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苹有如被当头棒喝,放下玉轴,扭着手,“你对我毫无感觉?”
    “我们是朋友。”他只能给到这个程度。
    “朋友?”她仰首苦笑。
    “我很感谢你和悔之当年的陪伴,要不是你们,我不会在那件事里恢复得那么快。 ”
    “你还说你不可能爱上桑昆山的女儿,你说谎。”她莹眸泛泪的指控。
    “这是两回事,不是非黑即白的。”
    余苹忍住想要大吼的冲动说:“这不是两回事,你分明是爱上了她才会不爱我。”
    长孙俞嗤笑一声,“我怀疑我爱人的能力。”
    这不是危言耸听,他常常恨自己对爱情根本是毫无感觉,那些在洛阳供他宣泄性欲
    的女人,他可以不带感情的和她们做那档事;所以余苹向他讨爱,他根本给不出那 样的东西。
    ???
    失了心魂的桑语侬靠坐在一株老梅树下,无法压抑因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而造 成心头的纷乱。
    “为什么坐在这里?”长孙俞低沉嗓音说道。他知道她往梅树林的方向奔去,余苹 离开书房后他立刻来这儿找她。
    她微张着樱唇朝他站的方向瞅着他。
    他蹲下身托起她的下颚,就要吻上她的唇,她抗拒的别开脸。
    “别碰我。”
    “我高兴什么时候碰你就什么时候碰你!”他挑了挑眉。
    “我看见你和余小姐在书房……”她说不下去,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勾起一抹调侃的笑,“吃醋了?”
    “没有。”她拚命忍住泪。
    他噙笑道:“做我的女人这么爱吃醋是不行的。”唇角邪扬的他伸手一扯将她带入 怀中,搂住她纤弱的腰肢,以唇挑开她的发丝,吸吮着她白皙的颈背。
    “这样对余小姐并不公平……她……”
    他狂情的唇来到她的唇瓣,蹂躏她粉嫩的樱红,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探入 她的裙摆褪下她缎质亵裤,诱哄的揉捻着……桑语侬迎向他灼灼含欲的黑眸,试图并拢 双膝,“不要在这里好吗?”
    “怕羞?”
    “喔……”
    “以后不论是白天或是夜晚,我想要你时不管是在何地,你就得给我,明白吗?”
    他粗嗄地道。
    “会……会让人……瞧见……”她逸出她的忧心。
    “放心,我不会脱光你的衣裳,我也舍不得让人瞧见你赤身的模样。”
    他气息粗重,灰蒙的阴天开始飘下细雨,但细雨却不足以浇熄他烧灼的情欲……“ 现在……给我……”他撩起她的衣摆,拉下他的裤头,他弓身猛然一记粗暴的冲刺而入 ,完完全全填满她……梅树林里除了雨丝还有男性粗喘的呻吟,其中夹杂着女性几不可 闻的娇吟。
    而两具纠缠、欢爱热情的身子,浑然不知一道杀人的目光投射在交欢的躯体上。
    “俞,你太伤我的心了,你不要我却要这个贱女人,我恨你,我恨你们,我不会让 你们好受的。”余苹发誓。
    女人恨的决心和爱的决心一样强烈,她余苹得不到的东西别的女人也别想得到;惹 毛她的女人,她不惜毁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姐姐,你怎么站在这里淋雨?”余湘撑着一把伞正要往默林后的山庄后门走去。
    “看狐狸精诱惑男人。”余苹不客气地回道。
    余湘朝姐姐看的方向望去,惊叫出声:“天啊!”
    “小声点,别让他们发现了。”
    余湘早已不是黄花闺女,自然明白他们正在做的事。
    “大白天的,他们……就在默林里……太热情了吧!”余湘羡慕起桑语侬。
    “别看了,愈看愈生气,难怪刚才在书房时他会说那些话。”余苹拉着余湘躲在凉 亭石柱后。
    “姐姐,俞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他说过他不爱任何人,他也不会爱上桑语侬吗?她在心里自问。嘴里说着不想看, 不禁还是往两人的方向瞟去。一会儿后,只见长孙俞抱起软瘫在地上的桑语侬往主屋走 。
    “姐,要不要跟上去?”
    余苹阻止道:“不要。”
    “为什么?我们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上前关心桑语侬是不是病了。”余湘自有她的 小奸小计。
    “病了?”余苹哼笑。“我看她是快活的晕了过去。”
    “姐,如果你生气就别闷在心里,会闷出病的。”年纪轻轻的余湘,复仇心可不输 当事人余苹。
    “我没打算闷在心里,现在的我准备伺机而动,桑语侬让我痛苦,我也不会让她太 好受。”
    这是誓言也是决心,大不了谁也得不到长孙俞。
    ???
    长孙俞将桑语侬平放在床上。“把湿衣服换下,免得受风寒。”
    “你呢?”他的衣服也湿了。
    “我不碍事。”他看了她一眼。方才在梅树林里她给了他很大的满足,对她的占有 欲又狂炽了几分。
    她坐起身,轻咳起来。
    他拿了件衣裳丢给她。“还不快换下衣裳,莫非要我代劳?”他不想给她笑脸,更 不想让她发现他心软的一面。
    她接过他丢来的衣裳,要她在他面前换穿,她仍有困难。“我……”
    “怎么?”他看出她的心思。
    “可不可以……请你先出去?”她咽了咽口水,想他一定不会同意。
    不料他真的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讶然的桑语侬。
    而才转进回廊的长孙俞遇上匆匆忙忙穿过回廊的妹妹,他叫住她。
    “五哥。”长孙瑛瑛停下脚步。
    “上哪儿去?下雨也没撑伞。”
    长孙瑛瑛不敢说谎。“之亮哥约我和语侬姐去看戏。”
    “语侬在房里。”
    “哦……我以为她到书房看书去了。”
    “你自个儿去吧,语侬有点不舒服在房里休息。”章之亮到底安了什么心?
    “语侬姐答应要和我一同去看戏的。”长孙瑛瑛早上才问过。
    “都说了她不舒服。”
    “我去问问她。”长孙瑛瑛绕过哥哥欲找桑语侬去。
    长孙俞拦住妹妹,“瑛瑛,你再这么烦人,连你却不准出去看戏。”
    “好嘛!我不烦语侬姐休息就是了,她自己明明答应之亮哥要去的。”长孙瑛瑛很 委屈嘟哝着。
    “她答应时并不知道身子会不舒服。”长孙俞还是坚持不让桑语侬出门。
    ???
    长孙瑛瑛没辙,只好对章之亮说抱歉了。
    果然,章之亮露出失望的表情,“语侬不是说好会来的吗?”
    长孙瑛瑛跃下马背。“五哥说她不舒服。”
    “不舒服?她哪儿不舒服?”他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了。
    长孙瑛瑛耸耸肩。“没见到人,我看不要紧,一定是五哥不愿让语侬姐和你见面, 所以编了个理由拒绝。”
    “他太过分了。”章之亮轻吼。
    “怎么?我一个人来你不欢迎是不?”她没好气地道。
    “不是不欢迎,咱们明明说好三人一块儿看“木兰从军”的,语侬没来很扫兴。”
    “我差点也不能出来,到时候你一人看戏更惨哩。”
    “长孙俞怎能软禁语侬?”
    长孙瑛瑛一副大惊小怪的口吻说道:“我看语侬姐被软禁得满愉快的,五哥很疼她 。”
    “余氏姐妹没欺侮她?”章之亮已有随时准备替桑语侬拚命的打算。
    “不太敢吧!有五哥在哪轮得到她们发泼。”
    “她们明的不敢或许来暗的,女人的妒性是很恐怖的,万一余苹妒火中烧对语侬不 利可就糟了。”
    长孙瑛瑛翻了翻白眼,“我们到底是要去看木兰从军,还是站在这里讨论五哥的女 人们?”
    “自然是……看木兰从军。”
    “那还不快走。”
    ???
    秦悔之受余苹之托前来安澜山庄。他选了长孙俞外出的日子欲完成好友的托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