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龙雅大人你魅力无边,小的我早就芳心暗许顺便嫉妒手冢那家伙的艳福行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他并不像在开玩笑,“我和他可不是那种关系。何况我还有个老婆。”
    忍足冷不丁地凑近,神秘而迷人地浅笑:“可你的心不在她身上。”
    或许是被那魅惑的声线惊讶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每天花一整个小时和她有说有笑而不是某个男人,我也不会这么想。”
    “有些事即使你我也不能说的。不过你放心,我们可是很纯洁的。”他的眼睛眨巴眨巴。
    “你的心,在龙马那里?”
    龙雅沉默,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既然这么说了就没有必要去怀疑。
    “我不确定他对你的爱是不是你要的那种,只是作为一个哥哥,他已经做到了极致。”酒后的絮絮叨叨,不经意间出神的目光,足够证明了。
    龙马的眼眸倏地睁大。
    不要告诉他这是真的,曾经期待了那么久的梦,真正降临的时候却是那么苍白无力。
    一切明朗时,他或许更需要遥望他的心。
    不知会降临于哪个、自己还没觉察的幸运儿。
    “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和他只是兄弟,一辈子的。在这里我信任的人只有你——所以,拜托你好好照顾我哥。”
    这之后的第三天,龙马独自一人悄然离开了这个国度,从此再无踪迹。
    “不去追吗?——你可以找到他。”
    “龙马需要一个人去闯荡。他适合那样自由的生活。”
    “真搞不懂你们。”
    “侦探先生,进展不错吧,都潜伏到那个人身边了……但是,为什么那手冢还好好的?”
    “稍安勿躁。龙雅对那个人看得很紧,不好下手呢。”随便敷衍了一句,忍足的头开始止不住地痛。快乐的日子总是怎么短暂,忍足都快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任务什么的更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认识的只有钱而已。近段时间的交往下来,忍足认为除了为人过于严肃之外,手冢是个相当完美的朋友,两人谈话的投机程度甚至让龙雅有些吃味。若是真要下手,机会还是很多的——只是,会被杀吧。这样的一命抵一命,他还是完全提不起兴趣。他还要好好地享受人生——至少得让他抱得美人归一阵子,至少得让他把龙雅的心抢过来再说。
    “明天下午三点,河边仓库。”女人说完就撂下了电话。
    鸿门宴,绝对的鸿门宴,以他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是去送死。深知这一点的忍足神情难得的凝重。要和那两人商量吗?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己的事,他也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相比自己的命,似乎大男子主义更加重要。况且也不一定会死。
    他什么都不相信,除了自己的运气。
    命运的时刻来临。
    金发,薄唇,眼镜。
    女人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神情诡异。
    这是只有忍足才能想出来的损招,扮手冢。至于目的,暂时不明。
    “没想到手冢先生竟然亲自光临。”女人的笑意没有温度。“我也就直说了,我希望你死。”
    为了掩人耳目,女人此次独自前来。不管几次,我还是觉得这娘们具有纯爷们的潜质,特别适合的角色并非贵妇,而是监狱管理员。
    “那也要你能杀了我再说。”面对的是一个人,本以为可以轻松些,谁知女人左右开弓,瞬间拿出两把枪开始疯狂扫射。
    网球选手的运动神经纵然出色,也抵不过连珠炮似的攻击。几回合下来,身上擦伤了好几处,体力也消磨殆尽了。
    一瞬间忍足怀疑这女人是个军火贩子,为什么会有源源不断的子弹呢。
    等援兵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这趟行动没有告诉任何人。终究是有些怕死的。
    反正横竖都是死,最终只能回到最坏的打算,回到最初的目的。
    这样想着,忍足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留出了半秒的反应空当,这对忍足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将女人压倒在地,双手制住女人的枪。凭借体重和身材的优势,这本来不成问题。
    狗急跳墙的女人大叫着扣下了扳机。
    扮成手冢的目的应该不是出于纯粹的cos欲。不过是希望以这种令女人痛恨的样子,引她做出一些更出格的事,再用事先装在仓库里的摄像头抓住她的罪证。
    至于自身的安全问题……好像还真没考虑过。
    距离太近了。忍足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虽然防弹背心在很大程度上给了缓冲,可还是疼得厉害。没有犹豫,迅速将枪踢开。利用身形的优势,忍足很快制服了拼命挣扎的女人,打昏了以绝后患。女人是种烦人的生物,真的,一旦尖叫起来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到时候怕是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
    现在,怎么办呢。忍足这样想着,擦掉了脸上用来增白的粉状物体,卸掉了闷热的假发,悠闲地抽了根烟,拨通了调酒师的电话。简单地交代了下当前的情况。对方听到竟也没有惊讶,只是笑道:你是中了那孩子的毒了。忍足立刻反驳:去你的,我只是看不惯犯了罪还这么嚣张的人。那人听了又是一阵窃笑:你就装吧。你是想帮他踢掉一个大麻烦,作为让他从了你的筹码吧;不过本来妻子这个身份就是你得手的一大绊脚石了。忍足倒是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看来是伤口的问题了。忍足苦笑着说:你快点来吧,出了点麻烦,动不了了。然后就挂了电话。他也不想让朋友太担心或是太关心了。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尤其还是身边昏着一个危险的定时炸弹。他开始痛恨着偏僻得不似人间应有的位置。一向自持体力良好身体倍儿棒的忍足终于败给了手枪,很没面子地昏死了过去。
    第4章
    我很想叫他振作一些。可谁叫我只是个作者啥都说不出。现在连呼救也不行,只能等着忍足那狐朋狗友快些来了——我本来是这么想的。谁知正当我思路混乱脑袋一团浆糊时,门外突然来了辆造型奇特的跑车。虽然没见过,但不用说肯定又是那种价格不知多少个零的奢侈货——某人的收藏库产物。龙雅和手冢很快跳下了车。
    龙雅的神情倒并不十分诡异,像是早有预料了一般。手冢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很敬业地俯身查看两人的情况。
    “忍足君好像是中了枪。”
    “那个白痴连给自己止血都不会。”龙雅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了。可是我分明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竟给人一种甜蜜的感觉。本以为龙雅养尊处优纤纤玉手根本不舍得乱用,谁知他竟轻松地将忍足横抱起来,看似粗鲁实则小心地塞进了车里。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了。
    喂喂,你好像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个女人的存在吧。我想手冢一定也很想吐槽这句话。手冢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便开始做本职工作了——他总是给某些人收拾残局。虽说是个破仓库,却是个关系到某些人的终身幸福的重要现场,当然要保护起来。警察朋友们很快也低调登场了,将刚醒来的女人带走。
    手冢不负我的期望,注意到了隐蔽的摄像头。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从了我或者从了我。”
    “喂你好歹考虑我还是个病人别让我做这么无语的选择。”
    忍足是真的没辙了。赌上性命帮这个人抓到离婚的证据并不是为了得到感激。
    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谁叫你不肯跟我商量也不肯跟我坦白。侦探先生。”
    龙雅掏掏耳朵,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我没有刻意隐瞒——你不是知道了嘛。”
    “没有下一次了,强出头的事。难道你以为,如果我真的想做,会连这么一个女人都摆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