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既然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那他就去找她们啊!”
    “杜姑娘,倘若您知道公子真正的身分,或许就不会说这种话了。”蓉儿意有所指的道。
    “蓉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哼!瞧她把燕翔说得有多了不起似的。
    “姑娘就当奴婢没说过。”
    杜染嫣轻哼一声,袖子一甩,就想朝门外走去。
    “姑娘要去哪儿?待会儿就要用晚膳了。”蓉儿紧随在后。
    “心烦,想到外头走走。”从她自揭身分后,燕翔便不再限制她,可她仍旧不被允许踏出这座府邸外。
    然,她才一走出西苑,就远远地瞧见在荷花池的另一头,有两名青衣人各自拖了具类似尸体的东西!
    喝!是她看走眼了吧?杜染嫣想前去看清楚。
    “姑娘别去。”蓉儿冷不防地抓住她的纤臂,神色微凛地对她摇头。
    “为什么?”府里突然死了人,难道她一点都不会觉得害怕?
    “他们没达成主子的要求,所以便以死谢罪。”
    蓉儿太过平静的反应,让杜染嫣感到意外,就好似眼前失去生命的,仅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鸟儿。
    “蓉儿,你所说的主子该不会就是指燕翔吧?”突然间,她竟希望蓉儿的回答是否定的。
    大概是她问的问题很可笑吧!就见蓉儿在咯咯一笑后道:“当然,这府里唯一的主人就是燕翔公子了。”
    形容不出此刻心中是何种感受,可她晓得这种感觉很差、很不舒坦。
    以死谢罪?哈!就因为没达成主子的要求就得自尽,这也未免太会张了了吧!
    但蓉儿的表情,却理所当然的教她心惊。
    “找能问,他们是为了何事而死的吗?”杜染染好奇地问。
    “这……奴婢也不知道。”
    “你没骗我?”
    “杜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
    “好,你不说没关系,我直接去问他们。”杜染嫣又想走过去。
    “杜姑娘,您这样做会害我被公子责罚的。”蓉儿急忙拉住她。
    “不会的,你只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就好了。”杜染嫣执意往前。
    “杜姑娘……”
    “你别再阻挡我了!”
    “染嫣,别再为难蓉儿,你有什么话或想做什么事,我全都依你。”
    杜染嫣吓了一跳,倏地回身瞪着神态自若,一脸笑意的燕翔。
    “奴婢先告退。”蓉儿机怜地离去。
    “你全都依我?”杜染嫣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
    “染嫣,我真后悔没早点要你换上女装,瞧,这样子的你多美。”燕翔微微眯起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娇美的模样。
    闻言,杜染染脸蛋红了起来,可立即地,她撇过脸,很杀风景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呵!除了离开之外,我什么都依你。”
    哼!狡滑。
    “好,那我问你,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自尽?”她再度迎视他,冷冷的道。
    眸光一闪,燕翔饮眸低笑。
    “哼!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在那里说大话。”她就知道他只是在唬弄她而己。
    “别急、别急,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委婉的告诉你。”
    “是吗?”她嗤哼了声。
    “染嫣,先让我问一句,你为何这么在意此事?”他有点不解。
    “没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人命很宝贵,不能随意轻贱罢了!”
    “呵!是吗?”
    “你到底说不说?”
    “好,我说、我说,那两人办事不力。”
    就这样?“我要听详细一点。”她再次要求。
    “染嫣,你的脾气愈来愈差了哦!”燕翔微皱起眉。
    “少废话。”
    “好吧!是他们自己说事情没完成就要自行了断,所以你说我能怎么办?”
    杜染嫣真的很想……忍住,千万别选在这时候和他计较,“那么所谓没完成的事指的是什么?”
    “你想知道?”燕翔忽地语带诡异。
    “废话!”
    “那你得保证不泄露出去哦!”
    “好,我保证、我保证。”她回答得很敷衍。
    冷不防地,燕翔突然挨近她,就在她吓得欲退离的同时,他含笑的低喃声正巧传进她耳里。
    “其实,我是叫他们去寻找一件前朝的宝物,而那件宝物,正是前朝皇帝的御用玉玺……”
    第六章
    前朝玉玺!哈!燕翔居然要找前朝晁延皇帝的玉玺?
    怎么办?她真的憋得好难受,不过她若笑得太开心,又唯恐他会发觉不对劲,届时,她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嘿,她得慎用手中的筹码,好与燕翔……
    “染嫣,用膳的时候专心点,你瞧,饭粒都沾到你脸上去了。”燕翔伸手抹去她唇边的饭粒。
    来不及闪躲,亦来不及收起笑容的杜染嫣,干脆大方的对他咧嘴一笑。
    难得,真是难得,从她招认自己是女儿身后,就没给过他一天好脸色看,但从昨天被她无意间撞见不该撞见的事后,他便明显的感觉到,她变得异常开心,且笑得极为得意。
    没错,正是得意,一种连他都揣测不出的……咦,记得当他提及前朝玉玺时,她一张藏不住心事的脸蛋马上有了变化。
    呵!不会吧?杜染嫣不可能会知道前朝玉玺的下落——不对!前朝玉玺最后消失的地点正是进入京城的必经要道之一,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正与那日相差不到几天……·=
    燕翔的黑眸在一瞬间变幻着无数莫名的光彩。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轻咳了声,杜染嫣微微挨近他。
    “哦?”燕翔温柔的望向她。
    “就是关于……昨天的那件事?”
    “哪件事?”
    “就是、就是前朝玉玺的事啊!”她说得极为小心翼翼,同一时间,她亦不放过他脸上丝毫的变化。
    “前朝玉玺?”
    呃,拜托,他昨天不是才讲过。杜染嫣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毫不犹豫地接下去说:“就是那个刻有‘晁延帝印’的前朝玉玺啊?”
    咦!前朝玉玺果真在杜染嫣手上,燕翔敛下眼,以掩饰眸底深处那抹异常阴沉的掠夺之意。
    “啊!是呀,瞧我都给忘了。”
    “忘了?”他的记性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况且他已经死了两名手下,呃,说不定,在此之前已有不少替他办事的手下枉死。啊!如此说来,她是否也该负起一点责任?杜染嫣撇撇嘴,决定先把自己的事他解决再说。
    “那你现在记起来了没?”她晶亮的美眸蓦地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记起来了。”燕翔莞尔地说。
    他过于平淡的反应,让杜染嫣不得不重新考虑那个前朝玉玺是否足以换回她的自由。但话又说回来,燕翔一向很狡猾,而且常常端着一张笑脸骗人,所以她千万不能再被他唬去。
    “那么,咱们就来谈正事。”
    “请说。”
    “很简单的,你一定听得懂。”杜染嫣微扬起唇角。
    “嗯哼!”
    “听好了,只要你愿意放我走,而且保证不再为难我,我就把那个前朝玉玺给你。”她屏住气,慢慢地、一字一字地紧盯着他说。
    燕翔的视线一直与她交缠着,倘若他有丝毫异状,绝对难逃她的法眼。
    事实上,她可以感觉出那个前朝玉玺对他来说很重要,虽说她不晓得原因,但她很有把握这笔交易一定能成。
    然,照理说,她应该要为即将拥有的自由而欢天喜地,而她也确实是如此,但一想到她终于可以离开,她竟又莫名其妙地感到失落。奇怪,她在失落个什么劲啊?能离开囚牢,离开眼前这名让她又恨、又怕、又讨厌、又……的男人,她理当要跳起来大呼万岁才是。
    “你这笔交易倒是挺吸引人的。”
    “我也是这么想。”没有。她盯了他老半天,结果只发现燕翔的眼底、面上仅出现了抹类似揶揄的……哼!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