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对杜瑞仙与她的作品所做的赞美被歌颂出,但这些,杜瑞仙都不在乎了,因为在皇甫殿臣的实时翻译下,了解司仪前半段说明的她领悟了一件事。
    爱情,爱着一个人的感情……
    她看着他,忽然明白了方才他为了做戏而亲吻她时,她心中充斥的那种感觉。那股饱涨感,其实是由过多的不可置信交杂着羞涩、惊奇与喜悦所交织而成的。
    不仅如此,她也总算明白了,明白先前她总想不透的事,就是为什么每次只要一 想起他有可能会、永远的忘了她,她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的原因。
    因为她爱他,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好象不知不觉中,她对他投入了许多许多的感情,渐渐成了爱,不只是朋友或室友的关心,是爱,是因为爱,所以她不要他忘,不愿他忘了她。
    「仙仙?」皇甫殿臣担心地看着她,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奇怪。
    「我爱你。」不顾聚光灯是不是打在身上,也不顾是不是有其它观众在,她公开说道。
    皇甫殿臣怔住,因为她突然的话,没来由的觉得愉悦,很强烈的愉悦,其强烈的程度甚至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一抹笑来。
    同一时间里,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她拉下他,软软的唇儿紧贴上了他……
    ☆☆☆
    长长、长长的一觉醒来……
    迷迷糊糊、浑身酸痛中,杜瑞仙幽幽醒来,恍惚中,对于胸前那「一条」的重量有些摸不着头绪,等好半天,当她发觉那是一条光裸的臂膀,而她自己则是全身光裸的状态时,她才整个人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
    昨夜的记忆慢慢的回流,瞬间的惊慌过去,她想起来了,关于当众的热吻,众人的欢呼祝贺,然后是香槟、干杯,香槟、干杯,接着又是一堆的恭喜加上香槟、干杯,香槟、干杯……最后的记忆是司机送一路亲吻个不停的他们回家,再来……
    想起所有的事并没有让她好过一些,想起昨夜数度的亲密,她羞红了脸,确定了一 件事。
    光是香槟,也是会让人喝醉的!
    羞涩过去,现实面袭来,她一脸的愁容,皇甫殿臣醒来,看见的就是她一脸愁云惨雾的样子。
    「早。」他低头,在她光洁的肩背上印下一个湿热的吻印,睡意浓浓的埋首她的肩窝咕哝。「在想什么?」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她幽幽指控。
    他一僵,埋在她肩窝处的头抬起,脸上再无任何睡意。
    「什么意思?」他问,语气过分的小心翼翼。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她重申一次。
    「妳说妳爱我。」他提醒她,柔和的表情整个变冷,自我防卫的冷。
    「是啊,我爱你。」她承认。
    「那还有什么问题?」冷冷的表情瞬间化去,他不懂。「昨天妳坚持要用保险套,我有用了。」
    「这个跟那个无关啦!」背靠着他,他看不见她脸红红的表情,只能从她的语调猜测她害羞的样子。
    「那到底跟什么才有关?」他问,语气任性得像个孩子。
    「你忘了,你现在是丧失记忆的状态,等你恢复时,有可能会忘了我,忘掉现在我们经历过的一 切,这样……这样我情何以堪?」她光是想想都难过得想哭。
    「呃……」皇甫殿臣更加小心的挑着措词。「其实有件事我忘了告诉妳,满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她纳闷,忍不住翻过身来看着他。
    「那个……我的记忆力恢复了,就在昨天妳做造型的时候。」他决定趁这机会结束掉整桩「丧失记忆」的事。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她感动得就快要哭出来,用力抱紧了他,埋首在他的颈窝感动的低喊。「没有忘记我,你没有忘记我呢!」
    她暖暖的呵气以及软馥馥的正面紧贴,让他有了很直接的反应,但……
    「那你不就都想起来了,想起来我曾经说你坏话的事?」她突地又退离他的怀抱,一脸心虚。
    「没关系,我不介意,因为那时妳不爱我。」他一直记得这句话,也永远都会记得,她说她爱他,她说她爱他,呵!
    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那你呢?你爱我吗?」她突然想到,昨天迷迷糊糊的整个过程中,他好象没有作任何的表态。他突地怔住,因为她的问话。
    「你不爱我吗?」她看着他,一脸难受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皇甫殿臣一脸困惑。「我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不过要是妳说,那种想亲近妳、独占妳,想跟妳分享任何情绪、珍藏妳每一个笑容的心情就是爱的话,我想,我是爱妳的。」
    想起他过去的童年回忆,她可以理解,因为没人疼、没人爱,所以弄得他也不知怎么表达感情、表达爱……
    「没关系,就算你不懂感情、不懂爱,我教你,我会慢慢的教你,直到你学会,直到你对我说你爱我。」她捧着他的脸,吐气如兰的承诺道。
    一个男人所能忍受的,也就只有这样!
    方才的冲动瞬间成了燎原大火,他压上了她,可惜却遭到她无情的拒绝……
    「不行,没有保险套了。」她提醒他。
    这时候,皇甫殿臣就恨起自己怎么没有多存放保险套在家的习惯,昨夜好不容易翻出的三个,一下就用完了,他现在去哪里找保险套?
    「没关系,应该没那么准,一次不用就怀孕。」他很鸵鸟地说。
    「不行,要是就这么准,真的怀孕了呢?」她对这个很坚持。
    「要是怀孕也没关系,那就生下来吧,反正我要跟妳结婚。」他说得顺口,说完才发现,结婚,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把她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这不是要不要结婚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心理准备面对一个新生命的问题,你觉得自己已经有做爸爸的心理准备了吗?」她问他。
    他怔住。
    爸爸?他做爸爸?
    老实说,他觉得有点奇怪,基于童年造成的性格,他不确定自己适不适合当小孩子的爸爸。
    「我想,你一定没有心理准备吧?我也是,虽然我很喜欢小孩子,但我打算这几年的时间要先给你,我要好好的疼你、爱你,直到你腻了、倦了,才要生小孩。」她说着她的打算,很认真的那一种。
    他微笑着,在听完她的打算后,无法自制的露出微笑,无法开口。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不能让意外发生,不然你说,如果有了万一,怀了孕,该怎么办?」她问他,也先说明自己的立场。「我先说好,我是不可能堕胎的,别说那是自己的骨肉,你知道堕胎是怎么一回事吗?!医生会要你把脚打开,然后从『那里』伸一根棒子进去把子宫内的胎儿搅成碎肉,然后再用机器把那些原来是你小孩的碎肉吸出来,我才不想做这种事。」
    光是听她形容,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听话,就是因为事态严重,所以没有保险套,我们不能『乱来』。」她哄他。
    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些哀怨。
    他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他想要,他好想好想要……
    不管了!
    他忽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向衣柜,快速抓了套衣裤穿上就要往外冲。
    「你去哪里?」她呆住。
    「买保险套!」他的声音远远地传回来。
    嗄?
    她更呆住,好久……好久……笑意浮现,银铃般的笑声溢满一室,她笑倒在床上,完全无法自己。
    天啊!他怎么、怎么这么样的可爱?
    她真迫不及待要带他回家,带他回家介绍给她的家人、真正的家人,也就是姚家的两姊弟认识。
    她有预感,他们会喜欢彼此的,只是……贸然带着一个人回去,还说是她认定终身的爱侣,大君跟小军他们会吓到吧?
    杜瑞仙暗暗担心这一点,却浑然不知,她担心带了个大惊喜回去吓到台湾的家人,可是台湾的家人同样也有个大大、大大的惊喜等着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