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强逼自己乐观释怀今晚也无法不伤心难过。
    蜷着身体她亲吻手中的怀表清清楚楚记得被他有力的臂膀搂抱的温暖跟他热情缱绻的感动颤抖他的怀抱再也不属于她。
    他深邃黑眸凝睇着她所产生的怦然悸动他望着她勾唇自信邪魅的俊容他居高临下觑着她朗朗的霸气大笑他故意逗她生气却又温柔的保护她、呵宠她。
    虽然他格有些霸道独断而行但她却情不自的被他吸引一瞬间掉进爱情浪潮里却又悲凄的不得不仓卒斩断情根。
    爱情太短而遗忘太长。
    脑中忽地闪过聂鲁达的诗句真真切切印证她今晚的心情。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去想我并不拥有他
    感觉我已经失去了他。
    去聆听广阔的夜
    因为没有他而更显广阔了。
    方羽羽起身离开床铺站立在窗边望着小窗外的夜色台北的天空很狭隘几颗星子稀疏的挂在蒙蒙的天空缺角的月亮也显得暗淡。
    她的视野却寻不到焦点内心空荡得好寂寥。
    在摩洛哥繁星的夜幕令她目不转睛跟他相依相偎她的心被密密实实的盈满。
    然而每当意识到他的多妻多妾她幸福的心便陷入矛盾的挣扎拉扯除了离开她别无他法。
    忍不住双手抓着头皮。是她选择放弃的她为什么一直念念不忘心绪揪扯痛苦不已?
    下一刻房间传出一阵急促的敲响她惊吓得弹跳了起来走到门边开门。
    原来是同层的室友。
    小羽姊我面煮太多了......
    端着一碗热汤面黄宛仪话说到一半瞥见她的套房内摆置许多中东风情的饰品地板还铺了华丽的针织地毯。欸?你房间改变装饰了!好有中东味!
    显然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方羽羽结果碗开心的表示哇!好香喔!
    黄宛仪却是兴头不减对了这期的旅游美食杂志我有看喔你写得好精彩我暑假也考虑跟同学去摩洛哥玩你可不可以提供我一些讯息?小羽姊的工作可以出国吃吃喝喝让大学生的她羡慕不已。
    下次吧我最近比较忙。笑着委婉推托她暂时不想再碰触关于摩洛哥的一切。
    然而她却把沙尔罕买给她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摆放装饰甚至改变原有的房间风格她对自己矛盾的心无可奈何。
    夜晚方羽羽下班后跟张佳君前往餐厅用餐.
    她们来到一家摩洛哥餐厅餐厅里灯光柔和装潢充满异国情调精致的玻璃.吊灯闪烁缕缕彩纱垂挂轻荡有些迷雾浪漫的氛围伴着热情的中东音乐萦绕其中.
    张佳君一坐下马上有感而发的说:既然无法马上飞去摩洛哥来这种餐厅感受一下也不错。她可是特地上网寻找到这间餐厅的。
    看过羽羽的美食报导让她很想尝尝异国料理。
    羽羽你可以比较一下这里的食物道不地道?听说主厨是正宗的摩洛哥人。她拿起MENU要方羽羽提供意见。
    方羽羽看着MENU思绪却有些茫然吃相似的料理会让她不断想起跟沙尔罕用餐的情景然而她却说不出口要同事更改用餐地点。
    Tajine(苔吉)、Couscous(古司古司)、pastilla(巴司蒂亚馅派)、fetta(飞塔)方羽羽随意点了几道主菜饲料一定要配薄荷茶。她关上MENU交给穿着长袍的服务生。
    这首哥是史汀的‘沙漠玫瑰’!张佳君突然神情兴奋愉快的跟着旋律哼唱起来。
    方羽羽也沉浸在热情的音乐中一边体会歌词的意境。
    我梦见了雨
    我梦见了沙漠里的花园
    我在痛苦中清醒
    我梦见了爱如同时光从我手中流逝
    我梦见了火
    梦境被捆绑在一区永不歇息的马背上
    在火焰里
    她的身影映现出男人的
    恍惚间透过飘动的薄纱她看见另一桌的客人正好抬头望向这边以彩纱隔离开的空间有种飘渺幻境之感。
    方羽羽竟然觉得那个男人好似沙尔罕蓦地心一颤。
    眨了眨眼她甩掉的思绪在男人对面的女人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状似亲腻男人将视线移回女伴身上。
    方才两人对视的几秒间方羽羽不确定对方是否也在看她彩纱阻隔下身影、表情都显得模模糊糊。
    她重重地叹口气服务生正好送上餐食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羽羽你光看到外观就叹息该不会跟地道的摩洛哥料理差很多吧?待服务生离开张佳君才小声询问。
    没有味道不错还满地道的。她赶紧拿起叉子尝了一口微微一笑。
    然而她却因为方才那一瞬间的影像联想导致这顿饭吃得有些索然无味。
    这沙漠玫瑰
    每一个面纱都是一个神秘的誓约
    这沙漠之花
    甜美的花香折磨着我莫此为甚
    当她转向我这
    她进入了我梦里的逻辑
    火在燃烧
    我终于明白一切都是虚幻的
    沙尔罕!有人再度轻声叫唤他。
    嗯。沙尔罕回神注视着眼前高雅的女人他没有移开被她双手覆盖的手背。
    方才他的思绪一时陷入歌词当中透过薄纱他仿佛年岁熟识的身影。
    原想离座一探究竟却又觉得未免唐突不可能这么巧合的。
    在想什么?不喜欢这里的食物或者不想跟我吃饭?白珈筠柳眉微颦有些哀戚地望着他。
    没有。沙尔罕淡道
    沙尔罕你很怨我吗?自私的离开你。美眸忍不住盈上泪雾。
    你想太多了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沙尔罕对她微扬唇角虽然当年充满不舍但倒也不会怨恨她的决定。
    真的吗?那为什么从不主动跟我联系?这些年她经常寄信给他却未曾得过回复。
    知道你过得不错就够了我不懂说那些嘘寒问暖的话。他神情洒脱地道。
    沙尔罕我本来很想参加你的婚礼可是我没有立场出席。她一脸遗憾愧然地表示。
    没来也好反正婚礼取消了。他无谓的耸耸肩。
    唉?怎么会呢?你不是答应你爸在佳兰朵满二十岁时要一起迎娶三个妻子。白珈筠感到非常讶异。
    我突然发觉没办法结婚了所以才来找你想听听你的意见。他无奈的叹口气。
    发生什么事?她充满关怀的目光望着他听他缓缓道出原由。
    吃完饭跟张佳君道别方羽羽没有立即搭车回家反而独自漫步在街道上。
    她缓缓走着心情沉甸甸茫茫然顿觉夜晚有些寒意。现在是温暖的五月呀。
    她身体瑟缩了下突地看见迎面而来的人不惊颤。
    一抹高挑俊美的身影立在眼前那张俊容在街灯映照下清晰明朗绝不是模糊的幻影。
    他一头长发随意束在脑后细条纹长衬衫搭配墨色长裤脚上是黑色皮鞋他的穿着合宜并不突兀但站立在此处却太过不自然。
    他身边偎靠着一个女人年纪约四十上下容貌美丽、气质高雅波浪长发披肩一身米色系套装却搭上一件黑色西装外套。
    意外在街上撞见她沙尔罕也是惊愣地与她对望数秒。
    羽羽!他先开口喊道。
    沙方羽羽张口声音却梗在喉咙脑中瞬间浮现某人的话语。
    沙尔罕对台湾女人有很深厚的感情不过你跟她感觉完全不同类型。
    伊维德对她说过的话突地萦绕耳际。
    也许是睹物思情吧!所以他才会一听到你是台湾人就强势地把你留下来。
    他有喜欢的台湾女人?
    她记得这么问道得到的答案是--
    那是他的热爱吧!不过不知现在是否还有联络?
    一时太过惊诧他会现身在台湾不过现在似乎有了答案她想起方才在餐厅隐隐约约看到的身影应该就是他没错。
    那时对面的女伴双手覆在她的手背而现下这女人身上披着他的外套。
    虽然她的年纪看起来比沙尔罕大一些但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画面却很协调合适得让方羽羽感觉刺眼心被用力扎了下。
    羽羽刚才你也在那间餐厅?沙尔罕跨步上前认为方才看到的疑似身影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