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哪?”丁董显然很失望。
    “是,改天吧!丁董,白小姐今天累坏了!”骆浚婉转表示。
    语气虽客套委婉,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他顺势将她揽了过来。
    “那……好吧!改天白小姐要再下高雄,来让我招待唷!”这会儿,丁董才放弃,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
    “一定、一定!”脑袋快要爆裂了,蔷薇还是卖笑地鞠躬送别。
    待人走远了,她气急败坏地挣脱骆浚解围的臂弯,对着他吼叫——
    “哼!你那夭寿的啥“叮咚”大客户!真是灌得我满脑子叮咚叮咚了……”
    骆浚轻睨她一眼,笑了开来:“什么叫做叮咚叮咚。”
    “就是……就是……呕……”陈胃液翻涌而上,蔷薇捂着嘴,冲到路旁去蹲着,狼狈地大口猛吐。
    骆浚走近她.蹲下身去——
    “不要紧吧?”挑紧了眉心,他脸色凝重地拍抚着她的背,递上手帕。
    接过手帕,她的背二阵阵起伏,慢慢加剧,随即,传来她抽抽噎噎的细声泣音……
    骆浚愣了住,大掌停顿在她背上。
    “呜……什么天杀的魔鬼训练!我为什么要受你这些鸟气?!该死的……就为了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连摆地摊……都比在你公司……那些黑白无常的面前还有尊严!”
    蔷薇霍地破口大骂,伴随着硬咽,然后失控地抱住双膝,将整张脸埋在其中痛哭了起来。酒精烧窜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胸口怦怦急跳的激动,难受得让她瞬间情绪崩溃。
    “……”他沉默以对。慢慢地……随着她的哭泣,骆浚缓缓动作。
    他的大掌轻拍着她、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捏握了把。
    “起来!”拉起哭啼不休的蔷薇,他站直了身子,卓尔的身形包覆着她……
    在他双臂的安慰环抱下,蔷薇猛捶他的胸膛!
    “骆变态!你不但要补我加班费、出差费,还要给我坐台费、酒醉慰劳费!颁发劳苦功高的奖金给我,另外还要给我加薪!”
    她拉拉杂杂扯了一堆名目。晕眩的脑袋、满腔的酒精燥热,已经让她顾不得潇洒的自我形象。
    “总统套房还不够?”他在安慰中忍不住调侃着。“好吧!你今天的表现十分优秀,所有的要求都批准!”
    “这还差不多!”蔷薇似乎甘心些了。
    骆浚大叹口气!
    希望她这番不满,也如往常……雷声大、雨点小。
    看她如此硬撑过来,他也有些微过意不去的感觉。
    但对她的期望哪——他不愿意有朝一日,真正成为他左右手的她,会被其他员工质疑工作能力不足。公司里头的员工们,个个学历、能力卓越,但杰出优秀的反面,是毒蛇猛兽般的心眼!她不加把劲,马上会被挤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就是商场生态,也是职场生态。
    初进养父旗下的汤臣集团时,昔日对他的磨练绝对不止于此.今日给蔷薇的苦头,对他来说根本只是九牛卜毛!
    只是……他忽略了,她毕竟只是个女人!而且,他了解,她不喜欢逢场作戏、奉承阿谀的商场文化。
    哎……这哥儿们,在他眼中慢慢成为一个“女人”了?!
    有些分辨不清的感觉在他心中拉扯,混淆着她在他心里头原本的地位。
    友情的那一部分……在抽离。另外注人的……是啥奇异诡变的感觉,他还无法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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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哭闹后的蔷薇,烂醉地瘫在他怀中。
    在他将她送回饭店时,她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是不断地胡乱呓语。
    酒精效应此时才渐渐反应在骆浚身上,睡意浓重的他将她安置,让她睡卧在柔软床褥,便往浴室而去,让水瀑洗涤他一身的酒味及疲惫。
    沐浴完毕,来到蔷薇身侧坐下,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试图唤醒她,让她将那身绷着的套装换下,好睡得舒服些……
    她的一只藕臂,霍地搭上他的大腿。
    “小白!”他唤了声,按住她的手。呼差点拍到他的要害。
    只见她蠕动着红唇,咕哝了声,没有醒来。
    她似乎沉醉在她的春秋大梦里,时而痴笑、时而呢哝。
    骆浚扭开床畔的灯光,柔和的晕黄灯光,洒在她染着瑰丽色彩的削瘦脸蛋上。
    细细端详……
    第一次觉得,小白十分漂亮诱人!
    他不知道她到底做了啥愉快的美梦,让她那张脸蛋,这样千娇百媚地出现万种风情,还伴随着一声声撩人的轻轻细吟。
    一绺发丝垂落脸颊,柔软地贴在她细致的皮肤上;紧闭的眼帘下是一双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形成两扇幽幽的阴影。
    蒙着浅笑的唇角,弯弯地俏皮上扬着,让她看起来柔和、温驯极了!
    侧卧的她,酥胸在微微的钮扣空隙中,微露一方雪白;修长的身材比例,在他的视线中,拉成一幅柔媚的蛊惑。
    “呵……”他不禁伸出手去,轻揩她的脸颊。“女人!我似乎不该把你当哥儿们了?!”
    他的细细碰触,让蔷薇的秀眉拢紧了片刻;手拨了拨、她缩了肩膀躲避那细微无声的叨扰。
    然后,翻转了下头颅,她在浑沌不醒的睡眠状态中,辗转寻找到她脑袋的安置处骆浚的一双大腿。
    “……”骆浚静看着她下意识偎近的亲昵动作略略怔愣、颈子上的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下。
    要对一具诱人的女体没有感觉、甚或产生抗拒,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他意外的是:从前两人挽着手、勾肩搭背,甚至她偶尔装疯费傻地窝在他的肩膀、颈子里,他都不曾起过任何欲念。
    可是当下,他居然感到一股微妙的刺激、欲动?!
    一定是酒精作祟!他这么想着……
    酒精让他的身体与脑袋,起了一连串吊诡的效应,让他的感官变得敏感了、身体也容易蠢动。
    “枕头……好硬……”这破坏她美好梦境中的气氛,蔷薇很不满意地从他腿上移开。
    骆浚才稍松口气,没想到……她开始剥衣服了!
    眸底闪过一丝警讯,他压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嗯……”酣醉的蔷薇,哼着鼻音推开他。
    一颗扣子、两颗扣子……
    她渐渐失去耐性,眼见就要整件剥除——
    “小白!”不行,这次他一定要叫醒她:他可不想占她便宜、看她在酒醉之下裸露身体。
    “不、要、吵!”她当作苍蝇在飞,很不耐烦地挥手拍了过去。
    骆浚一抓,攫住她择来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摇晃着。
    “醒醒,洗个澡、换件衣服,你会舒服一点。”他沉着声音唤她。
    “唔……”睁开迷蒙的水眸,蔷薇眨眨眼,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不清醒。“我知道啊!我……脱衣服,洗……澡去……”
    喘息地频频换气,满嘴酒味的她,好不容易吐完一句话;甩开他的箍制,又开始脱衣服。
    这次,她拉开裙头的拉链,似乎忘了她的上衣还没脱完。
    “小白!够了,给我醒过来!”捏了捏她的粉颊,他试图让她痛醒。
    骆浚看也知道,她根本还在梦游!不然,怎么可能让他眼睁睁看她脱衣服!
    “哎呀——”蔷薇很愤怒地游开他,暴躁大吼一声。都已经浑身无力了,怎么还有不长眼的东西要欺负她!
    现在,她只想除尽这身让她觉得十分束缚的衣料,好让她继续沉醉在她旖旎的梦乡中。
    骆浚见招招失效,只好摇着头,于脆别过脸去,然后起身走往寝室外,他已经打算睡沙发了。再跟她耗下去,血液里的酒精全数发酵后,他会开始头痛,不得不赶快睡觉。
    骆浚身后的蔷薇停了动作,眨着眼,有些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影。
    “嘿!去哪呀……”她出声唤着那株背影。
    方才醉梦中的瑰丽幻想,诡异地自动接续——现在,她当自己是情挑着某男星的艳姬,欲奉献她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