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只爱彼万年历腕表以后就要戴在肇东手上了。”汤礼烨对龚司浚说。
    “现在想想不对哩,那家伙谈不谈恋爱关我们三个什么事?”
    “对啊,我们干么替他穷紧张?”
    “想这些会不会太晚了?”他可是连信义区那快上百亿的精华土地都拿来赌了耶。汤礼烨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醉了,居然,赌这么大。
    一行人走走停停,忽地,唐斯淮开口说︰“齐家弟妹,要不要来打一杆?”
    也不知道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个人就一直冲着宁可恬喊齐家弟妹,喊得她很不好意思,一张脸红通通的。
    “我?我不会……你们打就好。”
    “我教你啊!”伸出手正想要拉她——
    齐肇东马上挡在面前,用充满占有欲的口吻说︰“要教也是我教。都知道她是齐家弟妹了,想趁机揩油啊?”
    “啊啊钦,什么揩油?我好歹也是优质的黄金单身汉!”
    “你都优质了,还有谁是劣质?”龚司浚调侃。
    “礼烨,你说句公道话,我有劣质吗?”
    “咦,我怎么会知道?别来问我、别来问我……”他拒绝背书。
    三个人还在斗嘴,齐肇东已经拉着宁可恬到一旁进行一对一的指导。
    “看好,摆在左手食指的第三指节,靠着手腕右侧中间偏手腕的地方,其它手指顺势收握。接着右手则像这样重迭包握……”
    “这样对吗?”她认真询问。
    齐肇东看了看,皱眉,须臾,他放下自己手中的杆子走向宁可恬——
    “是这样。”高大的他从身后伸出双手,连同她的手,一起连包带握的扣住球杆,娇小的她顿时被他整个圈在怀里,那交迭的剪影看起来像是他从身后抱住她。
    “我怀疑你是故意拐我来教你握杆的。”他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音量揶揄说。
    努努鼻子,“我才没有!”她可没有要他这样“贴身”指导,依她看,真正有心机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她挣扎着要拉开两人距离,他却无赖的收拢双臂不肯放,阳刚的气息、炽烈的温度,煨得她一阵脸红心跳。
    “在想什么?还不认真一点。双脚站稳,重心抓好,然后利用身体的自然摆动往前带起挥杆——再来一次。”
    他拉着她的手,反复几次练习,忽地,宁可恬感觉到颈脖上有抹湿热,一颗心当场不受控制的狠狠跳了一大下。
    微侧过脸,看向身后的齐肇东,隽朗的面容大刺刺的摆出得逞后的狡猾嘴脸,“名师亲自指导教学,当学生的总要缴点学费。”
    她一脸薄怒嗔恼,可微扬的嘴角却泄漏了她极欲藏在心里的小小甜蜜。
    “学会了没?如果还学不会……啧啧,有人得继续缴学费了。”
    齐肇东故意露出坏坏的痞子样,看在宁可恬眼里,可是完全的“狼师”嘴脸。
    得了一个空隙,她曲起手肘往后顶——
    “狼师”火速逃离某人狼爪,还不忘奉送鬼脸一枚。
    “过来。”他唤她。
    “不要,你是坏人。”嘴里这么说,可脚步还是乖乖的朝他走过去。
    他曲着手指摩娑她脸蛋,“我也想当好人,谁教你这么可口,逼我当坏人。”
    低沉的嗓音说着暧昧话语,十足魅惑。
    盈满水色的黑眸凝望着他,娇羞答答的面容令他不由得情生意动,手指微勾起她的下颚,一个跨步上前,他饺住她的小嘴。
    不敢逗留太久,只能短暂停留后便撤退。
    她脸更红了,一颗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口去。
    有好半天,两人就这样手拉手静默的站着,心里的情意却澎湃浓烈得像是随时就要爆炸。
    他微微一个施力,她踉跄的靠上前来,把头紧抵在他胸口……
    她的温顺让齐肇东弯起了优美的唇线。
    原来,恋爱的滋味是这般的甜美,不会腻了口,而是会让人着迷上瘾而想一口接着一口。
    原本还在斗嘴的三人,突然惊觉飘浮在空气里的爱情浓度正在急速上升,而且有超标的危险,纷纷停下发言,朝那搂在一起的两人看去——
    “如果我的眼楮因此瞎了,我一定要去法院按铃控告齐肇东。”唐斯淮酸不溜丢的说。
    收回目光,三人不约而同的拿出墨镜戴上,他们决定用实际行动来抗议两人过份耀眼的闪光。
    就连之后齐肇东请吃午餐,沆瀣一气的三人也不肯取下墨镜,坚持以乌漆抹黑的方式吃完整顿饭。
    “要来不及了,得快快快……”
    第十三章
    门一打开,宁可恬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后面尾随的是齐肇东。
    在球场餐厅吃了午餐后,今天的球聚就宣布解散了,因为天气很好,加上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齐肇东便开着车子带她四处兜风。
    果然这一兜风,就兜过头了,更别说回来的时候还遇上小塞车。
    “你随便坐。”扔下这句话,她拿着衣服赶紧冲进浴室梳洗。
    齐肇东看了看,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头放着已迭好、未收进衣柜的衣服,里头疑似夹杂着色彩粉嫩的女性贴身衣物,他揩揩眉,决定往两人曾经一起分享过的单人床坐下。
    再没多久,他索性和衣倒在上头,双手枕在脑后闭眼假寐。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遐想着女友的青春肉体……呃,咳咳,是耐心等待女友。
    不一会,宁可恬顶着一身芬芳从浴室出来,看见他躺在床上似是睡去,她赶紧放轻动作,蹑手蹑脚的坐在地板上,因为不想吹风机的吵闹声会打扰他,遂而用毛巾胡乱擦着湿答答的头发。
    “把头发吹干。”
    低哑的嗓音传了过来,她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床上的他,怀疑他的眼楮有穿透眼皮的神力。
    “我以为你在睡觉。”
    “只是躺一下。快拿吹风机吹干。”突然觉得自己也很有唠叨的潜力,怎么以前没有发现?
    他侧过身,单手支额的看着一身清新的她,慵懒的姿态,配上那双魅惑齐发的电眼,被看也看着他的宁可恬,顿时有一种心脏快要衰竭的错觉。
    “……喔。”她拉开斗柜抽屉,拿出她的迷你吹风机,将捅头插置在电源插座上,开启开关,嗡嗡的机械声伴随着一阵热风响起。
    身后的齐肇东索性从床上坐起来,接过那小不拉几的吹风机,帮她吹起头发。
    “这么小一支,想吹到民国几年?”他对于这折迭收纳起来不过一个男人手掌大的吹风机的功能很是质疑。
    “它很好用,小小的,一点都不占空间,而且你看,才一下子头发就干了。”
    确认头发干了,齐肇东关掉吹风机,双手钻进她发里又摸又揉的,爱不释手。
    “好香,什么味道?”
    “熏衣草。”
    挑眉,“确定?怎么跟我印象中的熏衣草不大一样?”
    齐肇东在学生时代曾经一个人到北海道自助旅行,那时,正好是熏衣草盛开的季节,几乎只要有观光客出没的地方,就看得到熏衣草的相关商品。营销手法很不错,但熏衣草独特的味道却几乎要把他吓死,从此埋下阴影。
    可说也奇怪,怎么宁可恬头发上的熏衣草味道这么好闻,他靠近她亲昵的嗅着嗅着……索欢的嘴就贴上了可口的颈脖,沿着肩线一路啃啃咬咬。
    敏感的宁可恬浑身一阵颤栗,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块奶油,瞬间就要融化。
    迷蒙间,她看见他眼眸里的炙热,令她不解的是,一个有隐疾的男人会有这么火热的眼神吗?又或者,那只是个谣传罢了?
    可惜她还来不及证实传言是真是假,他已经停下所有亲昵的举动,蹭了蹭她的鼻尖,调侃道︰“小姐,再不赶快出门,有人要来不及上班了。”
    恍然回神,“啊!”她大叫。
    赶紧收拾了东西,拿起包包,慌慌张张的推着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