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才总算停在某个类似纪录片的频道。
    二人靠坐在沙发上,秋疏桐枕在温砚岭肩头。
    屏幕上出现许多几十年前的黑白影像,画质不怎么好,时不时的会有光点闪烁,看起来极具年代
    感。镜头里的人群也足够混乱有狂奔的老人,有啼哭的幼儿,也有在兵荒马乱之际,神情意志极为坚定的人群。
    他们的身后战火纷飞、硝烟滚滚,古老的安城陷落,人们纷纷逃难而他们好似打算誓死守卫这座
    艰难的城市。
    终于,硝烟散尽,家国和平,可安城却在无情的战火中容貌大改。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扇残破不堪、有历史痕迹的门前。接着,镜头往蓝天上空移了一瞬,再落
    下时,门的斑驳沧桑转瞬即逝,仿若时空斗转,时移世易。
    屏幕里跳出了四个大字——《走进历史》
    随着深蓝色的的字迹渐渐退,高大的朱门前,记者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响了那扇门。
    秋疏桐静静地望着那扇熟悉的大门,仿佛能够猜到即将走出来的人会是谁。但很明显,她猜错
    了,因为走出来的人她并不熟悉。
    是一个看起来约摸30岁的女子,着一身浅色旗袍,微微勾着唇角,神情似一位故人。
    记者同她问好,女子报以微笑,并做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秋思,是秋景予的后代。”
    大概是事先预演过,屏幕里的女子直视镜头时毫无惧意,脸上还挂着点儿笑,笑着同境头外的人
    打招呼,并对他们说:“请进。”
    记者随着她的步伐慢慢踏入这座古老的庭院,听她一边走一边介绍:“这里的很多景观还保留着民国特色,但其实已经不符合现代审美了。早些年我亲曾请设计师过来重新规划过,想要在保留古址基调的前提下进行翻新,但我曾祖父不同意。因为设计师说正式设计前,需要移除院里的的一棵老梧桐树,移除后,才能进行更为完美地规划。曾祖说,那是我曾祖姑母年幼时最爱的一棵树,也是她名字的由来,是断然不可移除的。那位设计师也是业界出了名的执拗,向来不愿接受别人对他的方案进行干涉、指指点点,最后双方都不肯退让,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话落,镜头随着她手指的方向往南边偏了偏,的确有一棵枝干粗壮的梧桐,高大挺拔,枝繁叶
    茂。
    一行人随着秋思路入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客厅里同从前一致的沙发、座椅,只不过上面铺
    着的绒布换成了毛毯,毛毯上还增加了许多抱枕。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唢呐,下面是家人大大小小的合照。
    照片里出现最多的,是两位看起来已近百岁的老人,白发苍苍,面容苍老,但认真看,仍能依稀
    辨出一些他们年轻时绝世的容颜。
    墙的正中央,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相框。
    秋思往旁边走了两步,以便摄像师更好地捕捉到相片上的人物。镜头慢慢由远及近,最后定格在
    那张照片前,秋疏桐的眼珠不由地跟着一颤。
    她看到了那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上,自己双手交叠着垂落于膝上,手背处着厚厚的带,身侧坐
    着的男人是她的哥哥秋景予,女人则是初见时便待她极为真诚的嫂子幼殊。
    秋思同记者说:“位于两侧的人是我的曾祖父与曾祖母,曾祖父是名医生,曾祖母是名护士。在
    那个非常混乱的年代,社会动荡、危机四伏,其实他们本有机会离开的,但他们却从未想过要离开中国,反而一直坚持在安城医院工作,日复一日地坚持着,不断为前线受伤的军人提供帮助。”
    秋疏桐记得,她随秋景予去医院的那天,便已足够混乱,医生、护士几乎都忙得顾不上休息,累
    得满脸疲惫、满身是汗。而那样的日子,却是他们每天都需要面对的,每一天。
    电视机里的人继续说着,秋疏桐静静地听下去,仿佛在回忆从前,回顾往事―
    秋思指着位于相册正中间的女子,道:“这名女子,是我的曾祖姑母秋疏桐。”
    历史上关于秋疏桐的记载堪称雾寥,几乎没有,身旁的记者显然也没有听说过,便问她:“你的
    曾祖姑母看起来很年轻,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个问题秋思似乎已经被人问过多次,回答起来不假思索,并且颇为自豪:“她是名飞行员,在
    安城战役时曾参与过对抗R国人的战斗。因为战斗机被敌军击落,她失踪了好久,不知是因为身受重伤还是流落他乡。过了大概一年,她才重新回到家里,后来也曾在医院工作,只不过时间并不长。在之后的安城大暴动中,她再次消失了。这一次,她没再回来。”
    “我的曾祖姑母只比我曾祖父小3岁,离开安城时,还不满24岁。自那年开始,曾祖父便一直寻
    她,可是始终没有消息。晚年时,曾祖曾告诉过我们,他觉得曾祖姑母一定在中国的某个地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