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夜晚的办公楼层没有人会看见她的怪异行经,但他却发现了,且不知不觉喜欢上她。
    想起她在发生一夜情后,也向他坦承喜欢他的心情,这应该说明了,两人会结婚并非是奉子成婚的不得已,婚后两人相处甜蜜融洽,一起喜乐地迎接侑凡的出世,如今她怎么会无情的说走就走?将哭累睡着的儿子放在摇篮床,把妻子的睡袍摺叠妥当,枕在儿子的身边。
    儿子睡着了,原本乱哄哄的情况瞬间安静下来,万分静寂的深夜令他的心中莫名地顿生一股落寞。他不禁搂着妻子的洋装嗅闻,衣服上有淡淡的柔软精清香,像她曾给他的温柔暖意。
    双手紧捉着她的衣服,却感觉心更空,今晚的他渴望搂抱她的娇躯,更加思念她的温柔。
    躺在双人床上,他学着儿子抱着她的衣服一起入睡,然而他却无法像儿子单纯安详地沉睡。
    他紧皱着眉心,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五章
    原本奈着性子,等待孙映洁回头求和的简少承再也按捺不住思念之苦,在周日早上,把保姆叫来家里加班,他打算驱车前往彰化岳父家。
    迟迟等不到孙映洁向他解释说明,他想他必须亲自去拜访前岳父岳母,才能了解她执意工作的理由。
    她工作若是为了金钱需求,却有不肯向他明说,表示这其中原因应与她父母有直接关联。
    出门前,简少承将儿子交给保姆,儿子却哭闹起来,他发觉比起保姆,儿子更想黏着他,这让他一方面感到安慰,另一方面却也不禁苦恼。
    他平时要工作,及时周末也经常加班,他能陪着孩子的时间有限,儿子仍需母亲陪伴,这让他更急着寻回妻子。
    有些不舍的将哭不停的儿子交给保姆,他一度考虑带着儿子一起出门,单想到找岳父岳母是为了谈事情,带着儿子可能不方便,只能决定快去快回。
    “啊?少、少承,怎么有空来?”刚要回家的孙母,看到在门口张望的简少承,非常意外。
    “妈。”见到前岳母,简少承仍礼貌地喊声妈,最后一次见岳母是他们来看出生不久的侑凡。
    “快进来坐,侑凡好不好?”孙母踏进客厅,忙着为他倒茶,女婿只来过这里两三次而已。
    女儿担下他们的债务,已前往大陆工作两个礼拜,他们一度想北上探望孙子,但女儿出发前回来看他们时却交代因为跟婆家有些争执,要他们暂时别去打扰,看女儿的神色肯定是和女婿大吵一架,才会那样哀伤,令他们很愧疚。
    “映洁不在?”原本简少承还存有一丝希望,想映洁可能待在娘家。
    “她去大陆工作,暂时无法回来,她,没和你说清楚吗?”孙母有些疑惑,他们当初为此事是争吵到孙母地步?这段时间难道都没联络?
    “我来就是要问这件事,为什么她宁愿放弃家庭,也执意要去大陆工作?”坐在布沙发的简少承,申请显得凝重。
    “这个……映洁没说吗?”孙母不禁面有愧色。
    “没说清楚,所以我才来问答案。”
    “因为……都怪我们被熟人倒会,她爸还不知情的背书,背了一屁股债……”
    孙母头低低,道出被亲友债权人日日逼债定头无路,最后只能寻求女儿帮忙的事情,而为了有份好待遇可以申请信贷,女儿才前往大陆驻厂工作。
    简少承听了,神情一诧。
    孙母告知因他母亲对映洁似乎有些偏见,她才想凭自己的能力去处理父母的债务,因而造成他们夫妻吵架,必须暂时分隔两地,令两老颇为歉疚。
    简少承黑眸微眯。看样子岳父岳母并不知道他们已闹到离婚的事实,而孙映洁竟独自承受一切,怕父母担心内疚,隐瞒了离婚之事。
    他为她的决定感到心疼与气愤,她竟然不肯信任他,宁愿独自去背负一切,也不寻求他的帮助。
    他站起身,有些不快地准备离开。
    “少承,这件事你别责备映洁,都怪我们……”见他微绷着脸,令孙母有些担心。
    “我知道,妈,改天见。”向岳母点头,他离开孙家,驱车返回台北。
    他没打算向岳母说出两人已离婚之事,想着找到孙映洁后要好好责备她一番。
    三百万,她只要开个口,他轻松便能为岳父岳母还债务,而她竟瞒着他想仅凭一己之力,离家奋斗三五年来还债?
    就算她对母亲有所顾忌,也应该向他商量,她什么都不说,显示了她对他不够信任,这令他气愤莫名。
    从孙母那里问到她的联络方式,他打了她的大陆手机却是不通,连发数封M也没回,等到星期一他直接打电话到她公司。
    “孙主管啊!她人去现场验货,不知今天会不会进办公室?”
    对方简单回应的一句话,令简少承一整天上班心绪不集中,一有时间便又急着拨电话过去,却始终联络不上。
    晚上,简少承因孩子啼哭再度手忙脚乱,一会儿喂奶,一会儿换尿布,一会儿又要再度替孩子洗屁股。
    他蹲在浴室汗流浃背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一想到可能是孙映洁来电,他忙用浴巾将儿子包裹着抱出浴室,拿起丢在卧房里茶几上的手机。
    结果,只是秘书来电向他确认明天早上异动的行程。
    “我知道了。”他有些不耐地轻应一声。秘书办事向来谨慎小心,但此刻接到的是她的来电,而非他期盼的人的来电,而且抱在怀中的儿子再度哭了起来,竟让他心生烦躁。
    “等等。”他叫住准备结束通话的秘书,“帮我订机票排个行程去大陆,出发时间等护照、台胞证办下来,就立刻前往。”在儿子的哭声中,他拉高音量对秘书交代。
    “呃?总经理的护照及台胞证都尚未到期。”电话里传来尖锐的婴儿哭声,令秘书一时惊诧,却要若无其事的说。
    “是替我儿子办证件,以最速件办理,需要的资料我明天早上交给你。”他无法再被动的等待联络不到的孙映洁,他决定带着儿子去找她。
    襁褓中的儿子极需母亲照顾,他再怎么关心,也无法取代孩子需要的母爱。
    他跟儿子都需要孙映洁,身边没有她,不仅是儿子,连他的生活都一片絮乱,当初两人的争执、负气离婚的事,既然知道了原因,他也会改变态度,无论如何他必须尽快将她带回来。
    简少承在周四下午便带着儿子搭机飞往大陆深圳。
    第一次带襁褓中的儿子出远门,过程比他想象得更艰辛数倍。
    穿着西装打领带的他坐在商务舱,却是帮儿子泡牛奶、喂奶。
    对照四周皆是在翻阅财经杂志、报纸的企业精英或老板,他的忙碌情况更显得突兀至极。
    然而,现在的他已经不想管形象,只期待孙映洁见到他带孩子来能够消气,关心、担心他们,而立刻跟他们一起回家。
    顺利喂完孩子,才庆幸他没在飞机上哭闹,儿子就趴在他身上溢奶了。
    简少承瞬间愣住,低头看见他的西装及领带全沾上浓稠的液体,且散发一股酸味。
    他忙从随身行李掏出一盒湿纸巾要擦拭,却因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一时无法顺利掏出湿纸巾。
    坐在隔壁的中年老板放下手中报纸,转头看他一眼。
    “不好意思。”简少承只能向邻座轻点个头道歉,这奶酸味肯定让对方闻得不舒服。
    中年老板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牵唇淡笑,还拿过他手中的湿纸巾盒,帮他抽出好几张递给他。
    “老婆跑掉了?怎么一个人带孩子去大陆?”中年老板见他顾孩子顾得有些慌乱,想轻松一下说句玩笑话。
    简少承听了却是心怔了下,但知道对方只是开玩笑,他也只能装作没事地一笑置之。
    下机后,他搭车前往孙映洁工作的地点,没想到竟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