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有几位同住者呢?是考虑家庭居住还是独居呢?”
    中介这么问的时候,埃尔德里奇的脑子空白了两秒。
    本应该果断干脆地说就一个人住的。
    脑子里却浮现了什么人在端盘子的身影……
    “……要考虑家政住房的问题啊!”
    埃尔德里奇这样回答:“一个人住,但是要有住家女仆的房间。”
    因为类似这般的种种要求,等到埃尔德里奇买完房,后知后觉地想到应该回英国一趟时,已经到了圣诞节。
    埃尔德里奇更喜欢英国的圣诞节。
    容易下雪,街道上也更有传统节日氛围。
    她在英国的另一栋房子,还有兼具浪漫与实用性的红砖大壁炉。
    在寒冷的冬日,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一边喝热可可一边看《教父2》的录像,耳边是演员低沉缓慢的声音,偶尔插/入的木头被燃烧的噼啪声也并不惹人厌烦。
    而窗外的风雪声则是听不见的,厚实的玻璃忠诚地将一切都挡在了外面,只留下雪白茫茫的影子,还有凝结的冰花。
    她请的短期高级家政还在客厅装饰了冬青,槲寄生,还有铃铛与松果!
    还有那颗商场买来的大圣诞树……埃尔德里奇快活地端详了一会被自己(请的高级家政)装饰得非常得体美丽的圣诞树,树下还摆了许多礼物,都是她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
    一切都很完美……无缺吗?埃尔德里奇思索了一会。
    电视机里英俊的金发男人忽然让她升起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想。
    霍格沃茨……好像是有圣诞节假的。
    但圣诞节假,小马同学肯定会和家里人过吧!就跟她故国人过春节一样,一般都是和家里人过。
    所以虽然假期很多天,虽然她没说他假期不用来工作,虽然劳动法默认节假日休息……小马同学应该也不会……
    埃尔德里奇挠了挠头。
    少女清泠泠的眼睛看向窗外,外面的风雪已经小下去了。
    一种奇异的感情涌上她的心头,在总是快乐又冰冷的心脏上晕开。
    如果那个房子没有人,她就只是去看看一阵子没住人的屋子。
    如果……
    埃尔德里奇把劳斯莱斯停在路边,透过灰黑色的车窗,她看见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少年一脸气急败坏地在她的房子边踱步,薄薄的嘴巴动个不停,好像在骂骂咧咧。
    薄薄的雪花落在他头发上,深绿的围巾上,他打了个喷嚏,摸摸口袋,在原地转了一圈,蹲下去掀起门口的地毯,拿出钥匙,摆出一副冷漠挑剔的模样,开门走了进去。
    埃尔德里奇坐在开了空调暖气的车里,嚼着太妃糖看那屋子被用力甩上的大门,她离开前离圣诞节还远,这边屋子的大门没有圣诞花环,显得有点冷清。
    口袋里怀表的时针走过去小半圈时候,埃尔德里奇慢吞吞地整理好围巾,从车上下去,回到了自己这个‘家’。
    屋子基本上还维持着埃尔德里奇离开时候的模样,就是一楼每个房间的门都被打开了,冰箱和柜子的门也都被打开了。
    就好像有人觉得自己要找的人可能躲进碗柜了似的。
    埃尔德里奇看了看被打开的冰箱门,担忧了几秒某位同学的智力问题,才踱步到二楼。
    她在二楼的阳台找到德拉科。
    十六七岁的少年高而瘦,面部棱角分明,手指也骨节分明,抓着一大把信——这个发现让埃尔德里奇有点心虚地看了眼墙上的日历。
    但很快她就不心虚了。
    德拉科转过身,一瞬间手背上青筋都冒出来了,眼眶也红了。
    埃尔德里奇有点好奇德拉科接下来会怎么做,这种好奇,这种探究之情让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给你写了信,你一封都没回我。”
    他说完这句,眉头抽了一下,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可乐也不给我寄。”
    “我跟你说了几点放假回来,你也没有来。”
    “这里蛮冷的,还是回现在住的地方再继续说吧。”
    埃尔德里奇呼吸了一大口冷空气,真情实意地说。
    这句话瞬间让德拉科的委屈生气憋不住了。
    “你——你搬家了都不告诉我?!”
    埃尔德里奇有端联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新闻,南极生物群以污二耳期无儿把以看最新完结文男子大学生回家后发现家没了,原来是家里人拆迁搬家忘记告知。
    那个男子大学生当时的表情大概和小马同学现在很像吧。
    “现在告诉你了呀。”
    埃尔德里奇说。
    德拉科看起来似乎更生气了。
    但他还是跟她回去了。
    虽然上了那辆劳斯莱斯后,他的生气值似乎又涨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