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住嘴!”
    钟束楚起身向门口走去。
    “喂,楚少,你要去哪里?”秦洛伸长着脖子问。
    “去抽根烟!”
    原本想一走了之的钟束楚,忽然间回了头。
    而原本好好画画的宁之言听到“抽烟”两个字敏感地抬起了头,这样,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了。
    不过须臾,宁之言便移开了视线。
    而钟束楚则眼神暗了暗,他发现这男生的皮肤不光白,还挺嫩。
    他撇了撇嘴,走了。
    画室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插曲改变什么。
    日子一天天,笑或不笑都在生长。
    这时候的少年们并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他们善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放大着属于青春应有的样子。
    有些人在交头接耳,有的人在认真作画,有的人正拿着手机玩游戏,而有人则靠着墙睡了过去。
    星期五这天,宁之言像往常一样,上午在教室上文化课,下课一个人去食堂吃饭,饭后去学生宿舍简单收拾了下,之后便去画室画画。
    他已经适应了新环境,因为目前的生活状态跟以往并无差别。
    他来到了画室,画室没有一个人。
    明天周末放假,是一周一返里的日子。下午是没有上课的,老师只安排了自习,如果有人愿意晚回家或者不回家,学校当然乐意学生留下来多学习。
    而美术生是被公认的文化课不好才来学习画画的,试图用艺术分考上一个好学校。
    当然,虽是众口铄金,也无风不起浪。大部分的美术生确实并不像普通类学生那样把学习成绩看得很重。
    这时候的画室没人,便是证明。
    宁之言倒是满意这样的结果,平时画室不安静,现在只有自己,挺好的。
    他坐下来,准备打开色彩书,忽然,有一张小纸条飘了出来。
    宁之言还以为是之前自己夹的,便顺手捡起来打开。
    这一看,他顿时皱了眉头,上面写着“你很安静,你很白”。
    这绝对是恶作剧,是谁在整自己。宁之言把纸条狠狠地撕碎。
    他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自己刚转来不久,并没有得罪谁,有可能是塞错了。
    对!上面那几个字,明显是形容女生的,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宁之言安慰着自己,也告诫自己,以后自己再小心点,不跟别人多联系就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无论多么想藏起来,而有人已经盯上他了。
    这人,便是钟束楚。
    ......
    而此时的钟束楚却在操场打着篮球。
    “砰砰砰……”重重地拍打声,随即带着球奔跑、起跳、扣篮、落地,动作一气呵成。
    少年T恤已湿透,额前的头发滴着水,他一甩头,水花四溅,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乱飞的星辰,肆意洒向天际。
    他伸手拨了拨发丝,露出高挺的额头,眼神亮如炬。
    他看着篮球穿过篮筐自上而下飞落,而后在地上弹了几下再静止,不禁扬起了唇角。
    “楚少,你牛逼,你不要仗着技术好就一直投篮,好歹让我们摸下球呀!”旁边有男生的声音气急败坏地传来。
    钟束楚才不管,他又拾起篮球,开始新一轮的征战。
    他一边花式拍着球,一边对那人笑讽,“我喜欢!”
    阳光与微风,少年与汗水,大笑与狂妄,这是耀眼的,也是令人动容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画室里窗边坐着的宁之言看到了,也一直在看着。
    宁之言原本来画画的好心情还是被那个小纸条影响了,他虽然告诉自己不是给自己的,跟自己没关系,但拿着画笔的手还是有点抖。
    被气的。
    心也跟着烦躁。
    正好这时,“砰砰......”拍打篮球的声音传来,也夹杂着男生的喘息与叫喊。
    宁之言仰头向窗外看去,便见到了不远处操场发生的一幕。
    那人是上次说出去抽烟的男生吧,好像被别人称为“楚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并没有移开眼睛。
    这时,一阵风又吹来,扬起那人白色的T恤,宁之言好像看到了有一滴汗水正从他的脸颊划过,慢慢地淌过他的锁骨,再消失他的衣领里。
    忽然,宁之言脸有点红,他赶紧低下头,默默地想,这风是有温度的。
    ——
    太阳西沉又东升,风走了还吹回。
    虽然每天重复着日子,但宁之言还是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原因是,他最近总觉得有人盯着他。
    有次,在教室上课时,他偶尔扭头,好似感知到一股视线从后方传来,他回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
    只有同学,有的在埋头学习,有的在偷懒。
    嗯,他也是这时候发现了那个“抽烟篮球人”还有他的同伴叫“秦洛”与“李硕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