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堆家伙冲向她,苏紫菱赶紧抱着头闭上眼睛蹲下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冲在最前头的家伙慌慌张张的跃过矮墙逃命,后面的家伙也有样学样的一一跃过矮墙躲到里面,老大只说今天晚上要来围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没有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是这么的厉害,老大带了将近二十多个人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蹲在矮门边的苏紫菱一边发抖一边不停的念着。
    「哎呀,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跑到我的屋子里头去做什么?」跑出来一探究竟的房东气急败坏的叫着。
    他以为是平常那些爱玩的小兔崽子在半夜里鬼吼鬼叫,可是棍棒打击的声音以及铁链挥甩的声音都不像是平常那些小兔崽子会发出的声音,加上其中一声尖锐无比的女叫声,让他不得不跑出来看看。
    「弄坏了我的房子怎么办?赶快给我通通出来。」房东双手撑在矮墙上朝里头叫着。
    独居的房东正值壮年,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他最重视的莫过于他的两栋矮房子,两栋紧邻的矮房子是他的全部。
    「还不赶快给我出来?」房东丹田有力的大声说着。
    「干!吵死了。」躲在矮墙里的其中一个家伙不耐烦的吼着,他们就在躲那个男人了他还这样叫,要不是顾忌那个男人还在外面,他一定要这个老头好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蹲在地上的苏紫菱愈抖愈厉害,因为这些声音都离她离得好近。
    「还没有打完跑到里面去做什么?」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让躲在矮墙里的人有一瞬间都止了呼吸。
    「不、不要过来啊。」蹲在矮房子边的一个家伙害怕的叫了出来,恐惧的声音引起了连锁效应,其它躲着的家伙也跟着纷纷求饶。
    老大早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们也全都挂彩了,再让他打下去他们真的会连命都没有。
    「停、停,到此为止。」说话的家伙害怕得就快要失禁了。
    高大的男人勾起邪佞的嘴角,「你说停就停?」
    黑暗的巷子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还没有躺下来的家伙们连呼吸也不敢太过于用力,安静的巷子里除了阿弥陀佛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的拳头还很痒。」高大的男人一脚踏上了矮墙。
    「不、不要啊!」惨叫的声音此起彼落。
    高大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抓起来练拳头,好几个家伙都让他给甩到矮房子上,只见木板建造的矮房子就快要让他们给拆了。
    「我的房子啊!」房东双手举在半空中惨叫着。
    高大的男人踹飞好几个家伙贴到矮房子上,用不着钥匙,房子的门已经让他们给撞开了,木板建造的老旧房子实在是禁不起这般碰撞。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苏紫菱就快要哭出来了,埋在膝盖里的头颅根本不敢抬起来,一双大眼闭得死紧,镜架压痛了她的鼻梁也不知道。
    「毁了、全毁了,我的墙壁啊,」在房子的半边墙面倒下去的时候,房东跟着也跪了下去,「我的房子啊!」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那倒下去的半边墙面其实是木板,还是日据时代的木板。
    高大的男人轻轻松松解决掉剩下的家伙,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满意的看着一个又一个躺在脚边的家伙。
    想要暗算他?至少也该拿出几把枪来,仗着人多只带了一些棍棒铁链就敢过来找他,实在是太看不起他了。
    武霖转过身,破旧的红色矮门已经让人给撞开了,他微微的弯着腰走出来,这个门还真不是普通的低。
    他瞥了一眼还窝在门边的肉团,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算是大胆还是胆小?从她弯进巷子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到她的存在。
    不是因为她有过人的美貌或者是因为什么,会察觉到她的存在只是因为他的警觉心使然,生活的环境早已练就他一身好功夫,过人的眼力、耳力是最基本,否则他怎么跟着齐昊出生入死?
    一般女人不是尖叫的调头跑走就是急急的走远,哪里会像她一样悠哉的慢慢走过来,简直就是散步看大戏。
    她现在是在发抖个什么劲?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你、你这个家伙竟然拆了我的房子,」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房东指证历历的说着,「你把他们一个个甩上我的房子,我可是都有看见!」指着武霖的一只老手可是抖了又抖。
    武霖往后看了一眼房子,这房子就算今天没有被撞坏,只要风吹得强一点就会散开来了,根本不用等到台风来袭。
    他又将视线移回到奇怪的女人身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苏紫菱害怕得没有发现到四周已经安静下来。
    「别再阿弥陀佛了,这么晚阿弥陀佛都睡觉去了。」武霖开了口,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要开口?通常在活动完筋骨之后,他都会想要直接回家冲个澡。
    不是他有洁癖,而是他不喜欢他的身上染上别人的气味,虽然凭这些家伙的三脚猫功夫还靠近不了他的身子,但是在过肩摔的时候难免会接触到这些家伙。
    他扫了一眼躺在矮墙外的家伙们,躺在地上的人不敢发出哀号的声音,就怕又让他给抓起来当沙包打。
    埋在膝盖里的头颅动了动,双手抱着头颅的苏紫菱畏畏的抬起头来偷觑一下,滑下鼻梁的眼镜让她无法看清楚,她推了推眼镜。
    看见刚才那些冲过来的家伙们通通躺在地上,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确定他们都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之后,她才敢把脸再抬起来一点。
    除了那些躺平的家伙之外,有一个站着的高大男人还有房东先生。
    房、房东先生!苏紫菱心一惊,赶紧站起来看看她租的房子,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又想要把头给埋回去膝盖里了。
    她租的房子原本就快要垮了,这下子可是真的垮掉了。
    「噢,我的天啊。」苏紫菱忍不住哀号,她都快要累垮了,没想到租的房子却先垮了,她今天晚上要住哪里?
    垮掉的那面木墙把她出入屋子的木门也给压垮了,她要怎么进去?
    掀开木板走进去睡觉吗?那她要怎么锁门?不上锁吗?
    她看了跪在地上的房东先生一眼,他会愿意先收留她一晚吗?会,然后再跟她收一万块。
    房东先生会收留她一晚也会趁火打劫,她不如去找间便宜的旅馆住一晚算了。
    「我的房子啊。」还跪在地上的房东不停的叫着。
    武霖不晓得他们在难过什么?不过就是栋破旧不堪的房子罢了,这栋矮房子早该列为危险建筑物,有什么好舍不得?
    他摸了摸鼻子,看了他们一眼之后接着跨出右脚。
    「慢着!」苏紫菱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罪魁祸首,「你竟然想要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虽然她很关心她租的房子,但是她也很注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正确的来说,在她弯进巷子里的那一刻起,她就注意到他挺拔不群的高大身形了。直到她抱着头颅蹲下来之前,她的视线一直是胶着在他矫捷的身手上。
    武霖耸了耸肩,「不走留在这里干嘛?」他看着总算是露出一张脸蛋来的奇怪女人,「妳该不会要我把这些家伙送去医院吧?」他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天啊,她脸上挂着的那副大镜框还真是吓人,那是什么时代的古董?
    她的脸也不过就巴掌大而已,厚重的镜框却已经遮掉脸蛋的二分之一,姑且不论美观与否?她不会觉得很沉重吗?
    她的鼻梁要是被压塌了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啧、啧、啧,武霖摇了摇头,不用再看她脖子以下的模样了,他已经可以肯定她绝对是他目前为止所看过的女人中最糟糕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