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
作者：一颗萍仔
一句话简介：莫要爱直男，不然心要伤。
标签：短篇，BL，现代，BE，第一人称，暧昧
全一章 cr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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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和辛桥是在做院里的联合作业的时候认识的。
开拍的第一天，现场乱糟糟的。摄影叫我：“小杨小杨，你再往前一点，再往镜头来点。好，3、2、1……”
我拿着场记板往前挪，喊“1场1镜1次”，然后赶紧弯下腰，往监视器边上跑。
辛桥就坐在监视器边上，见我跑过来，给我递了块陈皮糖，示意我吃。
我压低声音说：“不用，谢谢。”
拍完一条，录音不太高兴：“开机之后无关人员都安静，别说话，收着声呢！”
虽然录音没有看我，但我总觉得他指桑骂槐的，脸上不由地有点发热。
新的一条马上又要拍了，我把场景板上的“1”改成“2'”，匆匆忙忙地跑到镜头前又打了一次板：“1场1镜2次！”
重新坐下来，辛桥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罐冰可乐在我眼前晃，我记挂着在录音的事情，不敢说话，只摆了摆手。他笑起来，勾起一边的唇。
我脸皮薄，总觉得他在笑话我刚才出声的事，只好低下头在场记单上写写画画，不再理他。
辛桥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美术坐下的时候，他如法炮制，又拿了桌上的小零食朝她晃，美术接了，无声地冲他抬了抬下巴，算是感谢。
2.
第一个镜头拍了11遍才终于过了。下个镜头开拍前要重新调整一下场景，美术去弄了。
辛桥一边吃薯片一边扭过头和我闲聊：“第一次在片场看到你，哪个系的？”
我回他：“导演。”
辛桥：“哦？认识我们导儿吗？”他说的是这个片的导演，钟越岭。
“嗯，是室友。”
“是吗？我和导儿玩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
钟越岭替我答了：“他不爱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似的，花蝴蝶，到处飞。”
辛桥笑了两声，没反驳，又问我：“就做场记吗？”
“剪辑也是我。”
他又笑：“那挺好的，自己做场记自己剪，找素材方便。”
我发现了，这个人就是可能就是爱笑。
场景布置要点时间，我没事做，闷了几分钟，盯着在监视器里走来走去的美术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辛桥：“你是哪个班的？我以前也没见过你。”
“戏文的，我是这个片子的编剧。”
“整支个片子都是你写的吗？”
“大框架我打的。”
“那挺厉害。”我干巴巴地评价，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辛桥还在看我，我不好自顾自地去玩手机，两个人干瞪眼。
辛桥噗嗤一声笑出来，问：“你紧张什么？”
辛桥鼻子高，眉骨也高，显得眼窝深，双眼皮也很双，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是投了一片阴影下来。
后来辛桥告诉我：“我这不是双眼皮。”他闭上眼，揉了揉，再睁开，双眼皮就没了。
我奇道：“这怎么做到的？”
辛桥：“不止呢，我还能一个单一个双。”
彼时，我抓着他的手说“教教我”。而他把酒举起来，冲我晃了晃，一脸的狡黠：“教不了，这个是天赋。”
而此时，辛桥问我紧张什么之后，我嗫喏了两句说“没紧张”，他就把二维码递了过来，说：“加个好友吧，我叫辛桥。”
3.
拍摄现场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很无聊，同一场戏正打来一遍，反打来一遍，中景来一遍，近景又来一遍……
无聊的时候人总是要找点乐子，辛桥的乐子就是在片场和人聊天。导演没空理他，美术时不时地要去场景里整理东西，于是辛桥便总是找我说话。
辛桥话多，我又老实，大半天下来，他连我奶奶家养了几只鸡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钟越岭在一边听了几耳朵，对辛桥说：“差不多得了，查户口也没你这么细的。”
辛桥眼睛一弯，说：“我积累素材呢，细节多才真实。”他抖抖手里的分镜，说：“你看我这剧本写得多好。”
钟越岭白他一眼，却也没反驳他说剧本好的事。
4.
拍到下午，大家都有点疲了，辛桥点开外卖软件，问我要吃什么，我说随便。
辛桥：“那可难点了，‘随便’是什么啊？”
说着他还真的在搜索框里输“随便”，然后把界面给我看：“你看，没有。”
页面下面推荐的是一家炸鸡店，我说那就吃鸡吧。
辛桥：“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我笑了一下，辛桥挑挑眉：“你该多笑笑，别总皱着一张脸。”
没等我说话，美术就过来了。
辛桥：“我们点炸鸡呢，你要不要？”
美术：“好啊。”
“再点个饮料吧，喝一点点吗？”
“那我要波霸奶茶，多加波霸，三分甜，去冰。”
辛桥把手机递过去：“你拿着我的手机点好了。”
“会不会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随便看。”
趁美术点奶茶的档口，辛桥又去问导演要不要吃炸鸡，最后辛桥给全剧组十来号人都安排了炸鸡和奶茶。
我觉得辛桥可能有投喂癖，就是喜欢让人吃东西。
5.
一只鸡翅吃到一半，摄影那边就喊“好了”，我吐是没有地方吐，咽也是咽不下去，含着大半只就上去打板了。
回来的时候辛桥又在那笑，还把照片翻给我看：监视器上的我鼓着一边腮帮子，活像一只被蜜蜂蛰了的狗。
太丑了，我在场记单上写“删掉”。辛桥摇头。我又重重地在“删掉”两个字下面划了两划。辛桥做了个口型“不要”。
导演喊完“cut”，我立马喊了一句：“辛桥！”
“欸！杨超！”
“快删掉！”
“干嘛呀，不是很可爱嘛。”说着，辛桥还把照片拿给美术看：“你瞧，小杨是不是很可爱？”
美术看了一眼，说：“像过冬的小仓鼠。”
“是吧是吧，”辛桥回过头冲我眨眨眼，“你看，大家都觉得可爱。”
6.
又拍了4个小时才终于收了工，我找了个角落给笔记本插了电，一边拷贝储存卡，一边把场记整理成电子版。
剧组的人三三两两的离开，辛桥似乎和每一个人都挺熟的，和他们熟稔地打着招呼，说：“辛苦啦，明天早上9点继续，别迟到了啊。”
美术正好整理到我这边，给我扔了个蒲团，让我不必蹲着。我说：“谢谢。”
“客气什么呀