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太久没说话一般,但是尾调依旧带着小小的卷音,慵懒而又勾人。
    褚彦表情骤变。
    他真的。
    人生在世数千载,从未见过这般离奇的情况。
    强迫自己跟常隐拉开距离,褚彦当即开口质问:“你到底是谁?风青阳?还是温苘礼,又或者越长卿?”
    常隐轻叹了一声,“为什么是风青阳排第一?”
    褚彦:?
    关注点是这个吗?
    常隐伸手,“褚彦,抱抱我。”
    褚彦坐得离他远了些,毫不客气地道:“本尊与你不太熟。”
    委婉点说是不太熟,实际上根本就是陌生人!
    常隐倾身,靠近褚彦,墨色长发逶迤铺展在床上,他弯起眸子——
    “但是我与你很熟。”
    “我在梦中见过你千千万万遍。”
    “我一直在梦境中寻找你,在你找到我的那一刻,我便从沉睡中苏醒。”
    “你可以重新认识我,我是常隐,也是你的长情。”
    “唯一的长情。”
    **
    褚彦成亲了。
    莫名其妙的成亲了。
    娶的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美人胚子,蓬莱仙宗沉睡了数千年之久的仙主。
    关于褚彦昏睡后,越长卿,情沐辰,风青阳以及温苘礼之间的事情,常隐也全部告诉了他。
    温苘礼与风青阳,他二人皆互相嫉妒着对方,提防着对方,然而最后却还是融合为一体,成为了对方。
    褚彦终究是想不明白自己是先有了长情才遇到了接下来的一切,又或者是先在那个未知的位面发生了一切才终于得到长情。
    这一场“大梦”,就像是衔尾蛇一般,将褚彦与长情之间的渊源闭环。
    成亲日。
    整个天玄宗喜气洋洋。
    三十六长老与七十二峰主接待四方来宾,忙得不可开交。
    一身红衣的俊美冷酷俏仙君独自坐在房间,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同意跟自己地剑举办合籍大典。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褚彦:“进来。”
    弟子一进来就开始告状,声音带着颤音:“宗主,简直是岂有此理啊!那群蹭咱们宗门热度招收弟子的冒牌货竟然舞到咱们正主的面前了!”
    他险些忘了这回事儿了。
    褚彦:“什么冒牌货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