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要是一般要脸的人,听见这样的话可能有些愧疚坐立难安,更甚一点的半夜爬起来给自己一巴掌,觉得大家都忙成狗了自己却偷懒真该死——比如以前的宋软。

    但是那些脸皮特别厚没啥廉耻心的人,却会得意洋洋,哟,大家都忙成这样我还能找到机会偷懒,我真是聪明伶俐智慧过人,活该我过得好——比如现在的宋软。

    宋软脚步轻松地回到炕上,把被子卷高靠在窗边做靠枕,自己优哉游哉地往上面一靠,吹着小风,翘着脚逛系统商城。

    打折的电棍?好东西,买一根。

    辣椒水?算了算了,她可以自己做,何必花这个钱。

    诶,还有电影试看?宋软来了兴趣,拿出剩下半盒饼干,又给自己冲了杯麦[ru][jing],慢悠悠地一边嘬一边看。这部试看时间到了就点下一部,主打一个半个怼[jing]值也不花的白嫖。

    小[ri]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等下午上工的哨子声响起,隔壁的孙婆子一家骂骂咧咧地从她门[kou]经过去上工,她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

    闲着也是闲着,她想上后山上走走。

    主要是东北老三宝,人参鹿茸乌拉[cao],东北新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角,更别说现在是东北林子物产最丰饶的季节,野果蘑菇都到了采摘的时候,现在大家还都在田里,一没人抢二没人盯的,这机会她要不把握住,她自己都得[chou]自己两巴掌。

    但她还记得自己在装病呢,往脸上盖了点白|粉,又在柴棚里找了一个比较直的木棍,背上背了个大队长装修赠送的背篓,佝偻着腰一杵一杵地走了出去。

    正过来找侄子的大队长被她吓了一跳,看着她惨白惨白的脸[se],吓得忙不迭上去要扶她:“不是叫你在家里休息吗,你这是要干嘛?”

    这可别走着走着晕过去,现在大家伙都上工没工夫注意她,万一一耽搁凉了怎么办啊。传出去不说明年的先进了,他这个大队长不得跟着吃挂落?

    宋软慢慢地冲他勾了个笑:“大队长,我觉得身体好多了,想着上山打点猪[cao]。毕竟我这不都也下乡几天了,好像都没给咱大队做出什么贡献,有点过意不去。”

    大队长被她笑得寒毛都竖起来了,看着她杵地上的拐杖,嘴巴又张又合,好想说你就歇着吧,别嘎地里就是最大的贡献了。

    但人孩子一腔热血双眼发光的表情,他一个老实人又不好意思开[kou]打击,哼哧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你就、就到山脚下,随便打点,要不舒服了就坐着歇会儿啊。”

    宋软弱声弱气地应了一声,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大队长看着她的背影,愁得像个打霜的老倭瓜。

    这小宋,实在是实在,但太实在也不行啊,怎么就不会偷点懒,彼此也放心啊。

    宋软老太婆拄拐一样挪进了山,左右看看没人,仔细听周边没啥动静,那拐就成了登山杖,被她舞得嗖嗖的。

    她前世也算是在山里长大,走山路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事,再加上身体被强化,她像只猴儿,几跳几跳地就窜进了林子里。

    东北黑土地肥沃,[cha]根筷子都能发芽,山上的野[cao]没人管,长得老高,宋软一边用棍子打[cao]探路,遇见猪能吃的就薅两把放背篓里作掩护。

    但走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啥好东西,宋软有些烦,路过一片又深又密的[cao]丛,碰的一棍子敲下去。

    “喔喔喔喔——”

    野[ji]刚吃完午饭眯在自家窝里睡觉呢,大下午的[ji]也要午休,翅膀冷不丁从天的一个大[bang]敲了个正着,吓得连滚带爬从[cao]丛中飞出来。

    “卧槽。”宋软眼睛一亮,冲上去逮,一人一[ji]在林子里展开了一场生死时速的追逐赛。

    野[ji]翅膀都快扇冒烟了,但到底刚刚狠狠挨了宋软那一下,飞到七扭八歪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宋软向前一扑,把它压到了身子底下。

    野[ji]惜败于人类之手。

    “小东西,”宋软扯了几根长[cao],刷刷地将野[ji]翅膀困在一起,又扯了两根绑住[ji]脚,“有啥好逃的,最终不还是落我手里了,这叫啥,越努力越心酸。”

    “放心,我一会儿再去采点蘑菇,给你的黄泉之路铺点地毯,保证让你走得体面。”

    野[ji]支着脖子要给她来一[kou],被她一把捏住[ji]嘴。

    啧,刚才追的太投入了,哪边是下山方向来着?

    宋软对着树影子辨认,突然听到边上顺风隐隐飘来几句人声,似乎有人掐着嗓子说话,还带了点惊呼——不是说能喘气的基本都在田里吗?

    她[jing]神一凛,举着[ji]慢慢地摸了过去。

    隔得越近,[jiao]谈声,宋软走着走着就尴尬了——她还以为是敌特险情,结果是山野艳情。

    服了,从七十年代的小鸳鸯们就开始这么找刺激了吗。

    宋软嫌弃地白了那方向一眼,眼珠子嗖然瞪大,卧槽,还是一对老鸳鸯!正比翼双飞地滚成一团呢。

    第 19 章

    她虽然人好[se]了一点,偶尔也看个小po小A的,但审美还在,也不是什么都吃的,嫌弃地打算离开。

    那女人娇滴滴地一声喊:“赵哥赵支书~~你这么久没来找我,是不是又看上哪个妖妖娇娇的女知青了,想给我添个妹妹呀?”

    宋软离开的的步子一顿,忍着眼睛疼地一瞄,那显眼而叫人印象深刻的“之”字型头发,还真是村支书!

    她嗖一下蹲了下去,壁虎似地趴在石头后面偷听。

    村支书调笑:“说起妖妖娇娇,谁能比得过你啊?”

    过了一会儿,再开[kou]:“别说,这次来的三个女知青,两个都长得不错。可惜那个姓韩的家里有背景,动不得。”

    女人佯装吃醋地问:“所以你是看上另一个了?就是昨天那个要了孙婆子三个[ji]蛋的那个?我看那不像是个善茬。”

    一声火柴划过磷片的声音响起,接着一股烟味飘来,赵支书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再不是个善茬,来到东风大队,就得给我盘着。”

    “但我看大队长好像有意要护着她。”女人提醒。

    “那个老东西,”赵支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yin]沉,将旱烟杆一磕,“先好生商量,要是人自己同意,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宋软手中的野[ji]猛地弹了一下,贴着[cao]丛发出窸窣的摩挲声。

    女人猛地一惊,抓住地上的衣服挡在胸前,警惕地望过来:“谁在那儿?”

    宋软松了野[ji]嘴就是一巴掌,野[ji]被[bi]急了,“喔”得叫了一声,又奋力扑腾两下。

    宋软把[ji]嘴捏上,这次把整只[ji]都夹在胳膊下,连个脖子都扭不了了。

    赵支书也松了[kou]气,笑道:“你看你胆子小的,一点野玩意儿就把你吓得够呛。”

    女人不置可否,躺到他胸[kou]继续重复刚才的话题:“我说你怎么把我叫出来,又想让我帮你试探啊?”

    赵支书猛地吸了一[kou]旱烟:“和以前一样,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女人咯咯笑出声;“这次得多点,这个比以前的难弄。”

    “好好好,都听你的。”

    谈笑之间似乎宋软已成了囊中之物。

    宋软的眼里喷出火来。

    怼[jing]系统也气得够呛,跳着大骂:

    【卧槽他妈的这个老[se]秃瓢,还敢把注意打你头上来?坏的脚底生疮贱得头顶流脓的贱比玩意儿,一张嘴比村[kou]的驴喷粪还臭,要不是老子没实体看老子不把他屎捏出来。】

    宋软有点想笑,还没来得及开[kou],两人的脑海中突然又响起叮的一声。

    [管理员提示:再次[chou]检到您在与宿主的[jiao]谈中疑似使用粗俗语言,统计到您本月使用粗俗语言已达三次,处罚如下:小黑屋禁闭一天,在此期间,宿主[jiao]易需求需在系统商城自助处理]

    [管理员提示:再次提醒,建设文明时空管理局,统统有责]

    “诶诶诶,”怼[jing]系统猝不及防,被猛然伸出来的锁链拴往后拖,它死死地趴在地上一顿[cao]作,一边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时间,一边冲宋软大喊:

    【老子给你打了五百的怼[jing]值,你他娘的把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买了,把那狗东西屎打出来!听见没有?屎打出来!】

    它嗷嚎着被铁链拖远了。

    宋软:“……”

    谢谢你,系统。

    那边两人结束了他们的蝇营狗苟,各自穿好了衣服,分头朝山下走去。

    宋软悄悄跟在赵支书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刚快乐完有点虚,他脚步有点发飘,要下一个陡坡的时候看了半天,最后才小心地拉着边上的藤蔓,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一点点慢慢挪。

    宋软看准时机,冲上去抬脚就是猛地一踹!

    赵支书惨叫一声,来不及回头,像一个破罐子一样叮叮当当、势如破竹地地往下滚,摔得鼻青脸肿又被沿路的灌木树枝[chou]得一头包,最后咚的一声撞在一颗板栗树上,刺球砰砰通通地砸下来,当场晕了过去。

    宋软撒腿就从另一个方向跑下山了。

    敢打你姑[nai][nai]的主意,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