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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台湾那方的独孤战比起来,远在日本的俞家当家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儿去。
    「曦姊姊?」坐在迪士尼乐园的摩天轮上,贪看底下风光的佑佑突然叫了声。
    佑佑?晨曦?迪士尼乐园?
    没错,就是他们!跟着家里的破晓大老爷,他们也来到了日本。
    事情的起因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就在晨曦忍着身子骨的酸痛,带佑佑到市场买菜想做些好料的那一天,她才刚进家门,就看见跟男朋友出门远游的破晓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为前一晚的事感到羞涩不安,也还没来得及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就听到刚挂上电话的破晓宣布了坏消息──
    在日本的朝露患了急性脊髓性白血病!
    接下来是一阵的兵慌马乱,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他们所有的人全到了日本;而在见到朝露的儿时玩伴后又发生了小小的混乱,等混乱□清后才知道,原来朝露没事,只是让人给陷害了。除了感冒外,她强壮得跟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
    虽然害他们担心个半死又大费周章的全体来到了日本,但只要朝露好好的,这些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了朝露一如往常的健康,大家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照理而言,应该是这样没错,但问题就出在朝露结婚了!
    没错,她背着家人跟人结婚了,而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儿时玩伴,宇文恺。
    倏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任谁都会感到吃惊的;但破晓不光是吃惊而已,身为一家之主的她险些气炸了。
    这个朝露是嫌活腻了吗?竟然敢背着家人偷偷的跟人结婚?!
    破晓并不是嫌宇文恺这个人不好──她这个熟知财经方面消息的人,自然是知道宇文恺这个人;而在男友南宫寿的解说下,她更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虽然他跟朝露同龄才十九岁,但他已经身为宇文产业的负责人,才能自是没得挑剔;更何况他还长得超级养眼……有这样的姊夫,她实在该感到与有荣焉。
    但问题不是出在人品或家世,而是他们两个人才十九岁就结了婚,还是在没有通知家人的情况下……这要人怎么接受?
    所以破晓的心情一直不好,虽然接受了宇文恺极友善的招待,但一个礼拜过去了,她的心情指数一直没上扬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晨曦自然是不敢拿「小事」来烦扰这个心情低落的小妹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要告诉露姊姊跟晓姊姊关于爹地的事?」想了想,佑佑还是问了。
    像是投下一枚炸弹,晨曦怔住了。
    对喔,之前一直避着不谈,加上玩得太高兴了,她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佑佑,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告诉露姊姊跟晓姊姊这件事?」这下子,晨曦没心情玩了,而且她打商量的语气煞是认真。
    「你不想告诉她们吗?」佑佑有些不解。
    「当然是要告诉她们,毕竟那人是你爹地。可是……」可是什么呢?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她一直没忘了这件事,只是不敢提罢了。至于为什么不敢提……这多半还是因为破晓的情绪不是很好,她不想再多生是非让妹妹操心。反正她已经处理得很好了,不是吗?另外,还有个小小的原因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关于那个人跟她……
    「她们最后一定会知道的。」人小鬼大的佑佑极具智慧的分析──这一点,端赖破晓的教育。
    「没错。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用说了。」晨曦快乐的下结论。
    「为什么?」佑佑不懂。
    「反正她们最后一定会知道的嘛!」笑咪咪的解释后,晨曦有了新发现,「啊!快看,下面有大游行耶,有你最喜欢的小熊维尼喔。」
    「在哪里?在哪里?」终究还是孩子,佑佑的心思一下子便让摩天轮下的游行给吸引走了。
    凑在窗边,缤纷热闹的游行并未完全带走晨曦的注意力。在佑佑提起后,她心底便无法自主的泛起那个男人的影像……
    一直没跟他联络,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对于她的不告而别,他会怎么想呢?
    摇摇头,像是想甩掉恼人的问题及影像,晨曦收敛起心神。
    还是别想了,反正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出国后才发现身边没有他的联络资料嘛。
    随着摩天轮绕过一周后缓缓的降下,决定不再多想的晨曦立时又有了游玩的心情了。
    走,看游行去罗!
    第十章
    任何一个有脑袋的人都知道,当破晓尚未释怀前,最好是小心点,千万别惹她。
    在这样气压低迷的非常时刻里,当一双铁臂在她开启家门、尚来不及踏入之时探出,由她的衣领处将她整个人揪起拎了进去时,除了南宫寿立即欺上前去抢救心上人外,所有人皆让这双铁臂的主人给惊呆了。
    这人是不想活了吗?竟在他们俞家的地盘上这样对待小三!
    一起回到了台湾,只是各有心事而跟在后头的晨曦与朝露对看一眼,在佑佑已忍不住好奇的拖着新玩伴宇文恺靠过去前也挤了过去。
    极强烈的精神意念由屋内辐射而出,力量之强大,让还在外面的宇文恺也感应到──
    晨曦,晨曦,晨曦……
    「南宫,住手,他是为大姊而来的。」天赋异禀的宇文恺读取到这强大的意念,怕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连忙大喊。
    大姊?
    以一个让人从衣领处揪起,双脚不着地的人看来,破晓双手环胸冷眼看着「施暴」之人的样子不光是冷静,姿势还美得紧。
    「晨曦在哪里?」阴狠的语气加上狂猛的模样,拎着她的仁兄活像是地狱恶鬼,破晓没流露出一点惧意还真是有够勇敢。
    「战啊,有话好好说,你别吓坏小女生了。」在一旁拦阻不及的杨礼军急了,一点也没注意到他口中的小女生压根就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爹地?」兴匆匆挤进来看戏的佑佑吓了一跳,惊讶得将从未当本人的面叫过的称呼脱口而出。
    可惜他的亲爹没时间感动,注意力全在儿子身后的人身上。
    「啊?」跟在佑佑后头进来看戏的晨曦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到哪里去了?」他厉声问。
    独孤战将拎在手上的破晓丢给虎视眈眈的南宫寿,样子活像刚从海上掠夺完回来的海盗,大步走向她。
    「我去日本看朝露,她让人陷害,我们还以为她生了很严重的病……」晨曦顺手想理理显得凌乱的衣着,但伸出去的素手让他包住了。
    「你应该告诉我一声的。」他检视着她,生怕多日不见会让她少了一角;虽然气急败坏,但检视她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我……我没有你的电话嘛。」晨曦嗫嚅着,说出会让人气得吐血的答案。
    为避免失手掐死她,确定她完整无缺后,独孤战将她用力的、死命的、狠狠的抱入怀中。
    「怎么了?你还好吧?」她藕臂自然而然的环住他,有些担心。
    「再也不准你这样无故的丢下我!」他痛苦的说,□哑的声音中隐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
    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从没经历过这样不安、害怕、担心、怀疑、恐惧……还有更多更多他说不出名堂的煎熬与难受,如果这就是被人遗弃的感觉,一次就够了,他再也不要经历一次这种找不到人、只能用最笨的守株待兔来等待她的感觉了。
    「我没有丢下你,我只是去看朝露……」她呐呐的解释,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才离开几天,他就表现出这么痛苦跟沉重的样子?
    「不行,不行。」他断然的否决,「你怎么能在我们有了那样的关系后这样待我?」
    关系?什么关系?
    所有的人竖直了耳朵,心眼也飞快的运转着,除了杨礼军外,每一个人都在猜想独孤战话中的意思。
    晨曦的脸红了,她没想到他会提到那一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