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傅源家的丫鬟,不愿待在那繁华无双的京城,却在破屋被抄时,请去留守。
    我觉得她是个好姑娘,奈何我不谙甜言蜜语,娶她时便如同那山中的强盗,抢回民女做了压寨夫人,无有爱煞之言,她却在屋中笑得甚是满足。
    我想,朝朝暮暮彼此相依,不过如此。
    番外
    那日观相之后,东宫檐上不知是谁挂了几串紫藤。谢御在东宫门口看了许久,总觉得缺了什么,把太子唤来,说教般地开始:“自古意境便极为被人注重,做文章有了意境,再有了感想,方为一篇佳文……古人有触景生情之说,呃,我说太子,你对此有何感想?”
    “阿御,你想说什么?”
    “就是……此处只挂紫藤是否缺了些意境?”谢御摇了扇子朝他露齿一笑。
    “你想种什么?”桃城武的嘴角抽了抽。
    “嗯,绿的,长长的,但又不是草……”
    “我的建议,”太子抢过扇子,扇了几下,道:“葱。”
    “紫的呢?所谓上下呼应——”谢御劈手又夺过扇子。
    “染过的葱。”
    谢御不说话了,奈何一肚子说辞颇有些不雅,怕说出来有损了形象,哼哼了两声,摇着扇子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最近是同海棠熏处得久了吧?”
    桃城武冲着谢御的背影干笑了两声,眨了眨眼。
    谢御出了宫,几日没有回来。
    桃城武以为这次那位是真生气了,不料几日之后,谢御又摇着扇子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包种子,递到桃城武面前:“太子屈尊,去种下葱吧。”
    桃城武看着自己精细的双手,再看看那包未来的葱,愣了。
    几月后,太子自东宫的窗往外望,原攀着入眼一片绿色,不想,却是满目的紫。
    她当真,把葱染色了?
    东宫门外,谢御坐在石凳上,捧着一杯热茶,看了那紫葱一眼,笑意霎时在双眸中弥漫开来:“这紫荆长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