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比较喜欢坐在公元里剥栗子吃,一边吃栗子的时候还可以一边看风景,踩在地上的落叶还会沙沙作响。”齐芯语低头剥着手上的栗子。
她跟他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剥栗子,偶尔几片落叶掉到他们的身上,他会像吹气球一样的帮她把身上的落叶吹开,他常常吹得脸红脖子粗。
他喜欢到世界各地去游玩,所以他每隔几个月就会顺道到法国来找她,在有栗子的季节里,他们常常在经过附近的公园时买一包满满的栗子。
他每次在一拿到烤栗子的时候便会赶快把纸袋转紧然后塞到怀里,再把大衣的扣子一颗颗扣起来,她笑了一下,他总说栗子要热呼呼的才好吃,他刚才在公园前买烤栗子的时候肯定也是这样。
“你在偷笑什么?”
她伸手推开他太过于靠近的脸孔,“没,没有啦,我那有在偷笑什么?”
“栗子太好吃了对不对?”就是要他新手剥的栗子才会这么好吃,“你喜欢去公园吃栗子我们下次再去。”
齐心语把头转向左边看着他,“你不知道我明天要回台湾?”
“我当然知道。”
“我这次是要回去台湾住,我没有要再飞回来。”
“这我也知道啊。”
“那我们怎么下次再去公园里吃栗子?”
“我们再一起飞过来法国不就行了?”武致尧塞一颗栗子到她的嘴里。
“为了吃栗子飞过来法国?”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她的嘴里满满的都是香甜菜的碳烤栗子。
“有什么不可以?我们有时间就可以飞过来。”
齐芯语笑了一下,也只有他会把出国旅游当作是国内旅游一样稀松平常,“你拾什么时候的飞机回去?”
“你拾什么时候的飞机回去?”
“明天一早。”
“那就对了。”
“你也跟我搭同一班飞机回去吗?”她看向他。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我当然是跟你搭同一班飞机回去。”
“你已经玩完了?”
“对啊,我是来跟人一起回去的。”
“你这次到哪里去玩?”
“荷兰。”
“喔。”有好一会儿的时间,不大的客庭里只有剥栗子的声音。
“荷兰好玩吗?”
“还算不错吧。”
“喔。”狭小的客庭里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常常坐飞机到欧洲玩不累吗?东南亚不是比较近?”
“我一上飞机就睡觉啊,反正空姐会叫醒我。”总不可能原机把他载回去台湾吧。
齐芯语点了点头,“也对,你长得这么帅,空姐一定都抢着要叫醒你吧。”
高大的身子突然偎向她,“你觉得我帅?”
齐芯语推工他有些促狭的脸孔,“你走开一点啦。”
“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帅嘛?”
“对啦、对啦,你长得很帅行了吧,快一点起来啦。”
“嘻嘻。”武致尧这才挺起压在她背上的身子,他再塞一颗栗子到她嘴里。
齐芯语鼓着腮帮子用力的咬着嘴里的栗子,这几年开始,她觉得他有时候笑得很欠扁。
“你的行李箱呢?”
“什么行李箱?”
“你出国的行李箱。”
“我又没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带什么行李箱?”
齐芯语奇怪的看向他,“哎呀,不是啦,我的行李箱在荷兰的时候就已经先托运回去台湾。”
“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这次回去可能有很我东西都要跟着一起回去,我要空着手过来帮你提东西啊。”
“喔。”
“你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都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画画的用具还没有收进去行要箱而已,啊!”
武致尧看向她,“不能用压的啦,”他拿过她手里那颗被挤压的栗子,栗子壳里头的果实被压的碎烂。
他把压扁的栗子包在右手心里,另一手伸进纸袋里拿出一颗栗子,他一下子剥好,他把刚剥好的栗子果实放到她的手心里。
齐芯语看着他放进手心里的栗子果实,“小尧。”
“嗯?”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要是没有来找我的话,我就不买栗子。”
“为什么?你不是常去公园吗?”
“嗯,我就只是走进公园里头走走而已,我不会买一包热呼呼的烤栗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看着手掌心里饱满又完整的栗子果实,硕大的栗子果实还保有微温的温度。
“为什么?你怕鸽子跟松鼠会跑来啄你的栗子吗?“他专心在跟外壳破裂不完整的栗子奋斗,栗子壳一胆破裂的不完整,里头的果产就很难保持一整颗的完整性。
齐芯语瞪了他一眼,只见他还一脸认真的在被她弄和碎烂的栗子上头。
“因为都是你害的。”
“啊?”
“因为你每次都会帮我把栗子剥得好好的,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剥,每次一剥就会像刚刚那样。”
她脸上好你有着不满,但是他却笑眯眯的挨着她,“那还不简单,你想吃栗子的时候叫我就行了。”
“笨蛋。”她把手掌心里饱满的栗子果实放进嘴时髟力一咬,“你以为你是超人啊?我一叫你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武致尧突然神秘兮兮的偎进她,“等你回台湾我们就很靠近了啊,我保证,只要你一把电话叫我,我一定会刻不容缓的跑去找你。”
“哼,说得好听,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有时间呢。”齐芯语嘟着嘴,但是嘴角却情不自禁的扬起来。
“等你回去不就知道了。”他终于把碎烂的栗子果实全部取出来,想他常常来找她吃栗子。但这是他有史以来拿到最难剥的一颗杰子,他一口吃进去。
齐芯语瞪着坐在一旁的他,飞机上升之后才刚拉平没多久,他已经呼呼大睡,他还真是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一上飞机就睡觉。
她看的嘴角竟然还扬了起来,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四年前他要是有陪他一起坐飞机过来法国,她就不会在飞机上哭得惨兮兮。
他知道她在法国读服装设计;他知道她在一年前到雅妮丝贝的工作室去当助理;他知道她每天几点出门,几点回到公寓;他知道她在小公寓附近最常光顾的小餐馆是哪几家;他甚至知道她每一家餐馆里有卖也一向爱喝的花香热可可。
窗台外的绿色植物是他帮他栽种,他说在阳台上种些植物在夏天的时候可以帮他遮去一大早晒人的阳光。
她带他到她的学校里去漫步过;他也到雅妮丝贝的工作室去看过,他甚至还用简单的法文跟雅妮丝贝还有艾琳诺交谈;她公寓附近或者她学校附近的环境他都熟悉。
在入口处有卖栗子的那个公园,她是在跟他一起买过烤栗子之后才习惯到那个公园去走走。
她和他虽然分隔在遥远的两地,但是她好像和他没有隔阂一样,或许是因为他常到欧洲游的关系,他总会绕到法国来看看她,他的嘴里总是说着“顺道嘛”。
他要是能不说出讨人厌的“顺道嘛”就好,但是他每次来到法国都会这样提醒她。
一个人待在法国四年时间,她还是不时会想起他们小时候几乎是朝夕相处的情形。
“哈、哈哈,别这么说嘛……”睡得沉的武致尧突然笑咧咧的艺语。
齐芯语拉开手上的眼罩磁在他笑开的嘴巴上,“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讨厌死了,笨蛋。“她负气似的双手环胸,她闭上眼睛。
“呵呵呵……”齐芯语抬起双手把耳朵堵住。
“哈哈,这样也好啊,哈哈……”
她蓦地睁开眼晴,“吵死了。”她撇过头瞪视自顾自睡得香甜的他。
他没事做什么顺道过来跟她一起拾飞机回去台湾?当年她需要他跟他一起过来法国的时候他可是笑眯眯的在机场送她,他不但没有半点不舍她的样子,他甚至催促她赶紧进去海关,现在她已经不会哭了,谁稀罕他过来跟她一起搭飞机回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